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生一動一靜。
外向一些的叫沫沫,内向不太愛說話的叫百合。
“本來就我一個人的,想過個周末。”邊赫解釋,“結果她們也聽說過趙老闆的大名,就跟着一起來了。”
突然被點的趙老闆已然快要睡着,也就沒看到沫沫的愛心眼。
麥小米請他們到前台辦理入住。
這兩天情況特殊,麥小米手下的工作都是楊光做的,楊光不認識邊赫,自然就沒提什麼。
要是麥小米知道的話,早就大喇叭喊得全民宿都知道——癡心男子為追女神二住民宿,此情感天動地,可歌可泣。
可話說回來,既然是來追人的,怎麼還帶着倆?
這追求手段也是蠻新穎。
辦完手續,楊光帶三位客人去房間。
邊赫出大廳前看了陳挽青一眼,陳挽青禮貌性地點點頭,沒多餘表示。
麥小米逮着這幕,湊過來調侃:“可以啊,女神。你都能給我們民宿招攬生意了,簡直是貴人嘛。”
陳挽青也沒想到邊赫還真又來了,她以為上次不過随口一說。
“我跟他沒關系。”陳挽青說。
麥小米笑道:“沒關系可以發展出關系嘛,我為邊公子打call。”
麥審訊員業務良多啊。
陳挽青搖搖頭,清者自清,沒再多說,回了房間。
“慢走哦。”
又有八卦滋潤的麥小米恭送完貴人,也準備回前台,剛邁開步子,忽然感覺身後泰山壓頂。
趙客站起來,困倦的樣子仿佛别人欠了他百八十萬,臉又臭又拽:“減工資和增加工作量,你選一個。”
麥小米一臉懵逼:“啥?”
趙客:“我看你閑得難受。”
“……”
中午這頓,最後吃的番茄雞蛋面。
楊光把面送到了陳挽青房間,免了下樓折騰,叫她舒舒服服填飽肚子。
之後,陳挽青和平時差不多,午休、看書、吹吹海風。
下午看書正看到精彩部分時,有人敲門。
陳挽青意猶未盡合上書,詢問是誰,對方語帶笑意地說是沫沫。
“你好呀。”沫沫開門後沖陳挽青打招呼,“我來是問你要不要和我們去海邊集市?”
海邊集市是團雲島的老傳統。
過去的話,就是島民賣賣海鮮和水果,但都是在早上,算是早市;現在因為發展旅遊業,又增加了一個黃昏直通晚上的夜市,會賣各種小吃和小玩意之類的。
“謝謝你的好意,我就不去了。”陳挽青說,“你們玩的開心。”
沫沫哎呀一聲:“去嘛去嘛!人多才熱鬧。趙老闆帶路,咱們肯定能吃上好多地道的好吃的。”
陳挽青還是不想動,但沫沫實在太熱情,非要拉她去不可,出行還是就這麼定下了。
大概四點多的時候,一行人出發。
現下是淡季,遊客稀少,集市頗為冷清。
但宣旸人天生骨子裡有股樂觀積極的勁頭,工作對他們來說不隻是為了養家糊口,也是個事兒,是種樂趣。
所以,陳挽青他們走過那些攤位旁,好多攤主都免費請他們吃東西,隻為圖個開心。
“這櫻桃好甜啊!”沫沫說,“我還沒吃過這麼甜的櫻桃,比那什麼車厘子好吃多了。”
攤主一聽,又切了一顆水蜜桃分給他們,說這個比櫻桃還甜。
陳挽青接過去嘗了一口,是甜,但和記憶裡那位老伯賣的水蜜桃刨冰比,還是差了些。
想起那個刨冰,她四下看了看。
趙客不愛吃甜,他那份桃子讓沫沫拿走了,見某人到處看,他便随口問了句:“在看什麼?”
“以前這兒有個賣刨冰的老伯。”陳挽青說,“他的醬都是用新鮮水果每天現做的,特别好吃。”
趙客來這個集市不下百次,沒見過什麼賣刨冰的老伯。
陳挽青有些失望地哦了聲。
想想也是,那位老伯當時看起來就有六七十歲了,現在還不得八十?估計早就不賣了。
吃完攤主分享的水果,大家繼續往前走。
沫沫和百合相中一個賣小首飾的攤位,在那裡不動地方了。
陳挽青沒買東西的打算,就在一邊靜靜站着看海,邊赫給她遞來了瓶水。
“這些你都看過了吧?”邊赫笑道,“還叫你出來,不好意思。”
陳挽青:“沒關系。夜市我還沒來,早市去過幾次。”
邊赫點點頭,掃了眼前面挑首飾的兩個女生,又說:“沫沫跟我妹妹一樣,我們是大學校友,以前總和其他同學結伴出去玩。所以她這次也非要跟着。”
“另一個女孩呢?”陳挽青問,“也是你們的大學同學?”
邊赫:“百合不是。她是沫沫閨蜜,這次碰巧而已,我們不熟。”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說是聊,其實也就是沒話找話,顧着表面和氣。
趙客在另一頭等那倆女生挑東西,一個人站着也是站着,為什麼不找個伴兒也聊聊?
他去找聊友,沫沫這時突然過來要拉他手臂。
趙客反應快,避開了,問:“怎麼了?”
沫沫臉上笑容僵了下:“沒什麼。就是百合看中一個貝殼手串,價格有點兒高。但老闆說是這個貝殼比較少見,我想請趙老闆看看值不值。”
趙客:“你怎麼不叫你朋友幫你看?”
“他哪裡懂?”沫沫似笑非笑往邊赫那邊看了看,“況且我是那麼沒眼力價的人嗎?趙老闆就幫幫我們呗。”
她又要伸手攬趙客,趙客後退半步:“我幫你們看。”
陳挽青看着趙客去找兩個女生。
他一個大男人,站在那兒比貨車棚子還高,再經那些可愛五彩的飾品一烘托,怎麼看怎麼違和。
但趙老闆本人挺怡然自得,拿着什麼在那裡說的頭頭是道。
“陳小姐不去看看?”邊赫問,“喜歡哪個,我送你們。也不是多貴重的東西,留個紀念。”
陳挽青說不用客氣,不過,去看看也好。
台面上擺滿各式各樣的首飾,純手工制作,不是很精緻,但勝在創新,獨一無二。
陳挽青看了一圈,有串用音符做點綴的手鍊挺小巧漂亮。
她問老闆可以看看麼,老闆說随便看、随便試,還說:“這個音符是我姐姐在柏林逛中古店淘來的,我姐姐是音樂學院的老師呢。”
陳挽青又仔細看了看這吊墜,确實做工精細,而且上面還刻了字——Für El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