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從命運之神的召喚，帶你們去新神的居所。第四代神，最弱小的神。”老婦人看着格林說。

格林感到一陣寒意。

“我認得你，你曾經和我們對話。”老人笑着。

“哦？”格林看着老人。

他恍然大悟。

“你也是舊神之一。”

瑪麗安看着老人。

有些吃驚。

“永生的種族不一定會青春永駐。我要死了。你們會忘記我是誰。也不需要記住，沿着陽光走，你們會看見白色的神廟，每一次見到的居所都不一樣，和真正的神域也不同。”

“什麼意思。”瑪麗安問，“您也來自那裡嗎？”

“和維希德歐一樣，不過我更弱小。”老婦人指着自己的頭，“他們可以存活在幻想裡，我卻要實體，我的神廟早就淹沒在曆史裡。”

瑪麗安不知為何感到悲傷。

“伸出手來。”

瑪麗安照辦。

金色的符咒。

“神明喜歡你，你是個有意思的孩子，你不在意任何食物，多有意思。這樣的你是熱情的理智的。”

“我嘛。”瑪麗安笑了。

“是的。你從過去來，也是未來的主人，一個年輕的老靈魂。你可不止是智慧的後代，死亡和永生的女兒，你是天上的星辰。就和大地一樣古老，女人的軀體。小公主。”老婦人笑了。

“女祭司的孩子。”老婦人咯咯的笑，“可神明不知曉。”

瑪麗安剛準備去詢問。

老婦人就變成了一隻雪雕，飛走了。

“不是幻覺。”瑪麗安說。

格林點點頭。

“我們還是找個地方過夜吧。”

“去找個山洞吧，不然會很冷。”格林說，他吐口白氣。

瑪麗安摟着格林的腰，她雙手一點也不規矩，一路上掐掐扭扭的，格林卻因為寒冷不敢亂動，隻是貼着瑪麗安走。

“你身上好溫暖啊。”

“當然，我自是有神助的。”瑪麗安得意洋洋的說。

他們穿過一片冰封的密林，找到一個可以容納兩人的小山洞。這裡的地質常見小小的洞窟。格林将身上的皮襖鋪在地上，讓瑪麗安誰在上面。

“解下衣服吧，我知道你忍耐了很久，在城堡裡你不敢幹這些。”說着瑪麗安脫掉了最外面的那層外套。

“小時候我不喜歡切洋蔥，現在也是，但我很喜歡洋蔥的味道，口感好，新鮮的洋蔥有一股甜味。我喜歡流眼淚，一般我不會哭的，所以，我需要洋蔥。”瑪麗安一邊說，一邊将自己當作一顆洋蔥，一點點的将自己坦露出來。她笑着，眼睛是兩盞明燈。

格林望着瑪麗安，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

她實在是太美麗了。瑪麗安渾身散發着光芒，她像美玉剔透潔白，無暇。面對熟悉的美好，格林的臉紅了。好像從前面對的時候是在亵渎，死而複生後的身體比之前要幹淨，他一瞬間明白了過去的粗糙。

“你不敢看我。為什麼。”瑪麗安拉起格林的手。

“不，不是。我感到罪惡，是為了我的過去。”格林說。

“說出來。”瑪麗安耐心的說，她讓格林躺在自己身邊，然後一點點的解密，發現他新的秘密，讓他無處遁形，無處藏身。

格林像是盒子裡面的禮物，被孩子熱情的撕扯着，然後一點點的露出最珍貴的内核。

“我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我的自卑會讓你困擾。”

格林說，他的語氣溫和，穩重，帶着些許顫抖。

“自卑是正常的事情。”瑪麗安說，她伸手挑開格林的最後一層。

“不過現在好了，我從神域回來，從死亡裡掙脫，是大約是幹淨的，配得上你的。”

“你愛上過我兩次，兩次我都覺得你美好。幹淨。”瑪麗安笑着說，她的眼睛是充滿了欲望，一股征服欲，一股傲慢的欲望。

“我愛你。”格林說。

“我也愛你。現在，讓我們的其他地方相愛啊，而不僅僅是嘴巴。”瑪麗安低聲的說。

格林的臉繼續漲紅，他閉上眼睛，看見了真正的天國，瑪麗安纏繞着他。

第二天，瑪麗安和格林精神抖擻，他們一口氣就爬上了高峰。按照指明的方向。瑪麗安沿着光纖透出的山洞，一路找到了出口。看見了白色的神廟。神廟的建築風格很奇特，是瑪麗安從前沒有看過的樣子。像是被切分的幾何圖案。

