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飛大門隻是第一步。
林漁拎起牆角的鋤頭。
“你,你想幹什麼!”林老大平日最喜歡欺負弟弟,這會兒見他拎着鋤頭殺氣騰騰,竟不敢上前半步。
林漁冷笑,一鋤頭下去八仙桌碎成兩半。
“你們快攔住他啊!”林老娘嚎哭起來。
林漁遇神殺神的架勢誰擋得住,左鄰右舍都被吓得躲在門口看熱鬧,不敢上前。
村長勉強喊了兩聲:“林二,有話好好說。”
林漁的回答是繼續打砸,看到眼裡的東西一樣都不落下。
林大嫂試探着想擋在鋤頭跟前,哪知道林漁砸下來都不帶眨眼。
吓得她屁滾尿流,再也不敢用身體當着家什,隻能看着一屋子東西被砸。
長條凳、供案、椅子、櫃子,供着的兩盆冷菜都被砸在地上碎成八瓣。
廚房也沒落下,裝米的缸,燒飯的鍋,淘米的盆都被砸破了爛。
“老天爺啊,林漁他這是瘋了,鄉親們你們都搭把手别讓他這麼砸下去了。”
林老娘哭得再大聲,誰也不敢頂着鋤頭的威力上前。
林老大更是把腦袋往婆媳倆身後一縮,生怕弟弟下一個鋤頭就砸在自己腦門上。
林漁咋了廳堂廚房還不夠,直接進了卧室,櫃子咋了,棉被都被他撕爛抖落到外頭。
眼看沒有人攔得住林漁,林老娘癱坐下來,哭着嚎着:“别砸了,往後我再也不敢使喚你女兒了還不成嗎,快别砸了,算為娘求你了。”
“對對對,以後我們離盼娣來娣遠遠的,二弟,你快住手吧。”林老大跟着喊。
林漁隻當聽不見繼續砸,直到再也沒有東西可砸。
“現在才後悔,晚了。”
林漁冷笑的舉起鋤頭,一用力,鋤頭成了兩截。
碰的一聲砸在地上,林漁冷冷的看着三人:“從今往後,我們兩家恩斷義絕,再有下次我砸的不是東西,而是你們三個腦袋。”
林老大顫抖着指着他:“你……”
話音未落,林漁飛起一腳,鋤頭被踹出去砸中枯井,瓷實的井壁居然坍塌下來,轟隆一聲,林家用了幾十年的枯井徹底埋了。
林家三人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再也發不出聲音。
林漁環顧一周,沒有人敢直面他的視線。
左鄰右舍都覺得林二真瘋了,而瘋子是會殺人放火的。
林漁冷哼:“都給我記着,這就是欺負我女兒的下場。”
“不敢不敢,我們都不敢。”但凡被他看到的人紛紛擺手,生怕自己被盯上。
林漁這才罷休,拉着女兒回家。
他一走,衆人都松了口氣,紛紛議論起來。
“林二莫不是真的瘋了。”
“我看是平時被欺負的太狠了,老實人發起火來才吓人。”
“說砸就砸,連米缸都不放過,太吓人了。”
“以後咱離他遠點,惹不起。”
林老大吓得臉色發白:“村長,老二這是要殺人了,你得管管他啊。”
一直被拉出來當擋箭牌的村長也火了,罵道:“你們算計他的時候咋不讓我管管,這都是你們林家的家務事,我管不着。”
他還怕林二怒氣上頭,沖到他家砸東西。
林老大苦着臉:“他把我家都砸了,難道就這樣算了?”
“有本事你倒是找他算賬去,方才一個屁都不敢放,現在找我說啥。”村長可不慣着他。
就在這時候,外頭一個半老頭子擠進來,奇怪的問:“這是咋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認識他的人一看,臉色古怪:“這不是錢鳏夫嗎,他咋來了。”
“鬧了半天盼娣說的都是真的,林老娘跟林大嫂合謀要把侄女賣了換錢。”
“錢老頭都半截身子入土了,這是跟孩子有多大的仇。”
“這姓錢的還打老婆,前頭就是被他打得受不了投井的。”
“怪不得林二發這麼大的火。”
林老大心一沉,再這樣下去家被砸了,名聲也要壞了,影響兩個兒子的前程。
想到兒子,他趕緊趕人,拽着錢鳏夫進門後就把門關上。
錢鳏夫人老幹瘦,一張口滿嘴黃牙:“咱們可說好了今天交人,不管你家發生了啥事兒,今天你得讓我把人帶走。”
“人呢,你們藏哪兒了?”
林老大不吭聲。
林大嫂滿臉讨好的笑:“大哥,你再寬限幾天,你瞧這事兒鬧得,就為了你這親事老二把我們家都砸了。”
“本來人都過來了,你今天就能帶走,結果他剛又給帶回去了。”
“呸,那是你家的事兒。”
錢鳏夫一口黃痰噴她滿臉:“前頭是你自己找上門說媒,說要把侄女嫁給我,媒人錢和禮金都收了,你就得把人嫁給我,不然咱們就到衙門去評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