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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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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昕的心情宛如過山車般,從震驚、暴躁、嫌棄,最終變為徹徹底底的認命。

這倒黴催的,過年家族大聚會,被架着去表演節目是吧。

趙昕心中的念頭紛亂,但心情卻十分平靜。

因為華夏繼承制度雖着重血緣,但血緣卻僅僅隻是基礎。

後嗣子孫能夠依靠血緣拿到财産,卻不一定能夠掌握完整的财産支配權。

伊霍之事,可不是說着玩的。

想要築就權力高塔,必須還要壓服下面的人,至少是絕大多數人。

不然在權力交替更疊時也不會有國賴長君,主少國疑這些個詞被反複提及。

作為儲君,他遲早要接觸到如何将完整權利握在手中這門必修課。

區别無非是現在有趙祯這個無良爹看着,可以托底,将來沒人看着,所有事得全靠自己。

行吧,有人托底總比沒人托底強。

天生是個樂觀派的趙昕很快說服了自己,轉過身去看那說不妥的發聲之人。

喲呵,還是個穿紅袍的。

他還以為隻有那些個穿綠袍的小禦史才會這麼頭鐵呢。

老爹你對朝堂的掌握力度還是不夠啊。

當帝王怎麼能脾氣太好呢。看吧,被人賽臉了。

慣例在心中拉踩完自己那個無良爹後,趙昕開口了:“不知這位卿家覺得有何不妥啊?”

那着紅袍的官員萬萬沒想到居然是趙昕發問,因此一肚子的言語竟半句都倒不出來。

當今官家是個脾氣好的,是刷經驗刷名望的利器,但這位豫王,再過不久叫做太子殿下了,卻毫不類父。

自打癡病痊愈這個消息傳出來了以後,接下來有關這位大王的消息一個比一個勁爆,主動要伴讀,出宮見世情,改造東宮,學習偏重武事,是本朝皇室從未有過的異類。

他卡殼,趙昕卻不卡殼,繼續說道:“是覺得官家立太子一事不妥?還是覺得本王當這個太子不妥?可這立太子一事不是你們先提出來的嗎,官家從谏如流還有錯了?”

趙昕這無比流暢地轉換概念,扣大帽子的起手式令紫宸殿中的大小官員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怪聽說章相都被怼得啞口無言,這詞鋒果然厲害,聽不出有一點小孩樣啊。

由此看向那被趙昕诘問的紅袍官時,眼中就帶了同情。

要你頭鐵,這種聰明的小孩往往是很記仇的。

不過事實證明,頭鐵也是有一定好處的。比如說無視語言陷阱,直接莽到問題核心。

隻聽那紅袍官員說道:“官家順天心,體民意,立國本以安社稷宗廟,從谏如流冊立太子自然是聖明之舉。

“大王是官家的子嗣,器宇沖深,體識明允,将來必定能克紹箕裘,光大我朝,亦無不妥之處。

“臣覺得的不妥之處在于大王年歲尚幼,當以學習聖人精要為主,孝順尊長,友愛手足。坐朝理政,尚無必要。”

趙昕在心中小小的歎了一口氣。果然這紅袍不是白穿的啊,根本不接他的陷阱題。

但搞辯論嘛,怎麼可能隻會有一套題呢。

“明白了,卿家的意思是,本王不該管事。”

那官員磕絆了一下,随即連忙說道:“臣不是這個意思,臣隻是認為殿下現今應該多讀書,官家在您這個年紀時也是每日讀書不辍。尤其是聖人的微言大義,武事粗魯……”

趙昕可聽不得這樣的話,直接不耐煩地擡手止住了他,道:“嗯嗯嗯,正是有武事粗魯,才換得爾有機會在此殿上大放厥詞。

“倘若不然,外賊親臨渭水,直據長安之際,不知幾人頭懸北阙,也不知道會有幾人想要我這顆頭去邀功領賞。”

這話可就是誅心之論了,那和他對話的紅袍官扯着嗓子為自己辯解:“臣萬死不敢有此念,一番言語,全是為了我大宋天下,望官家與大王明鑒啊。”

随着這一嗓子落下,紫宸殿中的氣氛更沉了些。

趙昕知道這樣的話會得罪文官集團,但他不在乎。

他沒穿越時宋朝被文官集團拖累,使得神州陸沉,百姓流離。

這要是穿越後宋朝還是被文官集團拖累,神州陸沉,百姓流離,那他不就是白穿越了嗎!

而且他是擁有全天下最強後台之人,政治主張根本用不着和這些個大而無當的文官商量。

趙昕隻需要搞定坐在禦座上的趙祯就夠了。

搞不定也沒多大關系,因為他是繼承皇位的最優解。

并且如今還拿到了太子名分。

父子間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曹丕與曹叡。

況且他這個無良爹的性格要比曹丕好上太多,想走到父子不和那一步是相當困難的。

而本朝的士大夫還沒有讓皇帝易溶于水的膽子。

趙昕聽到了四周加粗的鼻息聲,他的目光先從穿紫袍的一衆大佬們臉上掃過,不出意外沒有看到任何表情,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仿佛地磚上長着花。

趙祯沒有發話,他們理所當然地将趙昕視為了趙祯的嘴替。

官家欲要革除積弊,興起變法的打算在他們這些上層中并不是秘密。

其中反對者占大多數,但礙于趙祯私底下流露出的話風十分強硬,現在都隻能當啞巴不吱聲。

趙昕多少能猜到這些人的想法,無非是想在改革中磨洋工使絆子,等着改革碰壁沉底,銳氣盡喪,再出來裝理中客,說一通祖宗之法不可變。

都其心可誅,隻不過他現在還沒功夫搭理。

趙昕再看向那些目光難掩驚詫的紅袍官們,但凡視線相接,俱是忙不疊低下頭去,好似他的目光中淬了劇毒。

至于更遠的青袍綠袍,趙昕就看不清了,不過這些個官目前也不能對局勢造成什麼影響,晾着得了。

他的目光最終落回了已經被他說得惶惶不安的紅袍官身上,緩緩道:“卿家此時站的地方是紫宸殿,上頭坐着的是萬方之主的官家,是君父。

“本王是官家之子,将來還會是太子。而國家者,是國亦家也。

“君父要本王坐朝理事,好比家主讓兒子協理庶務。

“怎麼,僅僅是因為本王年幼,就處置不得?還是爾欺我年幼,并不把本王放在眼中,認為本王不配管你們?也不将君父放在眼中?亦或者是……”

趙昕臉徹底冷了下來,目光森寒,仿佛猛獸露出了獠牙,欲要擇人而噬:“你們沆瀣一氣……”

呂夷簡是領教過趙昕怼人功力的,不敢再讓趙昕把話說下去,搶先道:“豫王至性仁孝,好學不倦,坐朝理事,實乃順天應人之舉,聖明無過于官家。”

至于多一個太子坐朝理事讓君權進一步加強之事還是往後稍稍,總不能讓豫王把那句爾等皆藐視皇家的話給說出來吧。

說到底這是官家自己樂意放權給兒子,他們不好擰着幹。

作為宰相,他讨厭這些個看不清形勢,一味賣直邀名的官員。

但大家同朝為官,屬于是一個鍋攪馬勺的隊友,平常互有磕絆,真出了事還是要拉扯一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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