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這一場病耗去了我相當多的精力,就算有新鮮的植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精神高度興奮,身體早已經疲憊不堪了。我剛想向斯内普教授請教這個血緣魔法的名稱,就突然頭暈眼花,視線邊緣發黑。我下意識伸手扶了一把身邊的種植穴,花盆翻了,腳一軟跌坐在了地上,灰頭土臉弄了一身泥巴。
弗立維院長和Pomona教授都吓了一大跳,這個溫室裡的植物都很危險,幸虧我伸手勾到的花盆裡沒有種東西。清理一新替我打理好了渾身的土,幾番折騰,教授們确認我真的隻是太累,而不是受到危險植物毒害之後,一齊松了口氣。鄧布利多教授摸了摸胡子,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攙着我的斯内普教授一眼。
我緩了緩神,想自己走回塔樓,簡也過來準備陪我先回宿舍休息。但被鄧布利多教授攔住了。
“你們去找波皮。簡小姐,你今晚辛苦一下,陪普林斯在醫療翼休息。”
我隐約明白了校長可能想做什麼事,與簡對視了一眼,不得不同意這樣的安排。
龐弗雷夫人似乎永遠不厭煩所有深夜到訪。對于簡的出現,她幾乎什麼都沒問,眼神中有一種“你們拉文克勞壓力不要太大,放松些吧”的了然。她微笑着接待了學姐,并給了她一劑舒緩情緒的飲品,就放她去洗漱更衣休息。
至于龐弗雷夫人看我的眼神,就顯得沒那麼溫柔了:“我前天一早接到了信,正想着寫信問問查爾斯夫人是怎麼被你的花言巧語說動,竟然同意你回來上課!你倒是還挺自覺的來找我報道了?!”雖說言辭稱不上激烈,但是在我眼中,龐弗雷夫人摁不住的魔力波動簡直像一隻氣勢洶洶準備沖上來幹架的大白鵝。
我三句話概括了一下今晚發生的事情以及鄧布利多教授的要求,簡換好睡衣之後也探頭補充闡述了一句肥皂花與食肉葵的驚人相似。這下,龐弗雷夫人立刻認定我們受到了超出承受能力的驚吓,毫不客氣先給簡塞了一支安神助眠藥,并要求她馬上喝了睡覺。然後往我的跨床桌上叮鈴哐哐放了止血藥,緩和劑,普氏三号,一份補血劑,以及一大瓶我沒見過的“橘子汁”。
“這是什麼東西?”我好奇的盯着看。
“止痛消炎的藥。”夫人拿着量杯,打量了我兩眼,“你多重?”
“七十五磅,差不多。”
龐弗雷夫人量出了三分之一液體盎司的藥劑給我,“我真想不通,你從頭到腳,那麼小一隻,是怎麼承受住那麼多事情的。”
我沒接這個話茬,“先喝哪個?”
“先喝三聯,再喝補血劑,最後喝這個。喝完馬上躺下。”
“我感覺明天上不了課了。”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會睡死過去的。”
“那說明你身體需要睡,快喝!”
在幹了最後一份藥劑後,我自己躺平了默默數數,沒等超過十,就如同被麻醉一般徹底睡着了。
我感覺自己做了很久很久的夢,小時候常去曬太陽的那片草坪及常去遊玩的河畔和霍格沃茨的山毛榉樹及黑湖混合交織在一起,我夢見自己和霍格沃茨裡新認識的同伴們一起瘋跑,卡萊爾也在,他給我們講英雄崔三勇鬥冰霜白龍的故事。卡洛琳,諾曼,鮑勃,還有活寶雙胞胎都在,大家嬉笑着圍成一大圈。
我遠遠看到大狗和盧平從城堡大門走出來向我們靠近,于是站起來向他們打招呼。一個我看不清臉的小孩越過我們沖着大狗撲了過去,他們很快在松軟的草地上滾成一團。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墜着Pomona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他們在往溫室方向走。我好奇的想跟過去看看,是不是溫室裡有好玩的事情,便拔腿迎了過去,可是不論我怎麼努力的奔跑,這片草坪似乎永遠走不到盡頭,走着走着,草坪越來越泥濘,近乎沼澤一般把我往下拉。我試圖尖叫着讓他們來拉我一把,卻發不出聲音。
我驚醒了,被夢境弄得有些心悸,坐起來愣愣的發了很久的呆。天還黑着,但是鳥已經開始叫了。我擡手看了眼手表,手表日期顯示這是1月10日的清晨。一語成谶,我這是硬生生直接睡過了開學的第一天。我不想吵醒龐弗雷夫人,蹑手蹑腳爬下床去洗漱了之後,又鑽回了被子裡取暖。小精靈幫我在被窩裡布置了暖暖的熱水袋,我伸手勾了一個抱進懷裡,平複了一會兒情緒。
天色漸亮,龐弗雷夫人到我床邊來看了看,見我無礙,便預約了下周的随訪時間,還幫我把睡得蓬亂的頭發梳好。我輕聲道謝,龐弗雷夫人沒多叮囑,隻是安慰的拍了一下我的肩,替我裹緊了外袍,放我回禮堂用早餐。
我一邊惦記着吃過早餐後回宿舍拿書包,一邊欣賞着冬季草坪上泛着的浮雪。這些浮雪随着風打着卷,在寬闊的草坪上翻起白色的微瀾。
禮堂裡已經有不少同學,一大清早叽叽喳喳東一群西一群聚着不知道再聊些什麼,我擡眼看了看,沒見到四人組的成員,便坐到拉文克勞餐桌邊慣常落座的位置,先給自己倒了杯熱可可。
“嘿!佐伊!你回來了!”背後有一個熟悉的能量團迅速靠近,緊接着我被拍了一下肩,我回頭一看,是韋斯萊家的大哥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