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摯:「對對,可以約一兩回的,一共七天呢。我爸說四号帶我去農場玩,但那地方最多也就待兩三天。」
秋怡:「那要不就明天?我後天要去親戚家,@小雪@CHAN,你倆明天有安排嗎?」
李聞蟬:「沒。」
池映雪:「我應該沒有的,回家後我再确認一下。」
她原本想找許蘋安和裴景出去玩,但七中不參與這次聯考,已經定了期中考的時間,就在國慶收假後。
許蘋安被父母壓着好好複習,裴景更是面臨升入高三後第一場大型考試,都沒有空。
池映雪擡頭環顧了一圈聚在一起的幾人,捏了捏掌心,有件事想說。
國慶最後一天是她的生日。
說來很巧,她和池鯉鯉的生日是九九重陽,都習慣過陰曆。
今年是她回家後第一次生日,之前沒人提起,池映雪差點都要像在應家那樣忘了,然而就在昨晚,池潤在飯桌上主動提起這件事。
他們要為她籌辦一場生日宴會,就像以前為池鯉鯉辦的那樣,而且屆時會正式向圈内人介紹她的回歸。
池映雪想邀請大家,可又覺得當面說太不好意思。
她一下一下捋着頭發,決定今晚回去後就在7人群裡問問,再給他們寄請柬。
餐好了,三個男生一起去端。
胡摯靠在出餐台等店員打甜筒,章子健剛要端起餐盤,李聞蟬伸手按住。
“換一下這兩個漢堡。”
李聞蟬淡聲道,“一會吃東西方便。”
章子健低頭,換完後李聞蟬的那盤裡是他和池映雪點的餐點,他們也正好坐在對面。
真的是正好麼?
章子健沉吟片刻,想起昨晚和秋怡一起值日時的聊天,懷疑的目光投向李聞蟬:“蟬哥。”
“你是不是喜歡你同桌?”
李聞蟬端起餐盤的手抖了一下,兩杯可樂搖晃,裡面的冰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幸好有不透明的杯子和上面的杯蓋遮擋,看不出來也灑不出來。
“沒有啊。”
聲調淡然。
李聞蟬眸色平靜地轉身,和章子健一起閑庭信步地邁步,目不斜視。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章子健:“這個嘛……也不止我一個人這麼想吧。”
“就是感覺你對她有點不一樣。”
“哦。”
“哦?”李聞蟬蹙眉,“有嗎?”
看他這麼淡定,章子健擺擺手:“沒有……那應該是我們想多了。”
已經走到方桌附近,李聞蟬瞥見池映雪的發旋,腳步放慢。
誰喜歡誰啊。
等到開吃的時候,胡摯用薯條蘸甜筒,指了指李聞蟬面前裝蛋撻的小方盒:“你點了這個啊?我之前刷到過,不知道好不好吃。”
章子健:“限定的麼?”
“嗯,楊枝甘露。”
胡摯回憶了一下,“據說超級甜。”
李聞蟬打開紙盒,蛋撻心上果然盛滿椰奶、西米和大顆的芒果。
池映雪歪着腦袋,新奇地盯着被他裹了一張餐巾紙拿起來的蛋撻看,她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蛋撻呢。
李聞蟬瞥了她一眼,捏蛋撻的手指不自覺加力,蛋撻上面那些液體險些流下來。
略狼狽地穩住之後,李聞蟬和胡摯對視,捧着黃白相間的蛋撻念道:“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胡摯:?
池映雪埋頭吃漢堡,在心裡感慨。
李聞蟬現在真的好刻苦,吃東西都要背古詞。
她也要接着努力才行!
章子健還特意留意了一下兩人的動作。
李聞蟬的蛋撻有兩個,都自己吃了,一點要分給池映雪的意思也沒有,甚至沒有禮貌的提問。
他給了秋怡一個眼神,搖了搖頭。
秋怡郁悶。
她嗑錯了?
吃漢堡占着手,沒人用手機,而是七嘴八舌地聊天。
每當這個時候,池映雪就垂着眼睛,安安靜靜地啃着漢堡,時不時瞥向熱熱鬧鬧的夥伴們,露出彎彎如月的笑眼。
唯一能發出聲音讓她聽見的李聞蟬,快速吃完後去衛生間洗手,池映雪的世界徹底安靜下來。
有點落寞。
要是可以知道他們在聊什麼就好了。
池映雪幾口塞完漢堡,猛地吸一大口可樂,擦了擦手,在群裡說話。
小雪:「(探頭)」
小雪:「我也想聊天。」
萬蘇瑤的手機就在旁邊,一眼就看見了。
她的表情有一瞬僵硬,和秋怡胡摯對視幾眼,回她:「來!」
瑤瑤:「我們正在遺憾椅子虎子國慶要出去玩,好幾天見不到面呢。」
池映雪下意識覺得他們剛才的氛圍不像是在聊這個,但沒有懷疑的理由。
她接話:「是哦。」
「中秋放假的時候,還沒有這樣的感受,現在突然感覺舍不得放假。」
放了假就見不到大家了。
學校裡天天見面的時候感受不到,池映雪現在發現她好喜歡和這幾個人待在一起,一天也不想分開,哪怕什麼也聽不到,什麼話都不能說。
胡摯:「啊不不不,那我還是想放假的。」
胡摯:「難怪我學渣呢,就沒有雪神這覺悟。」
池映雪揚起唇。
李聞蟬一回來就看見她的表情,眼睫垂下來,拍了拍胡摯的背:“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胡摯讓他看六人群,調侃道:“小雪神舍不得咱呢。”
李聞蟬:“哦——”
有店員來收吃完的餐盤,池映雪和李聞蟬坐在最外面,店員向前伸手,恰好将二人隔開。
李聞蟬擡起餐盤上沒喝完的可樂,随口道一聲謝。
杯裡冰塊嘩啦哐啷,池映雪不由也捏緊自己手裡的可樂杯,聽見正對面散漫而比汽水更清的聲音。
“沒事。”
李聞蟬挑起一邊的眉,随口就來,“友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