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喊了好幾聲,“關勝。”
“長生。”
都沒有人應她。
而大公子卻出現在了門廊的右邊兒,他的身後還跟着一臉冷漠的玉憐,林晚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轉頭就往屋裡走,且快速把門關上。
但到底還是晚了一步,被容歡用一隻腳插了進來,而後他大力推開門走了進來,眼神灼灼得就好似在看一隻獵物。
林晚被門撞得摔在地上,疼得她牙關打顫,但這份疼痛在看到容歡那色眯眯的眼神時就不藥而愈了,她吓得從地上彈了起來,捂着胸口連退了好幾步,“大公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容歡目光肆無忌憚在林晚身上遊移,話也是十分的不要臉,“我要做什麼,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竟然無恥得這麼坦白,林晚歇斯底裡地喊:“關勝。”
“長生。”
“他們都被我支開了。”容歡又指了指玉憐,“另有玉憐替我把風,今日你就是喊破喉嚨都沒用,我勸你省着點力氣,等下在床上用。”
玉憐?對了還有玉憐,林晚不相信玉憐那樣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女子,會是個見死不救的人,她瘋狂地拍打着窗戶,“玉憐,快去叫人,求你救救我。”
可林晚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玉憐背過身去,完全是個見死不救的态度,林晚隻覺得如墜冰窟,心底拔涼拔涼的。
林晚一退再退,退無可退,最後整個人貼在了牆壁上,可容歡還在一步一步靠近,笑得像個禽獸。
林晚忽然取下頭上的東珠白玉簪,對準了自己的喉嚨,“你别過來,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她甯願去死,也不受此奇恥大辱。
容歡托着下巴,卻是笑得更加嚣張,“夠烈性,我喜歡。”
他毫不猶豫又進了一步,笑得十分的猖狂,“有本事你就紮下去,沒本事就陪本公子玩玩,本公子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氣,我那個三弟,哪裡是個憐香惜玉的,你若是伺候得我舒舒服服,我也不是不可以給你一個妾位……”
他話音還未落,林晚的玉簪就紮上了脖子,大概是因為太過緊張,位置稍微錯了那麼一丢丢,沒有戳到大脈,卻也是戳破了皮,汩汩地開始流血。
容歡也是威逼利誘過許多女人,卻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狠角色,這麼用力地插下去,難道就不疼嗎?
但你以為這就吓到容歡這個色胚了?
不,他竟然覺得更加刺激了,然而女子是逼迫不得了,他可沒有奸.屍的嗜好,他掃向臨窗榻上的男子,靠近過去幾步,從腰間把匕首取出,将它橫在容璋的脖子上。
那刀鋒幾乎貼上了容璋脖頸的大脈,林晚登時就吓得癱軟在了地上,“大公子,你不要沖動,世子爺他是你的兄弟,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容歡冷笑一聲,“兄弟,我沒有這樣把我襯得一無是處的兄弟。他死了正好可以全了我的世子之位。”
說罷,他又威脅道:“不過,若是你肯乖乖聽話,我倒是可以放過他一命,反正他活着也不過是個殘廢,礙不着我什麼事。”
林晚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的“聽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今日當真是過不去這個劫難嗎?
林晚眼淚簌簌地往下落,哭自己的命運多舛,她沒想到她出生比旁人差就算了,還要經受這樣的坎坷,是直接去死,還是救了世子爺再去死?
林晚有些舉棋不定。
可容歡卻容不得她拖延下去,“脫,不想要他死,就把衣裳給我脫得幹幹淨淨。”
說罷,他将匕首又推進了一些,林晚看到容璋脖子上浸出了一絲鮮血,那個位置正是喉管,若是再深一些就該……
林晚突然像一隻受驚的野獸,捏着那隻白玉簪子,風一樣沖了過去。
大概因為太過震驚,容歡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林晚推到地上,将玉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他的眼裡。
撕心裂肺的疼使得容歡在地上打滾,林晚又瘋了一樣,一下,兩下,三四下……
林晚幾乎把容歡的左胸紮成了篩子。
“你這麼壞的一個人,什麼都要搶世子爺的,如今連他的命都想要,你簡直是豬狗不如,該死的是你才對。”
“你去死吧。”
玉憐一直在外頭放風,等她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轉過頭來從門洞看見林晚瘋了一樣将簪子插入大公子的胸膛。
她轉頭就想跑,結果卻發現不知打哪裡跑出好幾個黑衣人,她心裡突然生出一種猜測,在她被黑衣人捂着嘴拖下去之前,她果然就瞧見本該昏睡的世子爺,此刻正坐在地上,将那個殺人犯抱在懷裡輕聲安撫。
“晚晚,不怕,沒事了。
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容璋每每回想起這驚心動魄的一日,總是十分的歎然,那個連螞蟻也不敢踩的女人,竟為了他親手殺了一個八尺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