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念着長長的禱文。
是用最為地道的法蒂古語,這中語言隻有教會或者特技魔法師會說。
瑪麗送上鮮花。
她閉上眼睛,開始許下願望。
維希正在收拾瑪麗的珠寶,她的耳朵裡傳來瑪麗的聲音。
她聽見了瑪麗的禱告。
“背叛者之女卻向神祈福。”維希搖搖頭。
“但我會保護你,即便是以凡人之軀。”她說。
維希看着梳妝台的鏡子裡自己的影子。
那是凡人不可得見的樣貌。
混亂、詭異。
是神的樣貌。
瑪麗離開了花園,她看着遠處家族的族徽,她看着挂毯被風吹起來。
一條藏在花葉中的毒蛇。
她現在也藏在花園裡。
*
遠遠的,穿着金色铠甲的騎士就看見曼克司提家族的蛇。
“又來了一條毒蛇。”其中一個騎士說,他年紀不大,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這個人一向不滿神神叨叨的祭司家族。
這些人是法蒂大陸最難纏的存在。
“來的是個姑娘,我聽說這女孩很美。”
“說不定是送來給我們的皇太子的。”年紀的騎士說。
“那這女孩要是聰明的話最好立馬就轉身離開,不然就要陷入困局了,誰招惹格林殿下誰就倒黴。”說話的是個外表浪蕩的少年。
他嘴上還叼着一根小野花。
“哎,現在可真是熱鬧。”
騎士們七嘴八舌的說着閑話。
侍衛長走了過來。
他大聲呵斥。
“站好,讓你們守城不是請你們聊天的。”
*
瑪麗盛裝打扮,她很不習慣正式的禮裙。
她被打扮的很漂亮,有一種繁複的高貴感。那些厚重的裝飾減輕了她臉色的稚氣,讓她看起來格外的威亞。
脖子上的大串項鍊弄得她不舒服,像是戴上了刑拘一般。
瑪麗開始同情地牢裡的囚犯,現在她和這些人一樣。
隻是,囚犯是罪有應得,瑪麗自己則是無路可走。
她默默的歎了口氣。
結果被閉着眼睛養神的維希聽見了。
眼前這個瞧不出年紀的古怪女人睜開那雙和常人不同的眼睛,瑪麗不由的打顫。
“還不能抱怨嗎?”她說。
“這是家族留存下來的裝飾,是您身份的象征。”維希說。
“得了吧,我看起來像個老古董,我猜我出去的時候一定有不知禮數的傻子要嘲笑我的裝扮,我本來就和我們高貴的皇後品味不同。這裡流行的風格壓根就和聖城不一樣。”瑪麗看着街上少女們簡約文雅的裙子,又看看自己身上的那條古老的款式。
“你和他們身份不同。”維希說。
“可我不想穿得和老祭司一樣。”瑪麗道,“我又不是愛德華。”
“你對自我的厭惡會讓人看出來的,這會成為你的軟肋。”維希指出,“不是他們來定義美,而是你定義你自己的美。”
“主動權,得了吧,到了這時候我就隻是一個敏感的少女。”瑪麗調整身上的裝飾品。
“價值連城。你身上的每一刻珠子都可以買下一座小城。”維希說。
“沒錯,但他們不夠好看。”瑪麗道。她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些寶石,言不由衷的說,這些珠寶其實是很漂亮的。
瑪麗内心就是對他們很反感。
她自己也說出不清楚是為什麼。
隻是單純的擔心自己的着裝和大家不同??
“你在害怕自己融入不了這裡。”維希的語氣溫和下來。
瑪麗想反駁,但冷靜下來又覺得對方說得對。
“你要是擔心,應該做得是想想如何展示你自己,讓他們來巴結您,不要忘記,你的身份。”維希嚴肅的說。
瑪麗掀開簾布,她看着陌生的街道。
心跳得很快。
她昨天晚上作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