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廠長也過來了:“田米同學,你很優秀。可惜我們工廠沒有初中,不然的話,我歡迎你加入我們。”
别說工小了,全鎮都沒有初中,小學文憑已經是這裡最金貴的證書了。
田米幹脆就得寸進尺了:“徐叔叔,聽說工小優秀的畢業生你們會推薦給縣裡的初中,是真的嗎?”
徐永明頓了一下,随即笑了:“田米同學,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廖校長,你來回答一下。”
廖校長笑了笑,和藹可親地說,“田米同學,我們的确會給優秀學生寫推薦信,推薦他去初中,這不難的,像你這麼優秀的學生,我也願意以個人名義給你寫推薦信,徐廠長,您說呢?”
徐廠長:“如果能成為伯樂,榮幸之至,廖校長,你寫好信我再追加和簽名。”
田米興奮的臉燙燙的,她看了看周老師,周老師對她點點頭,顯然周老師也很為她驕傲。
“謝謝廖校長,謝謝徐廠長。”
“田米同學,不用客氣,你的知識儲備很豐富,你行為做事風格雖然有點古靈精怪,但是你很善良,最後對于王主任的處理即保全了王主任的面子,也讓大家心服口服。今天是精彩的一天,願你前程似錦。”
告别的時候,田米和每個人都握了手,也包括王主任,這一次參加知識競賽,收獲太大了。
回到鎮小,周老師把一天的經曆講給孩子們聽,連保安大叔都忍不住旁聽的不願離開,大家巴不得好好瞻仰一下冠軍田米,聽她親自傳授獲勝經驗。
但田米人呢?她還有事要做,來到鎮上已經五六天了,明天必須回去,她的棉衣工程還一點兒都沒有進行呢,趁着下午周老師回鎮小的空檔,田米趕緊出來找裁縫鋪。
背着自己的棉衣包袱,田米沿街一路尋找裁縫鋪子,很不巧,鎮上唯一的裁縫鋪關門了,木門是分兩扇的,用鍊條鎖着,田米推開,縫隙很大,能看見裡面的陳設,布料不多,顔色僅限于黑灰綠,線一捆一捆的擺放得很整齊,最醒目的算是縫紉機了,比田家村的裁縫田建民的那台縫紉機看着高級了好幾倍。
田米覺得地方沒來錯,但是時間錯了,得去找到裁縫,自己留在鎮上的時間沒多少了。一路打聽,很容易就找到了裁縫的住處,原來裁縫今天沒來上班,正是因為自己的女兒去參加了知識競賽,田米記得這個女孩,知識儲備還不錯,字也很好看,對于熟悉的内容能答出引申的知識,但今天表現的一般。沒到一半的時候就被淘汰了。
看來裁縫夫妻還是挺重視女兒教育的,這會兒比賽都結束了,裁縫也沒有回去上班。
田米過去的時候,夫妻倆正在訓女兒。
“本來這次比賽,你好歹給我那個前三,前三不行,總前十也好啊,我也好意思腆着臉跟領導去說呀,你倒好,給我整個倒數!我臉都丢完了,你未來也被你自己給毀了。”
這位母親的聲音着實有點大,而且内容也很絕情,田米在門外觀察了會,一直沒有進去。聽完内容,田米慶幸,估計自己進去會被當成靶子。
這位母親如果看見自己,态度會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崇敬,膜拜,另一種就是嫉妒,不管哪種,似乎都對她的女兒很不友好。
田米蹲了一會兒,發現母親一直在罵,已經放棄要進去找裁縫的想法了。不行,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能無功而返啊,得想個辦法。
她轉了一圈,發現裁縫家院牆背後有一堆廢品,用破布抱着,顯然是那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生活用品,田米觀察了一下,找準角度,一腳踹了上去。
叮叮當當的東西應聲而落。
屋裡面,母親的罵聲停了,“哪個不長眼的又把我架子推倒了。”
一個中年男人(田米判斷就是裁縫)的聲音:“可能又是老劉家的小兒子,我去看看,收拾收拾。”
緊接着,田米就看到裁縫蹑手蹑腳地走了出來,查看了下掉落的垃圾,很熟練的又把他們堆好,然後背靠在牆上抽了一根煙。
裁縫在鎮上有這麼大的院子,還能抽香煙,經濟條件應該不錯的。女兒是煤廠員工子女,想必他老婆就是煤廠的。
沒過多久,裁縫突然對着田米笑了起來,把田米吓了一跳,田米再次确認自己站的位置很隐蔽,裁縫應該根本看不到。
緊接着田米看到裁縫對着空氣笑哈哈的說:“老肖啊,吃了嗎?你說什麼,裁縫店有客人來找我,哈哈哈,我曉得了,我跟老婆說一聲,馬上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