靠近神廟。瑪麗安發現了一座墳墓。

會是她熟悉的一個人。瑪麗安想着，

“還在這裡找了個好去處。”瑪麗安說。

一個白慘慘的幽靈飄在荒墳附近。

“嗨，我才猜你一定不認識我了。”瑪麗安朝着幽靈打招呼。

幽靈回頭，看了瑪麗安他們一眼。

“可你應該記得我。”格林說。

“我隻是個怨靈，誰也不記得。”

“我可以幫你解脫。”瑪麗安走到對方面前。

“你們是來找寶藏的。如果神歡迎你們，你們自然會得到所需的。”幽靈說。

“不僅僅如此，我需要你将我家族的秘術。”瑪麗安亮明了身份。

那幽靈先是一顫，然後恢複了鎮定。

“我給你開出一個你拒絕不了的條件，我會讓你的兒子成為教皇，但他并且聽我的命令。”

幽靈思考了片刻。

“我答應你。”

“如果你願意離開這裡，我會将你的怨氣散去。你就不必駐守于此。”格林說。

“不必。我喜歡看着這裡，即便這是我殒命之地。人間是肮髒的。”

“也很明亮，隻有神的後代才擁有靈魂。”幽靈補充道。

“或許吧，關于靈魂的記載總是亂七八糟。”瑪麗安笑着說，“現在，你告訴我吧，對你最瞧不上的妹妹說。”

“瑪麗，你錯了。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任何人。”

銀色的幽靈飄蕩着。

瑪麗安卻從中讀不出一點憂傷，會憂傷的從來不是他。而是含混不清的人間。

“他會在光明出脆弱。”幽靈說。

瑪麗安拜别了幽靈，繼續朝前。

他們繼續走，又走了很遠的路。冰雪覆蓋了小路。艱難的爬上了神廟。推開門。看着數不盡的财寶。

“沒有命運之神那裡的多。”瑪麗安開口。

格林也表示贊同，他們兩個人無數财富，準備朝前走。

結果發現這裡隻有這麼一個空間。

“難不成我需要的東西在這裡。” 瑪麗安想着。她四下張望，看見一個巨大的戰斧。

“我知道這東西，殺死過永生族。”瑪麗安走過去，她氣力打，可以使用這戰俘。

“可這隻是我想要的。”瑪麗安說。

她看着神廟中的寶物，陷入了沉思。

*

【一個月後】

“我需要一個助手，母親。”瑪麗安說。她的語氣不容質疑，像是在下達命令一般。

瑞文娜少見瑪麗安态度如此的強勢。

“你要推薦誰。”瑞文娜問。

他們站在遊廊中，外面下着大雪，庭院中的果樹挂着冰刃。真正的深冬來了，大雪封閉了道路。

瑪麗安将生日宴會安排到春天，第二天再說。

“蓋亞，曼克司提家族的人。”瑪麗安果斷的說。

瑞文娜看着女兒。

“你相信他嗎？”

“是的，我知道這個舉動讓您感到不适應，但母親，我們需要的是團結而不是穩固所謂的血緣，法蒂大陸早就沒有純正的血統，各個家族間盤根錯節。我們需要的是和平而不是鬥争。”瑪麗安說，她挽着母親的胳膊，“法亞爾犯了一個錯誤，他和奧斯頓一樣，讓我們家族站到了貴族的對立面上。他們會任務溫蒂妮和佛雷澤家族是禍端。法亞爾不在意榮譽和生命，他隻關注自己的看法。奧斯頓隻能理解進攻，而不明白我們可以以溫和的方式處理問題。他們有些對方是對的。可是極端起來又和現實不符。”

“你要聯合各大家族。”

“是的，母親，我還要廢除我們家族的傳統，每一個家族的傳統。”瑪麗安說。

瑞文娜好奇的看着瑪麗安。

“說說看，你的想法。”

“我們要建立一個新的族群，而不是守護者舊有的。”瑪麗安眼神如冰，堅硬如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