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家的其他子女,哪怕是當時正處在叛逆期的嬴高,頂多就是看上去非主流了點兒,剩下的不管是舉止還是氣質,都非常符合一個正常人的标準。
唯獨胡亥。
……你見過一腳踹開宿舍大門的傻子嗎?
季馳光大一那天遇見了。
不僅遇見了,而且那小子還非常嚣張的問她:“喂!你誰啊?”
說完之後,還有一種打量貨物的目光,把她和趙徽柔上下掃視了一番。
“長得也好難看……”他小聲嘀咕了兩句,“還沒有我們家的保姆好看,嬴陰嫚那死丫頭未來四年有福氣了呢。”
被人罵長得醜,季馳光那會兒面無表情,隻死死捏着手裡的筆,趙徽柔卻沒見過這樣的人,眼睛都紅了。
然後,這小子張嘴還想再哔哔的時候,就被季馳光扔出了宿舍。
季馳光看了眼被扔在地上還沒回過神來的小趴菜,冷笑了一聲,啪的關上了門。
季馳光:就這點戰鬥力還跑他們宿舍耀武揚威呢,三兩下就給幹趴了。
渣渣。
……
根據室友嬴陰嫚的後來播報,小趴菜本人在門口趴了足足三分鐘,才反應過來他是被人掃地出門了,氣急敗壞之下,沒敢來挑戰兇殘的季馳光,而是打車回家,無師自通的開啟了找爸爸技能。
結果,這小倒黴蛋告狀失敗,非但沒能制裁季馳光,還被親爹嫌棄丢人——都主動挑釁上門了,居然還沒有挑釁赢,還被人家女孩子一手拎出了宿舍,實在是丢盡了他們老嬴家的臉。
遂把人壓在家裡關了半年。
半年後,這小鬼再出來的時候就老實了。
沒想到這老實的時間這麼短,才過去一年多的時間就又開始作妖了。
嬴陰嫚歎了口氣:“我當時知道的時候也震驚了,然後也去問過父親的意見,隻不過他對這些事兒一向是不關心的,說了放手讓大哥去練,他就真放手了,一點兒都不想操心剩下的事。”
淺淺吐槽了一回親爹,嬴陰嫚又道:“阿父的意思我也明白,說白了,大哥以後如果要接手家業的話,像這樣求到他頭上的事情下來是不計其數的,他這會兒不吃個虧,将來又怎麼知道拒絕呢?”
總不能髒活累活得罪人的活全讓她來幹吧?
與其後面鬧出更大的醜聞,倒不如現在先吃個虧,讓他長長記性教訓。
“而且我們家最近事兒也多,合作項目更多,也不怪阿父不上心。”
武曌好奇:“伯父近來很忙嗎?”
她怎麼感覺出面的好像都是嬴家的幾個孩子?
嬴陰嫚笑:“也就是薛定谔的忙,阿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最近突然開始折騰起了封建迷信,不僅往《西遊記》裡投了大筆的錢,而且還開始投資去建道觀……”
話還沒說完,季馳光的手機就響了。
她對另外的幾個人露了個不好意思的表情,捂着手機走到了一邊。
“小光,”電話那頭傳來了呂雉疲憊又暗藏憤怒的聲音,她的聲音聽上去似乎很累,“陰嫚的手機号碼,方便給我一下嗎?”
她和陰嫚認識,但是聯系方式卻是沒有的。
季馳光:“?”
“學姐,發生什麼事兒了?”
呂雉所處的環境似乎很嘈雜,她往外走了兩步,身邊慢慢靜了下來,雜亂的聲音被她甩在了身後。
吹着風,呂雉似乎也冷靜了點:“我阿父,有個愛好,喜歡給人看面相……你還記得吧?”
季馳光點了點頭。
怎麼不記得?這怎麼能不記得呢?學姐薛定谔的未婚夫不是就這麼被看回來的嗎?
“怎麼了?難道是呂阿爺又給你看了個未婚夫回來嗎?”
如果是這樣,她真的要罵人了。
折騰封建迷信也得有個限度啊!
呂雉嗤笑:“要是這樣就好了……他待在道觀裡面突然來了一位貴人,聽說他有相面之能,指名道姓要他幫着看看,他倒是也膽大,張嘴便是大放阙詞,說那位貴人雖有王侯将相之面,但卻是個天煞孤星、半路崩殂的命!”
季馳光:“……您别告訴我那位貴人就是陰嫚的父親。”
呂雉:“他是。”
季馳光:“……”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