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蟬說不上那是什麼發型,看起來像隻垂耳兔,兩邊還有小小的白蝴蝶結。
李聞蟬再次移開視線。
大概四十分鐘後,池映雪跟在二人身後來到一家裝潢高級的俱樂部。光她認識的娛樂項目就有台球、投籃機、遊戲機、保齡球好幾種。
李聞蟬和池靜儉看起來經常來這裡,一進門就有戴着白手套的侍者送來球杆和小方塊。池映雪也接過一根,系統撒着花閃出一行字。
[叮!攻略任務“和男主約會”已完成,新任務開啟:“讓男主對你豎起大拇指~”。]
池映雪眼前一亮,果然,下一行字又彈出來。
[叮!攻略任務“讓男主對你豎起大拇指~”已完成,新任務開啟:“在社交平台發布有關男主的動态(全部人可見)”。]
池映雪:“好幸運,居然一下有兩個。”
系統猛點頭,宿主就是棒棒!
李聞蟬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池靜儉,又看了眼玻璃倒映的自己。
池靜儉:“怎麼了?”
李聞蟬搖頭:“沒事,怎麼打?”
“什麼怎麼打?”池靜儉奇怪道,順着他的視線看見後面兩隻手握住杆的池映雪,恍然大悟,“她會打嗎?要不你倆玩,我看着?”
“不知道。”李聞蟬推了他一把,“你去問問。”
池靜儉:“你怎麼不去?”
但池靜儉是知道李聞蟬平時對陌生人那副德行的,雖然疑惑他今天态度有些别扭,還是走到池映雪面前用手機打字問:「妹妹,你會打台球嗎?」
池映雪搖頭,見他要收回手機,連忙踮起腳伸手。
池靜儉的面癱臉柔和了不少,把手機遞給她。
池映雪:「我想學,可以嗎?」
池靜儉:「我教你。」
池靜儉直起腰,回頭問李聞蟬:“我教她,我倆和你打?”
“無所謂。”
李聞蟬若有似無地深深看了池映雪一眼,放下手裡的橘汁,“我可是不會放水的。”
池靜儉冷哼,帶着池映雪在一面台球桌前站定,親自示範。
李聞蟬走到二人對面,靠在桌邊,低眸不知在想什麼。
池靜儉的動作很優雅,池映雪照貓畫虎,有學有樣,一隻手按在桌上翹起來,另一隻比對着池靜儉出杆的動作,利落一擊。
池靜儉忍不住說:“漂亮的動作。”
白球被擊中。
白球迅速打着旋移動!
白球從桌上跳着飛了出去,一杆進洞。
池靜儉:?
偏偏池映雪快速起身,捏着球杆正對他,眼神亮晶晶地仰望。
她打的對嗎?
池靜儉:“。”
李聞蟬在對面爆發一陣開懷的笑。
池映雪不解地看過去,李聞蟬眉眼的笑意來不及收斂,猛然刹車後轉為劇烈的咳嗽,轉過身捂着嘴,寬闊的背一抖一抖。
池映雪鼓起腮幫。
然而,等到池靜儉想起來給她在備忘錄裡詳細描述了一遍台球的規則,并找出幾個教學小視頻後,她如遭雷擊,滿臉通紅。
李聞蟬将她的表情盡收眼底,舉起杯子喝橘汁,不知不覺見底。
看完視頻,池映雪自覺學得差不多,望向對面手撐桌面等待的李聞蟬。
一副懶洋洋的散漫态,輕挑眉梢,目光流轉,又很快别扭地低下頭用巧克粉擦拭球杆。
“我現在可以打了?”
池靜儉:“嗯。”
剛才池映雪白球進洞,他們這桌甚至沒開球。
李聞蟬俯身,濃黑的碎發垂落下來,被暖白色燈光照着,落下一層陰影在眼部,下颌線精緻有銳氣。
同樣利落地一杆,白球飛速朝前,三角形的彩球四散,有兩個都落入洞裡。
池映雪記得剛看過的規則,隻要進球,下一杆還是他發。結果李聞蟬一杆又中,再一杆,還中……
最後桌上就剩下屬于他的球,還有一枚孤零零的白色小球。
池映雪:???
還可以這樣?!
她嘴巴張成“o”形,李聞蟬借放杆的動作背對她,得意地勾了勾唇。
池靜儉一臉黑線:“你開什麼屏呢?”
李聞蟬雲淡風輕,表情無辜:“沒有啊,我正常打的。”
“再來,這次還是你們先。”
侍者前來添水和整理桌面,李聞蟬退後兩步,忽然眯起眼,轉身望向不遠處剛開的一台桌。
“蔣少,最近怎麼樣?”
“老樣子,我爸已經讓我開始接觸公司的事了。”
被稱作“蔣少”的少年笑得得意,很快便聽身邊的人恭維道:“還是蔣叔有能力,但凡換其他人當年被盛池打擊報複,早一蹶不振了,蔣哥家裡氣運不絕!”
“嗨,那種老牌子怎麼能和蔣家比?蔣哥人家現在的媽媽,那可是副市長千金!”
蔣傅用台球杆打了打桌子:“低調,低調。”
周圍人起哄吹口哨,有一人剛拱起嘴就收音,其餘人不解地随着他眼神回眸。
鴉雀無聲。
李聞蟬淡然地擦球杆,藍色小方塊在冷白色的細長手指裡顯得袖珍。
“蔣傅。”
池映雪站在身後,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覺得那個挺闊的背影有些寂寥。
李聞蟬的聲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冷漠。
“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