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蘇天這次是頭也不回了。
田米,媽的,背影有點酷拽是怎麼回事,怪好看的。
桂花酒釀成以後香味四溢,田家的幾個壯漢,聞到都走不動,其實父親哥哥平時滴酒不沾的,這年頭喝酒的人着實少,但面對桂花酒的時候,他們的腳就跟上了刑具一樣。
好在父親和哥哥們都比較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肩負的重任,要賺工分要幹活,所以即使是對桂花酒再感興趣,大家也都是淺淺嘗一口,喝完早早離席。
桂花酒跟一般的酒不太一樣,它的香味兒太大了,導緻女性也非常喜歡。田米以前屬于早c晚a的重度患者,每天晚上睡覺前不來點酒就渾身不自在。她曾經嬉笑自己是用酒精和咖啡泡大的,身體裡流着的不是血液而是奶茶。但自從來到這裡,這麼多天一滴酒沒沾,咖啡也沒碰,奶茶更是想都不要想,她竟然一點兒都沒不舒服,反而覺得身輕如燕。
原主的小身闆雖然高挑但是瘦弱,不過好在田米這段時間鍛煉,現在這具身體已經跟她契合的差不多了。吃的少消耗大,咖啡飲料酒精一概不碰,身體狀态健康的不得了,田米很喜歡現在這樣的狀态,因此哪怕是自己現在做出來的桂花酒再香,她也完全沒有嗜酒的心情。
田米就在剛剛釀出酒味的時候嘗了一口,感覺很成功之後便把酒壇子封起來,再也不碰了。
不過封起來的酒壇子就像之前封起來的桂花糖壇子一樣,引起了大頭二頭的好奇心,兩個小孩趁田米不注意偷偷打開。
小孩哪裡能喝酒啊?幾口下去燒的哇哇大叫,頭痛的稀裡嘩啦,免不了挨了大哥二哥的一頓暴打,也正是因為小孩子喝酒這件事,田志軍要求田米把這兩罐酒處理掉。
田米想,大嫂平時人緣好就交由大嫂處理。
大嫂拿着酒,去日常關系好的幾戶人家拿點了一下。雖然辛辛苦苦釀的酒,家人吃到的沒多少,不過田米還是蠻有成就感的。那些日子裡撿的桂花沒有浪費,二嫂付出的勞動也都被認可了。大嫂送酒回來偷偷跟田米說:“田米,其實我還保留了一點兒酒曲子,以後你要是想釀酒就找我。”
“大嫂你真厲害,不怕被爹發現嗎?又或者大頭二頭玩耍的時候又不小心翻出來……”
大嫂說:“小米,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把它放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這可是你的勞動果實,不能說送人就全部送人。酒是陳的香 ,咱們留一點,以後要再做就有個源頭,有個傳承。你要是想用的話,随時找我要哈。”
“大嫂真好。”
日子過得很快,沒幾天就翻月了,田米也逐漸适應了農村生活,田家村很貧窮,大家每天的生活主要是種地維持溫飽,自從有了生産隊,生産隊宣傳勤儉節約,婚喪嫁娶很久沒有大操大辦過了。
但這次不一樣,生産隊牽頭給村民和知青辦婚禮,為什麼呢?因為這是田家村第一個願意留下來的知青。
别的生産隊有不少故事,田米也聽過一些,比如哪個知青把誰誰誰肚子搞大了,回程的時候拍拍屁股就走了等等,所以村民們對知青的态度一直都不是很友善,覺得知青瞧不起村民,都是來完成任務的,完成不完成的,反正上級召回的時候他們就毫無留戀地走了。
這種想法不止一個農民有,所以大隊長就一直很頭疼,他不想讓村民和知青對立,田家村的五個知青雖然确實幹活不太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是态度一直都很好,也願意學習,苦活髒活累活幹起來也沒有怨言,就是效率低了點。所以大隊長一直都想替知青發聲,又怕得罪村民,不好辦。
這下好了,竟然有知青和村民互相看對眼了,知青還願意結婚留下來,做田家村的村民,這不是一個天大的好事嘛!從此以後,大隊長再談知青的時候,村民的态度就不一樣了,兩方就沒那麼對立了。
所以,這次,知青和村民的婚禮,由生産隊牽頭,在杜絕鋪張浪費的前提下,要全村都熱鬧熱鬧。
當然,結婚這件事田家村也有不少獨特的婚俗,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喜童。
田米以前聽說過喜童,多半是七八歲的男孩女孩,但沒想到,田家村除了七八歲的男孩女孩一對,還會有一對十二三歲的少年男女,田米因為長得漂亮,也因為是田家村目前唯一一個讀書的女孩,風評很好,因此這次,生産隊邀請了田米做喜童。
田米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因為做喜童有花生瓜子喜糖吃啊,回家的時候還能帶一點呢!
田孝慈神秘兮兮的和田米聊起來,“田米,你知道那兩個娃娃喜童是定了娃娃親的吧?”
“娃娃親?”
“是啊,一般這種喜童,都找的定好親的,或者有那個意思的,這樣也是個好的寓意啊!”
喜童喜童,童男童女,有女就有男,田米快到婚禮那天才想起來打聽跟她組隊的另一個人是誰?
“那另外一個更我差不多的喜童呢?”
“何仕山呀,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爸媽早就有意思讓你們以後結婚了。這不正好是個機會,大隊長請了你,然後去請了何仕山,人家何家很爽快就同意了,說明對你也有那個意思呢。”
何仕山!田米腦中突然想起三十年後三嫂子對他的嫌棄:“這個沒良心的,他都沒臉進咱們田家的門!”
何仕山是原主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