這才有些擔憂林晚告密。
林姨娘?
他曾遠遠看她在湖邊練舞,那那蜜桃一般的豐軟,以及那柔韌的細腰,當時他就想就這幅身子骨,不知道能擺出多少姿勢來,後來她轉過身來,又看見那光豔天下的一張臉,也是狠狠羨慕了那個三弟一番,能有這等豔福。
還真是個好命的,讀書度成探花郎,做官三年做到正五品,親事被公主和侯府千金搶,就連小妾也是這等嬌軟可欺的可人兒。
既然他都亮出爪子要搶他的世子位,何妨再搶一搶他的女人,反正一個也是搶,兩個也是搶,債多不愁,虱多不癢,正是這個道理。
一想起林晚那下腰時可以與湖面平行的柔腰,容歡眼裡突然閃過一抹帶着狠厲的欲色,“怕什麼,爺保管叫她不能告密。”
玉憐得逞地勾起一邊唇角。大公子縱情聲色,國公府的丫鬟不知被他禍害了多少,一旦想起林晚這号人物,怎會不趁着世子爺昏迷去嘗嘗鮮?
林晚氣鼓鼓地回到墨林齋時,遇到一個不速之客,“四小姐,你來看你三哥嗎?”
容舒眼神閃爍地将她帶到裡頭,瞟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林姨娘,你快逃吧。”
林晚沒想這個一向不同她來往的四小姐,竟然會沒頭沒腦地說出這樣一句話,皺了皺眉道:“四小姐,你為何這麼說啊?”
容舒把門窗關嚴實了才道:“昨兒早上我去給母親請安,聽到她和張媽媽說,說是你克了我三哥,他才有此一劫,所以若是三哥醒不過來,她就要你去陪葬。”
雖然對夫人了解不多,但林晚感覺國公夫人做得出這樣的事,“多謝四小姐提醒我,不過你三哥一定會醒過來的。”
但其實林晚心裡也沒底,如今容璋躺在病床上已快二十日。
容舒道:“可是他們都說三哥醒不過來了,姨娘真的不怕死嗎?”
林晚不高興聽這話了,“四小姐,我不管旁人怎麼說,可你是世子爺的妹妹,連你也要詛咒世子爺嗎?”
容舒見她不信,便也隻能作罷,隻是臨走前再三道:“林姨娘,我真的沒有騙你。”
林晚其實是不大信的,這樣深宅大院的女孩子厲害得很,沒準是給她設下的埋伏,等着她去自投羅網。
現在國公府亂得一團粥,她又沒有世子爺可依靠,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但過了幾天,容烨也來說起這個事情,林晚才知道錯怪容舒了。
“林小仙兒,國公夫人打算讓你給我三哥陪葬,我把這事同你師兄說了,他托我來給你帶個信兒。”
“他說他明日酉時三刻在國公府西側門等你。”
容烨曾經在久春園拜師學藝,同林晚他們也算是熟識,林晚也是這個時候他這個容竟然就是容璋的容,他是個值得信任的人,那麼就是說國公夫人真的有這個打算了?
可她還是拒絕了師兄的好意,“多謝九公子,還麻煩你轉告我師兄,我是心甘情願留下來的。”
心甘情願去死?
容烨看她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你瘋了不成?我三哥那個冷心冷肺的人,哪裡就值得你為她去死了?”
外人隻道容璋光風霁月,可作為容家人,容烨卻是清楚的很,他那個三哥除了國公夫人,還真沒有把誰放在心上過,更不必提一個妾室。
林晚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容璋,咬牙堅持道:“我自己的命還不能自己做主了?”
容烨正想呵罵她一頓,眼前突然閃過關勝的影子,正從庭中往這邊走來,隻得快速扔下一句話,“記住我說的話,明日酉時三刻,西側門。”
夜裡,丁香見林晚若有所思的,便問她可是有什麼事。
林晚隐去容烨的部分,把容舒的話說了一遍,丁香也是吓一跳,“國公夫人心也太狠了。”
“那姨娘你真不打算走啊?我瞧着三爺隻怕也是兇多吉少,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怕,怎麼不怕,我最怕疼了。”林晚吸了吸鼻子,想起撞見玉憐背叛時那種心寒的感覺,這還隻是一個丫鬟,世子爺這麼愛她,若是得知連她也背叛他,該得多傷心啊。
于是她哽咽道:“可是能怎麼辦呢,世子爺是我的丈夫。如今他還在病床上,我怎麼能夠這個時候離他而去?”
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刻,夫人非要她去陪葬,她也隻能是認命了。
隻是到底是不甘心。
于是,等夜深人靜時,林晚去到床邊,将心裡隐秘的願望說了出來:
“世子爺,他們都說你活不成了。他們還說夫人要我給你陪葬。如果,我說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夫人會不會同意我穿着大紅喜服下葬啊?”
“我想做你的妻子,哪怕隻有一天。”
林晚淚水滴落在男子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不知是這番話太過熱切,還是淚珠太過焯燙,男子微微地曲了曲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