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米睜開眼,眼前的一切很陌生,但又莫名覺得有一絲絲熟悉。
田米的第一反應是:不會吧,又讓我碰上了?難道我又一次穿越了?
田米動了動,可能是身體輕微響動驚醒了房内的其他人,突然間眼前的木頭橫梁天花闆變成了幾個人臉圍成的圓圈。
“小米,你醒了。”
田米看到右下角的嘴動了,然後她就聽到了這個疑問句。
田米吓的再一次閉上眼睛,這一次不管那幾個人說什麼,她都沒輕易睜開,她在腦中飛快地整理現在的情景,首先她還叫田米。
其次,她再一次穿越了。
如果說自己不小心掉進了什麼時間漩渦,或者打開了時空之門,穿越一次就會不停的穿越的話,那麼在這個世界裡,她可能其實什麼都不用做,靜靜的等待下一次穿越就好了。田米想清楚了這個關節,便幹脆躺着不動。
反正上一次穿越在那個時空裡,也隻過了不到24小時,也就是睡一覺的事兒,那幹脆就睡一覺吧。
“她咋不醒呢?”
“身體虧空了那麼久,不容易醒啊?”
田米也緊緊的閉着眼睛充耳不聞,不過她突然發現閉上眼睛需要一點力氣,而她似乎完全沒有力氣了。與此同時她的肚子咕咕的叫個不停,似乎是對她假寐的舉報和反抗。
還是繼續閉着眼睛吧,既然決定了,那就堅持到底,如果說能被餓死,說不定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還能提前一點呢。
田米聽到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然後同時聞到了飯香味兒。那感覺就好像下午放學以後本已經饑腸辘辘,路過鄰居家門時聽見炒菜聲,聞到菜香味兒,而自己的家卻還有五六個門洞。
那種好久沒有的期待感,明明在記憶裡面已經沉寂很久了,卻在此時突然翻湧上來。
“熬了點黃瓜糙米粥。”
“媽,小米剛才醒了,但又睡過去了。”
“這餓了幾天,要恢複元氣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媽,您看看您,這幾天沒怎麼好好吃飯,光操心閨女了。您先拿去喝吧。”
“奶奶我也想喝。”
“奶奶我也要喝。”
黃瓜糙米粥!田米現在滿腦子都是這五個字兒,伴随着一股新鮮的清新的比花還香的芬芳攪動着她的味蕾。
一時間她好像也沒那麼虛弱了,用手把自己撐起來,還是可以的,然後再站起來,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田米睜開眼睛,瞄準那碗糙米粥的方向。
她終于知道什麼叫餓虎撲食。就是字面的意思。
人餓了的時候才不會管它三七二十一呢,什麼尊老愛幼,孔融讓梨,此刻都比不上這碗救命的粥。管不了耄耋老人也管不了幾個明顯看上去比她小的小孩子。搶到了粥,張嘴就是幹,稀裡嘩啦一碗粥就下了肚。
熱流是那麼清晰的,通過自己的食道溫暖了她整個胃,“啊,真舒服呀,”田米忍不住舒心的說,倒是把一屋子的老老小小給看呆了。
“這孩子,真是燒傻了。”端粥的婦人欣慰的說。
一碗粥下肚,接下來就是尴尬的時間,田米轉過身看着其他人的目瞪口呆,實在想不出該說些什麼,于是隻好愣怔怔笑了笑。
“幺兒啊,太好了,你這是活過來了。”婦人忍不住泛起了淚花。
田米想,這個,應該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媽媽吧。
她又審視了一下屋子裡的其他人,發現現在在屋裡的除了自己的媽隻有一個女人和幾個小孩。
而這個女人有點臉熟,田米想起了什麼,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大嫂?”對方馬上應答了。
田米這才反應過來,她這一次穿越并不是一次全新的穿越,也就是說她一開始的推測是錯誤的,她還是那個植物人田米,隻不過48歲回光返照死亡以後她重生了。
“我現在幾歲?”
“你啊,你忘了你是屬老鼠的,現在虛歲16了呢。”
也就是說,現在是1974年,她重生回了田米14歲的時候。
我勒個去,這是誰寫的命簿啊,她既沒有金手指也對原文一竅不通,更沒有原主的記憶,還buff疊滿穿越後重生了,爽點到底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