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淵是被叽叽喳喳讨論聲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然後猛然一驚,立馬坐起身來。
這裡沒有鬧鐘,他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今天是采集的第一天,可不能遲到了。這應該算是他融入部落裡要學會的第一件事情。
他還欠一黎食物,今天去采集順便觀察一下林中布局,看他能否借助外物來進行捕獵。
掀開獸皮簾子,就見現的帳篷門口擠滿了人。林淵剛出帳篷時,一黎正巧出來。
他一臉得意地道:“昨天是我為現作法祈福,得獸神庇佑,今天現巴掌大的傷口已經愈合了。”
一黎一旁與他年紀相仿,身着黑色獸皮,皮膚稍黑的雌性立馬道:“一黎,獸神現在越來越喜歡你了!你簡直就是我們雲部落的福星呀!”
一黎高傲頭顱一一掃過各位羨慕及尊敬的目光,但當看到一旁滿臉冷漠的林淵時,心下一緊,倉促移開目光。他剛進去看過現猙獰的傷口,當然知道這事兒并不是他做的。可是他必須這麼說!大巫祝說過,收攏人心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那新來的雌性反駁,那又能怎樣?部落的人隻會相信他這個巫祝,而不會信這個才來沒兩天的林淵。
林淵冷哼一聲,不想與之争辯。部落中有好人也有壞人。這樣一對比下來,之前能遇上從南那溫柔雌性,确實是他的幸運。至少幫他渡過初來乍到時最迷茫的那段時光。
他現在還需要時間融入這個集體,剛來就與一黎發生争執,将關系搞臭,怕是以後也不好混。
藏拙......
“根本就不是這樣的!”稚嫩聲響起,白一把掀開帳篷,臉上帶着憤怒。
“是林淵救了我雄父!林淵才是最厲害的巫祝!”白一直生活在部落,受環境影響,他當然相信巫祝做法之說。但昨日一黎做法後,雄父傷口也一直流血,而林淵做法後,雄父傷口就不流血了!他雖小,但還是分得清誰更厲害。林淵那麼好的雌性,一定要讓大家都知道!
一黎冷哼一聲,也不惱:“你們一家都被獸神厭棄,你看看大家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人群中好些動搖之人一聽這句話後,立馬擺正思想。
白因為之前雌父的事情,在部落裡不受歡迎。平日裡并沒有玩伴,連大人見了他都不理他,可謂是如喪家犬一般。可......在昨日雄父就要離他而去時,他覺得自己需要成長了!
他不能再躲在雄父屁股後面,他要去打獵,他要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和雄父......還有林淵!
所以在一黎诋毀林淵時,他義無反顧站了出來,一掃往日的唯唯諾諾,眼神中透着堅毅:“我親眼......”
白還未說完,嘴巴便被一雙柔嫩細膩的手覆蓋,雖力氣不大,但足以讓他閉嘴,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他要保護林淵!他剛要生氣,一擡頭卻發現林淵就在頭頂,剛升起的火焰一下就滅了。
林淵才不想出風頭,在沒弄清楚部落各方勢力前,不宜出風頭,需要謹慎。
無視衆人好奇打量的眼神,拉着白進了帳篷。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不需要和别人解釋那麼多,信的人自然會信。”林淵道。
“可是......”白還是不能理解,明明是林淵救了雄父,為什麼不和别人說。隻有說了别人才知道呀。
“吃飯了嗎?”林淵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小孩兒求知欲旺盛,一說下去沒完沒了的,趕緊岔開話題。
“今早給雄父煮了點水喝。”白想到什麼又低下頭,“家裡已經沒有吃的了。”
部落裡的殘疾獸人與小孩兒地位低下,本就分不到什麼食物,昨日因為請一黎巫祝食物更是一掃而空,家裡已再找不出什麼食物。而林淵更不必說,為了救雄父,也把所有的食物都拿了出來。
林淵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們可以自己去打獵嗎?”
林淵暫時還不清楚部落裡分配制度,想了想還是覺得提前問清楚比較好。
“可以,但是自己打獵很危險。”雄父就是因為自己打獵而受傷,而眼前的雌性居然會提出打獵的想法,這一點白極為震撼。細細想來,肯定是因為還欠着一黎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