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知道那個人的速度很快,即使是他這種從小就在大大小小跑步比賽中得過冠軍的選手也沒能跟對方拉開多大差距。
他一路跟着逃生指示牌的綠燈跑到三樓,這次他沒有選擇繼續下樓,三樓外側的逃生門成為最好的選擇。
他現在非常急切地想知道,身後跟着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那個。
羅轶看着竺?烈慌不擇路地打開實驗室天台的門,相較于跑到一樓大廳出去,這裡确實是更便捷也通風的地方了。
由于區域集中電力檢修的關系,周圍的建築黢黑一片,宮旸借着月光勉強在天台圍欄邊收住了腳。
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但是對方沒有出聲,這已經足夠怪異了。
宮旸一手撐着圍欄,裝出一副筋疲力盡的虛弱模樣,看起來十分狼狽。
羅轶遠遠地看着黑暗中的俯下身喘氣的男人,雖然隻是一個剪影,周圍沒有燈光确實有些麻煩,但是不得不感謝信息素的存在,讓他可以很輕易地定位到對方的位置。
其實剛開始追出來的時候,他隻是想确認關于竺?烈的一些傳聞究竟是真是假,沒想到竟然陰差陽錯地成就了兩個人獨處一室的特殊局面。
由于這個平台除了擺放水冷設施的水箱和空調外機之外沒有别的用處,所以圍欄也是很簡易的鐵質栅欄,整個平台看起來十分空曠。
這種地方是不可能裝有攝像頭的。
這個念頭從羅轶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随後他下意識斜了一眼右上方的攝像頭,電源燈熄着。這是理所當然的,今天這一整塊區域都停電,監控設備自然也無法正常運轉。
那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受到發情期影響導緻發狂的Alpha失足從平台跌落,難道不合理嗎?
殺心四起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羅轶默默地跟着竺?烈進入平台,并且順手将防火門的鎖落上了。
落鎖的聲響很顯然引起了竺?烈的注意,他看到那個影子四處張望着問道:“是誰?!”
宮旸故意身體轉了一周身才跌跌撞撞地抓住鐵欄杆,他現在的心情從懷疑逐漸變得确信起來。
如果跟上來的那個人因為擔心竺?烈的安危,那他早在進門的時候就表明身份才對,絕非鬼鬼祟祟地鎖上門,擺出一副要甕中捉鼈的姿态。
既然如此,他再給對方追加一個條件,希望兇手不要錯過這次機會。
宮旸順着圍欄一路摸索着,仿佛是在找尋去出口的路,不經意間被“絆倒”,整個人向前撲去。
“哐當”一聲,鐵欄為了支撐他的體重被拉得哐哐作響,他甚至能聽到金屬摩擦位移的聲音。
沒錯,這個地方硬生生被他拉斷了。
他扶着另一邊完好的鐵欄勉強站起身來,還沒來得及站直就感受到有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胳膊上。
那股力量比他想象中的更大,确切來說,對方置他于死地的意圖,比他想得更重,如果不是宮旸早有準備,這一波他都該被推下樓了。
“現在确實是個天時地利人和占盡的好時機,但有一件事你誤會了,我不是竺?烈。”一手反扣住對方的小臂,宮旸斂起眉毛,和對方僵持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