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一抹冰冷的溫度成功的把他的神智拉了回來。
清醒過來的哥舒翰:“……?!”
他……是不是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先前無緣無故讨厭努力上進的楊玉環也就算了,怎麼這邊随便冒出一個新人都能讓他這麼深惡痛絕?
哥舒老師難得陷入了自我懷疑的狀态。
話說回來,他這些年其實一直都過得挺玄學的,對于那些和他生命密切相關的絕大多數人,他都能夠在第一眼對他們的品行進行評判,熟悉得宛如前世曾相遇似的。
像季馳光,他看着就很有好感,仿佛上輩子與她早已相識,并且蒙受過大恩一般。
像封常清,雖然這人不是什麼好人,大錯沒有,小錯不斷,但是哥舒翰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跟這人惺惺相惜,仿佛上輩子是落難的同道中人。
那這個安祿山又是什麼情況?
哥舒翰認真的審視了一番對方:安祿山難道上輩子挖了他的墳嗎?怎麼他看一眼就想咬死對方?
……
與此同時,楊玉環也坐立不安。
她剛才一直在埋頭統計,所以沒來得及擡頭看。
季馳光雖然将前面幾輪的審核工作都托付給了她們,但是楊玉環因為最近就要見家長了,所以心裡頭一直惴惴不安,沒怎麼花心思在社團上頭,考核的事情都是西施她們去辦的,她隻幫着做了點文書的整理工作。
因此,在此之前,她一直沒和這位新人裡面的尖子生見上一面。
直到方才,她整理完手頭的工作,擡頭去看的時候,差點沒魂飛魄散。
某種靈魂深處的恐懼悄然爬上她的心髒,将其緊緊包裹。
楊玉環不知道這種恐懼來自于何處,但她很清楚一點——
她想逃。
……
五個評委裡面,唯一還能夠安然以對的,大概就隻剩真·毫無交集的西施和趙飛燕了。
所以,也隻有她們兩個,在安祿山跳完之後,還能露出得體的笑臉。
西施道:“跳得非常好,辛苦了,接下來,請從後門離開教室。”
她對着安祿山非常友好的笑了笑,大概是猜到未來會成為同伴,所以西施表現得十分和善溫柔。
趙飛燕在本子上寫下了通過的字樣,然後對着安祿山點了點頭,随後揚聲道:
“下一位同學,請進。”
……
趙飛燕一度以為安祿山大概是闆上釘釘的新成員了,卻沒想到,等選拔結束之後,五位評委投票表決的時候,種子選手安祿山卻名落孫山,第一個被踢出。
對于淘汰理由……
季馳光一臉沉痛:“我真的看到他我就很想揍他,雖然這是我的個人情緒問題……但是我真的克制不住啊!”
她剛才光是控制着自己沒沖過去,就已經用盡了洪荒之力。
這要是日常生活中相處……要不給她個痛快吧?!
哥舒翰像是找到了同盟軍:“你也有這種感覺?我剛才差點就撲過去了……按理說這小夥子長得也沒那麼兇神惡煞啊,偏偏我就是控制不住。”
他還以為是自己個人的問題,沒想到可能是安祿山真的天生自帶不合氣場。
楊玉環的情緒表達倒是沒他倆那麼激烈,但是,這個一般在大事上都選擇從衆的姑娘卻難得非常堅決的道:“我……我看見他就害怕,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不想再看見他。”
她雖然說得斷斷續續,聲音又低,但是卻非常堅定。
趙飛燕和西施面面相觑。
這種局面是她們怎麼都沒想到的。
不過,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安祿山看樣子是留不下了,畢竟少數服從多數,社團的大家看上去都不太喜歡他呢。
隻是……
“要不,我們問問李白學長的意見?”
西施猶豫道。
倒不是她有多喜歡這個安祿山,實在是對方技術好,這事兒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貿然把這個苗子給掐了,傳出去容易惹人非議。
趙飛燕皺了皺眉,她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雖然安祿山确實能力強,水平高,但是總不能為了這麼一個人折騰得社團都不和諧吧?
而且對方的眼神她也真的不喜歡,像是附骨之疽一般,被他看一眼,趙飛燕隻覺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被看得整個人都有點毛毛的。
但是,剔除這麼一個種子選手,也算是件大事,确實應該和李白學長商量商量。
趙飛燕同意了西施的建議,并且給李白發了對方的照片和跳舞視頻過去。
李白那邊酒正酣,冷不丁收到手機的提示音,他點進去看了一眼,眼中原來的醉意一下子散了個幹淨。
夭壽啊,這誰啊,怎麼長得讓他這麼想給他來一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