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跟着沈從山過來的沈家人有五個,承順承利兩個小厮,還有三名護衛。這五個人都是認識沈妙合和紅蕊的,但也都是沈家信得過的下人們,他們絕對會對沈妙合的身份守口如瓶。
葉靖琛這邊則帶了平安喜樂兩個小厮,以及十三名護衛,除了平安喜樂,十三名護衛中有十二個并沒有見過沈妙合,例外的那一個是莊毅。
沈妙合憑着上一世的記憶,對忠心耿耿的平安喜樂十分放心,唯獨那個莊毅,不僅認識她,還是個内鬼。
于是沈妙合和葉靖琛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你那邊有三個人見過我,平安喜樂是你的貼身小厮,想必是能信的過的。那個莊毅呢,你覺得他可信嗎?”
她沒有直接和葉靖琛說自己不信任莊毅,而是反問葉靖琛,她也想聽聽他的看法。
葉靖琛想都沒想的就說道:“我派他去守着随車攜帶的赈災物資,不讓他靠近你,應該可以瞞過去,等到時候發現了咱們再想辦法。”
說完,葉靖琛就出去安排了,因為剛剛外面來人通知,半個時辰後大部隊正式啟程。
人離開後,沈妙合開始回味剛剛葉靖琛的回答。當她質疑莊毅是否可靠時,葉靖琛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直接說安排莊毅去别處避免他看到她。
由此可見,葉靖琛完全不相信莊毅,甚至下意識的可以肯定莊毅會出賣他。
如果莊毅真的是葉靖琛的遠親,又是他的貼身護衛,葉靖琛怎麼可能半點信任也沒有?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葉靖琛知道莊毅内鬼的身份,并且一直在提防。
即使如此,那她接下來的計劃就好辦,有了葉靖琛的協助,說不定真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莊毅。
“你想什麼呢?滿臉的嚴肅。”沈從山見到妹妹一副若有所思、認真嚴肅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最近變得怪怪的。”
沈妙合回過神來,苦笑一下,嘀咕道:“人都是要變的,誰能一輩子懵懂無知當個小孩兒呢。”
沈從山沒聽清楚,挑眉問道:“你嘀咕啥呢?沈妙合你跟我說實話,你非要跟過來是為了什麼?别告訴我你是擔心災區的百姓啊,你是不是不舍得和靖琛分開這麼久。”
幾乎所有人在得知沈妙合非要跟着去閩南時冒出的都是同一個想法,估計葉靖琛自己也是這麼以為的,因為隻有這個理由才合情合理。
沈妙合無法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就隻能由着他們誤會,心裡還萬分慶幸她和葉靖琛的婚事已經提前定了下來,否則她一個無名無份的大老遠跟着去閩南,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知道還問。”沈妙合故作不悅的說道,“我這不是怕他到了婚期不回來扔下我一個人成為全定京的笑柄嗎?”
“他敢。”沈從山眼睛一瞪,立刻維護起妹妹來,“雖然我和他是好兄弟,但他敢對不起你,我一樣跟他翻臉。”
“噗嗤。”沈妙合笑出聲來,剛剛還有些生沈從山的氣,聽完這番話後氣就全消了,她靠過去拉着兄長的袖子,撒嬌道:“我就知道大哥最疼我了。”
“沈妙合你少來,我氣兒還沒消呢。”沈從山佯怒的撇嘴道,卻沒有把自己的袖子拽出來,“這一路上你給我好好表現,做好你的份内事伺候我,不然小心我中途送你回去。”
“是,好大哥,我好好伺候你。”沈妙合皮笑肉不笑的拿起桌子上剩下的糕點就全部塞進沈從山的嘴裡,“來吧,我伺候你,大哥你可得多吃點哦。”
“沈妙合,你要謀殺親兄啊……”
*
雖然沈妙合的到來攪得葉靖琛和沈從山人仰馬翻,但對于整個赈災隊伍來說,根本沒幾個人知曉。
隊伍按時出發,一切都顯得那麼如常。
唯獨葉靖琛那邊的人員安排變了。首先他将莊毅打發去受赈災的物資,然後平安喜樂、承順承利下車步行,把馬車内的兩個車位讓給了沈妙合和紅蕊。
沈妙合身為主子,自然是受之無愧,但紅蕊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找到四個被“趕”下馬車的人,愧疚的說道:“要不咱們輪流坐馬車吧。”
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開口,幾個男人自然是不好意思答應的,承順承利不必說,平日裡跟紅蕊綠萼就相熟,連忙擺手說不用,唯獨平安滿臉不悅,剛想賭氣說“好”,就被喜樂在旁邊踹了一腳。
“紅蕊姑娘不必客氣,還是你和沈小姐做吧。我們怎麼能讓你一個姑娘家走路自己坐車呢。”喜樂笑的很溫柔,說話的聲音更溫柔。
紅蕊當即紅了臉,微微垂下頭,聲如蚊讷的說道:“那就多謝你了。”說完就羞赧的跑回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