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看兩個太陽漸漸高挂,不宜再浪費時間了,“水邊有些動物,咱們去看看他們吃什麼魚就抓什麼魚。”
這裡綠水青山,水清澈見底,一副純天然無污染的模樣,但林淵并不能保證水中的魚全然無毒。如果有動物吃,那麼便無大礙。
白歪着頭,不解道:“魚......是水獸嗎?”
林淵有些卡殼,忘記了這裡的魚不叫魚了。
“對。”
白興高采烈道:“那我知道什麼水獸好吃!”
白說的是通體黢黑,前面有兩條胡須似的魚。白說的好吃一些不過是刺要少一些罷了。部落中沒有人和白玩兒,他便經常一人在水中玩兒。
他年紀小,胃口大。分配的食物根本就不夠填飽獨自。在看到水對面的動物吃水獸時,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般,也照着抓了幾條回去給雄父。
雄父并未說些什麼,将水獸剁成幾塊煮了吃。自食物入口後,白才知道為什麼水獸衆多卻無人問津。那水獸有一股怪味,就算餓極了,勉強忽略那怪異味道,但裡面許多小小的尖刺卻怎麼也忽略不了,吃下去後喉嚨一直難受。
白經常有吃不飽的時候,實在無奈便會抓了水獸回家吃。後來也漸漸摸索出什麼水獸刺少且稍微好吃一點了。
風則對林淵毫無懷疑。雖大家并不吃水獸,但隻要林淵說能吃,那便是能吃。
“我和白去抓,你就在這裡等我們。”
林淵剛想拒絕,但見風那堅定的模樣,又想起初次來此洗澡時落水之事。那次他喝了好多水,嗆得嗓子不舒服了好幾天。還是算了吧,不然又遭罪。
“好,你們小心一些。”
風年長的優勢在此處就體現出來。他身強力壯,撈的魚是白的兩倍之多。
兩人沒有裝東西的袋子,每抓了一條就需要返回岸邊交給林淵。風其實可以用強健臂力直接扔至岸邊,但見白屁颠屁颠跑去找林淵求誇獎,風心裡癢癢,也抓了一條就跑回去。
林淵見來來回回的兩人,心下又起了心思。
木木的手工活兒他是見過的。大家都還用獸皮時,木木就學會了用藤蔓編織各種樣品,還将獸皮與藤曼結合,改造成類似手提袋的樣式。林淵從心底裡敬佩他,如果木木将這些東西在部落中推廣的話,那族人生活肯定會更加便捷。
但......
他無權無勢,且其他巫祝對他頗有怨言,怕是自己的名聲在高層裡也算不上好。就算提議也未必能通過,或許還為自己招黑,讓别人以為自己一個外來人員妄圖插手部落要是。
需等待時機,林淵心想。
魚有些多,林淵拿起石刀,去一旁找了較長的褐色藤曼,等下将魚串成一串便可以帶回去了。
不過片刻,那魚就多得堆成小山形狀。體力真好。
林淵向湖中兩人吼了一聲:“夠了。”
兩人便踏着水疾馳而來,霎時水花四濺,到了林淵跟前也沒減速,微涼河水濺了魚滿身,要不是林淵躲得及時,那水就要撲在自己身上。
兩人像小孩一樣,碰到了水就像是打開了孩童開關一樣,非要拉他也一起玩兒。
“今天還有要緊事,下次再玩兒。”
“好~”白最先出聲,爬上岸邊,風緊随其後。
林淵大概知道殺魚流程,但知道是一回事,正真實操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剛想抓住一條魚時,那魚便瘋狂擺動,身上也分泌粘液,滑溜溜的從他手中溜走,一骨碌又跑回水裡,出師未捷,林淵有些無奈。
風明顯懂得林淵的心思,接過石刀,仰起頭道:“你告訴我要怎麼做,我來。”
微風陣陣,風濕發貼在頭皮,臉部線條更顯堅毅,濃眉大眼。蹲下時,腿部肌肉與手臂肌肉均用力,相護輝映,更顯風的強壯。
林淵一時晃了神,腦中閃過風腹部至臂膀的獸紋,褪去幼稚笑臉後,風剛毅面孔更顯成熟,隻覺異域風情無線,心有些微微發熱。
林淵趕緊搖了搖頭,不懂腦中為何會出現此等旖旎場景,耳根有些紅,“打暈它,用石刀逆方向刮下鱗片,再用石刀從腹部切開,取出裡面的内髒,然後扔掉。”
有了林淵這個軍事在一旁指導,兩位“小兵”動手,這一堆魚不過半個時辰便處理幹淨。林淵用藤曼從魚嘴巴穿過,一條一條規規矩矩串在一起,由兩位雄性一前一後各抓一頭,提着往回走。
這時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言語犯沖,冷哼道:“啧啧,真是餓得什麼都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