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南城夜晚的燈,還挺漂亮的。”
周一早。
池映雪站在後門前,雙手捏着書包帶,就是不進去。
系統:[宿主再磨蹭一會,校會都要開始了。]
池映雪:“噢。”
系統圍着她轉了一圈,恍然道:[宿主不會是害怕面對男主大人吧?]
[也難怪呢,畢竟,人家可是對宿主有“好感”嘛~~]
池映雪:!
“我才沒……”
唰———
後門被從内拉開,李聞蟬清瘦高挑的身形一覽無餘,校服整整齊齊穿在身上。
池映雪下意識後退兩步,被他長手一撈,拎着書包進了教室。
輕笑落入耳畔。
池映雪七上八下,剛放完書包就走出教室另一側的後門。
李聞蟬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挑起眉,眸光閃爍,流轉回攤開的掌心。
手掌合攏,捉着空氣往上掂了掂。
“太輕了。”
胡摯叼着一袋奶,從窗外把書包和冒着熱氣的雞蛋糕扔到桌上:“什麼太輕?”
等他從後門進來,李聞蟬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沒什麼。”
“就是覺得有人應該向你學習,多吃點。”
“那是!”胡摯一臉驕傲,“吃好睡好比什麼都重要。”
“啊對了!”
胡摯拍了下腦門,轉過身來,“我聽我老爹說,盛池昨天那個宴會出事了?你和雪神還好吧?”
李聞蟬放下抱在胸前的雙手,搖了搖頭,輕咳一聲。
“你怎麼知道我和雪……池映雪一起去的?”
“你倆晚自習不都請假了麼。我提了一嘴,萬蘇瑤說的。”
胡摯心直口快,“說起來,你們真不夠意思,火災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在群裡吱一聲?我昨天睡得晚,要不是出門前老爹來問,我都不知道!”
他委委屈屈,“蟬哥,以後有事要說啊。”
李聞蟬無奈地笑了一聲,和他互相打了兩下,沒說好不好。
胡摯大大咧咧的,很快翻篇。
他又想到一件事,湊過去八卦:“我聽說雪神昨天大殺四方啊,蟬哥,作為小叔,什麼感受?”
前半句,李聞蟬還揚唇淺笑;“小叔”兩個字冒出來,他的面色瞬間有些僵硬。
“什麼小叔?”
李聞蟬裝傻,眼神要多清澈有多清澈。
“誰是誰小叔?”
胡摯被他整懵了,咽下雞蛋糕,弱弱道:“你不是說,按資排輩,雪神得管你喊小叔,你因此照顧她嘛。”
“我有說過?”
“………………你沒有嗎?”
“怎麼可能。”
李聞蟬轉着筆,眸色堅定:“我這麼年輕,怎麼會讓别人喊我小叔?多顯老啊。”
“而且歸根結底,又沒有血緣關系。”
筆頭敲了敲桌子,一擊定音,“你說對吧?”
胡摯眨眨眼,緩慢地點頭:“這倒是……”
胡摯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他旋回身,望見桌上随意撂下的數學習題,捂住腦袋猛揉。
——他學習學傻了?記憶混亂?
李聞蟬心虛地盯着胡摯的後腦勺,輕拍了下臉,靠在椅背上。
另一側的後門,池映雪挪開貼在門上的耳朵,眺向陽台外藍粉色的晨空。
“……”
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整理校服裙擺,系統瞅了一眼,越弄越亂。
也不知道在弄什麼。
[宿主,要不和男主大人就這麼發展下去吧?]
系統躍躍欲試,[現在是“好感”,以後還有“喜歡”“深愛”!宿主和男主好好發展,沒準連助聽器都不用就能恢複聽力呢!]
池映雪抓緊裙子。
“你不覺得這個好感度太反常了嗎?”
池映雪回避它的鼓舞,微蹙起眉,“之前一直降,現在又一下升這麼多。”
“你要說他喜,不是,說他對我有……”
即使隻在心中默念,都很燙嘴。
“有好感。”
“我不這麼覺得。”
池映雪低垂着睫毛,“忽冷忽熱不說,他本身又那麼受歡迎。”
“更何況他還讓我………”
她頓了頓,“所以,怎麼會呢。”
系統悶哼。
[宿主不信我們最精密無雙的好感度測試儀?那不如我們打個賭!]
池映雪:“那算了,我還欠着一個賭注。”
[對哦——]
系統瞬間化身好奇寶寶,[我不在的那段時間,男主大人說要求了嗎?是什麼呀?]
池映雪嘴角抽了抽。
“嗯,說了。”
“他讓我答應他一件事。”
[是什麼?是什麼!]
系統兩眼放光。
不會是……“做我女朋友”什麼的吧!?
池映雪靠在牆上,瞪了眼天邊輕飄飄的浮雲。
昨天傍晚,酒店頂樓。
李聞蟬幫她擺好餐具,倒上葡汁。
吃飯時相顧無言,隻是坐在一起,各自默默用餐。
李聞蟬三兩下解決完,優雅地轉着玻璃杯,發來條消息。
「賭約。」
「我想好了。」
遠方的雲飄走,露出早晨鮮亮的太陽光。
池映雪打住思緒,彈了彈系統的腦袋。
“不告訴你。”
“反正。”
羽睫遮住她眼底的情緒,比被彈了個正着的系統還悶。
“他肯定不會喜歡上我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