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羅德恩發現異常之時,瑪麗安早就将一切處理妥當,她換回之前的假身份,忍着一夜的疲倦,回到島上。
原本不需要這麼麻煩,可瑪麗安還是想要弄明白一些事情,她也需要羅德恩繼續完成他的任務。
瑪麗安到的時候正好的一日的清晨,太陽挂在高空,露水還未幹。
瑪麗安看熱鬧似的聽着周圍的人叽叽喳喳說得昨天晚上的事情。
“不知道他們帶走的是什麼東西,恐怕不會......”
“院長晚上不在就出來這些事情,天知道。”
“反正是件小事。但願那些古董不會牽扯到我們頭上,誰知道下面還有寶藏。”
她暗自發笑,朝院長的房間走去。就讓大家在平靜中度過餘生吧。
羅德恩應該已經在他的辦公室中了,那間可以俯瞰一切的閣樓裡。他正襟危坐,滿面愁容。
瑪麗安敲門的時候他正準備燒掉手頭上的一張紙。
原本是有人看守着大門的,不過,瑪麗安提前将守着門的神父迷暈。
羅德恩聽見門外有動靜,從暗室出來。
門被推開。
一個年輕的女孩站在門口。
這個女孩高挑充滿了壓迫感,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如同喪服,像是來收割靈魂的死亡使者。
“為節省時間,我想我還是直說吧。”瑪麗安關上門。
羅德恩先前還是一頭霧水,現在瞬間就清醒了,他明白這個女人的來意。隻見這個叫阿利森的女孩帶着一條白色的小狗進來。她看上去面容憔悴,臉色蒼白,與之前不同的事,羅德恩總覺得她的神态變了,或許,她一直就在僞裝。
“這一切和你有關系。”羅德恩坐在桌前,他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的突起上按了下,魔法結界施起。
房間與世隔絕。
瑪麗安一點也不慌張,她抱起命運之神。露出一個輕松的微笑,她用一雙未經魔法修飾僞裝的藍眼睛看着羅德恩。
“你的眼睛原來是藍色的,這顔色讓我想起教皇的眼睛,和她一樣明亮,不會你的眼睛像大海,她則是天空。”羅德恩道。
“你不意外,也不狡辯。”瑪麗安說。
“你是誰的人,拿走那些實驗品又有什麼意思。”羅德恩的手指不斷的敲打着實木桌子,他看上去很輕松,額頭卻不自然的流下汗珠。
“救人,我知道這些人沒死,羅德恩,你的實驗成功了。但,你不能遺棄你的孤兒,我知道你其實也是有道德的,隻是不多。”瑪麗安說。
“坐下吧,我可以感覺的到你身上釋放出的力量,你很強大,遠比我們這些二流的神父巫師要厲害。”羅德恩邀請瑪麗安坐在一張舒适的椅子上,那椅子是金色的,墊子上繡着薔薇。
“從我這裡你什麼也得不到,因為我也不清楚你所感興趣的事情。”羅德恩說着,他開始翻閱桌子上的文件。
“你是天神會的人。”瑪麗安說。
命運之神窩在她身上,閉着眼睛,隐藏身上的氣息,他現在完全和一條普通的狗完全沒有區别,最多是讓羅德恩覺得奇怪,瑪麗安為什麼會帶隻小動物過來談判。
“沒錯,我覺得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你是天神會傷害過的人之一嗎?”羅德恩也很是爽快,很自然的承認。
“看來不是第一次有人來找你麻煩。”瑪麗安道。她有些憤怒,可那怒火又不自覺的熄滅,她所感到的隻有徹骨的冷靜和憂傷。
“也不是太多,畢竟我也不是次次都跟着他們一道,我認識你嗎?”羅德恩打量着瑪麗安。
“幾年前吧,你們燒了一間修道院。”瑪麗安平靜的說,“你當時露出了臉,我看見了,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中。”
羅德恩半眯着眼睛,思考了一會。
“那個美麗的小女孩,我記得,原來你是她。”他笑了笑,端詳着瑪麗安,就像是在品鑒一件藝術品。
“為什麼你們要燒到那裡。”瑪麗安問。
“你要聽真話嗎。”羅德恩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寒冰,他嘴上帶着笑意,整個人卻十分的陰冷,叫人恐懼。
“燒掉那裡隻是一場意外,我記得我們是去找聖物,可惜是假的,你們那些修女卻死纏着不放,當時他有些不耐煩。”
“他是誰。”瑪麗安追問。
“一個與你們無關的人,天神會燒死你們不是原意,我知道的就隻有這些。”羅德恩坦言。
瑪麗安側過頭,她不想讓羅德恩看見她的眼淚。
“我想你們根本不在乎這些,不在意所有你們瞧不上的那些人。”瑪麗安站起來,她俯瞰着羅德恩。
“美麗的小姐,即便你易容,我也知道你是多麼的耀眼,你身上的力量遠超高貴的貴族,你才是可以藐視一切的存在,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但我猜你一定不是等閑之輩,你的骨子裡也是傲慢的。就像這天道一般,所以我們之間又有什麼區别。”羅德恩的語調溫和柔軟像是在布道,加上他那張英俊的臉,當他開口說話的時候,仿佛一切都是真理。
那樣的傲慢又那樣的溫和,簡直就像是權威和正義。
瑪麗安伸手挑住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