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選上,還可優先被考慮列為知名校友唐伯霓女士訪校時的接待人,大家踴躍報名哦!”
[宿主有什麼想法?]
池映雪沉吟半晌,反問它:“你覺得我該怎麼還擊池鯉鯉?”
系統冥思苦想好一會,弱弱道:[還治其人之身?咱們也搶她的裙子,往裙子上潑紅墨水?]
它眼睛一亮,[宿主,要不你去勾搭沈星橋吧!池鯉鯉肯定會氣死!]
池映雪:“…………”
“你認真的?你不是最怕我喜歡上他嗎?”
系統扭扭捏捏:[因為我看宿主對他的确是純純的學習搭子情,人家相信宿主哒。]
池映雪扶額:“……你說的這兩個确實能氣到她,但很可能自損八百,就像弄髒裙子我不便告狀,她一哭鬧就可以。”
沈星橋更是個陰招,他難道是什麼工具人嗎?
“池鯉鯉用搶關注、弄髒裙子以讓我丢臉來坑害,不管能不能傷害到我,都暴露了她自己的在意。”
池映雪一邊搜索唐女士的資料,一邊分析,“要一勞永逸,就要從她目前最在乎的事入手。”
池映雪盯着百科人物裡的簡介,默念那行簡介。
“唐伯霓,女,現居HK,祖籍南城。知名作家、編劇、慈善家……”
“诶?”
處女作:《他的小貓咪》。
池映雪:不是吧。
這麼巧?
自從吃完雞柳那天,池潤就把之前的司機調給了下級,池映雪沒有再被池鯉鯉和新司機抛下過。
這些天來,即使池鯉鯉臨時有事,必須要司機單獨接送,他們也會安排新的車給池映雪。
所以算下來,她已經很久沒進過地鐵站了。
這天晚,池映雪提前發過消息,餘光留意着右側的動靜,不緊不慢地收拾書包。
待她跟在那道颀長而散漫的背影後走到地鐵口,系統還處在震驚中。
[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要不是宿主用已有的400字解鎖出劇情,我都想不到那個唐女士居然就是男主大人媽媽的故交!]
劇情裡寫,池鯉鯉私下熱愛言情小說,唐伯霓是她最愛的作者,所以她十分看重這次接待人的身份。
為此不惜花重金拉票,跟班邢芷甚至造謠競争者,确保池鯉鯉首先能當選校園宣傳大使。
而此前,池鯉鯉有想過靠李聞蟬和唐伯霓的關系走後門,可惜李聞蟬對她實在冷淡,她也不敢找他。
跟班倒是找上了李聞蟬,還不止一次,隻是沒有哪次能說上話的。
梧桐葉的暗影,被一團又一團葉子掩映的路燈襯得更昏沉。
段段影間,池映雪和沉悶的腳步聲始終相隔數米。
快走到地鐵站的時候,人流顯然多了起來。
冷空氣緩緩流淌,池映雪加快腳步。
可惜人頭攢動,聲音如洪水般席卷,流進她耳裡很細微,恰好蓋住漸漸遠去的腳步。
池映雪第一次覺得獲得了聽力,反而更加不便。
過了安檢,熟悉的影子幾乎看不見。
擠開人群,跑下樓梯,兩邊都沒有地鐵來去,卻沒在熟悉的位置看到熟悉的身影。
池映雪氣喘籲籲,站在李聞蟬要乘的地鐵那側,左顧右盼。
一無所獲。
閉目聆聽,隻剩下久久的寂靜。
靈光乍現。
池映雪睜開眼,羽睫微顫。
擡頭。
站台頂的護欄冷冰冰,記憶裡垂下的面龐不見蹤影。
人來人往,像是将兩滴雨水分離的海域。
以前的人群中,不管是哪,他好像總能找到她。
所以,果然是她的錯覺嗎。
眼前的隧道震動,地鐵進站,一刹那的轟響再次以同樣的方式将微末腳步聲淹沒。
李聞蟬在站台最末端的垃圾桶邊丢完糖紙,含着棒棒糖走進地鐵,沒來由地朝經常站立的等位區望去一眼。
石灰色的方柱擋住視野。
李聞蟬皺起眉。
老爺子身邊的陳秘書恰好來電,他戴上耳機,專心交代事宜。
回到小區,李聞蟬才把耳機摘下,沒有一如既往直接上樓,而是和大堂的管家聊天。
管家有些受寵若驚,熱情地聊起家常事。
李聞蟬順勢問了幾個頗犀利的問題,如願在他嘴上和心裡聽見不同的答案。
他的眉挑起,很快地蹙了一瞬,較之地鐵上更深。
管家突然想起什麼,抱歉道:“蟬少,我今天下午接到幹洗店的電話,考慮到當時您在上學就沒有及時聯系,差點忘記了,真的不好意思。”
“是這樣,您前些天送來的幾套衣物他們已經洗好了,其中那件黑色皮夾克外套,口袋裡有一張明信片。
員工幫您收起來了,和衣服放在一起,現在就在您的私人儲物間裡。”
“明信片?”
李聞蟬疑惑,“我沒有……”
他猛然合上唇。
管家不明所以:“不是您的嗎?”
“那或許是他們搞錯了,我現在就去幫您扔掉。”
“等等。”
李聞蟬聲音有幾分顫抖,“你說,在我的儲物間對吧?”
在管家詫異的目光和呼喊中,他轉身奔向位于大堂西邊的住戶儲物間。
砰!
屬于他的那扇門被打開,李聞蟬驟然降下速度,一步一步踏向黑暗房間裡的洗衣籃。
黑白灰的整潔衣物最上方,輕飄飄的躺着一張紙片。
啪。
跟在身後趕來的管家打開頂燈,薄薄的紙片在他指尖被照亮。
金綠色的樹葉,像是燦爛的夏天。
空白那面用橘色彩墨書寫幾行文字,纖細漂亮,字體圓圓。
「蟬的聲音,是怎樣的呢。」
不知是不是錯覺,句号點的像一個愛心。
下面還有。
「我有好好練習舞蹈。」
寫到這裡,筆迹有些抖,橫不平,豎不直。
見字如晤。
李聞蟬的唇不自覺彎起,又在看到下一行後滞住,如胸腔轟鳴前的空白。
「可以和你一起跳舞嗎?在明天的生日會上。」
「……如果你沒空,我就去找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