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開門的口令聲驚醒。睜開眼的時候覺得四周非常昏暗,這一覺睡得似乎有點久,不太能分辨此刻是什麼時間。
門口洗手池和消毒墊的位置傳來些許窸窸窣窣的動靜。
'西弗勒斯?'我爬起來,下意識的往客廳方向走了兩步。方才睡覺的小床随着我起身離開,它又搖搖晃晃變回了人體工程學座椅。
“醒了?”教授看了我一眼,揮手點亮了客廳和辦公桌的照明,“感覺怎麼樣?”
“幾點了?”我揉了把臉。覺得自己有點頭重腳輕,往椅子上靠了靠。
“十二點差五分。”
我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整個地窖都是全人工照明,想要什麼光環境就設置什麼光環境。我抓了抓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嗓子因太久不說話了,顯得嘶啞,“我沒有睡得超過一整天吧?”
“16個小時。”教授把拿在手上的一個大号文件夾放回桌面,“去洗漱,然後過來吃飯。”
“噢。”我彎腰撿起因為椅子變形而落在地上的外套,大約是睡得太久又低血糖,眼前一陣一陣發黑。我幹脆從外套口袋裡翻出來兩塊巧克力先吃了,坐在沙發上緩了緩,等待自己過低的血糖升上來。
“普林斯。”斯内普教授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我剛想往邊上挪挪,教授就摁住了我的肩膀吩咐道,“别動。”
我因為别人的突然觸碰,條件反射的瑟縮了一下,嘴邊的疑問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下一秒,一陣魔力突然湧到面前,把我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捋了一遍,這就像是貓咪被人從頭頂捋到尾巴尖尖的舒适感。
我眯了眯眼,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一頭栽進教授懷裡要求摸摸頭,但是依然被突然的安撫刺激得深吸了好幾口氣,忍不住哼唧了幾聲,招來了教授的善意的輕笑。
上一次有這樣的待遇,還是聖誕節回家的時候被卡萊爾哥哥擁抱。我知道這是大人安撫小嬰兒幫助梳理魔力循環的法術,但是實話實說,這種“馬殺雞”魔法對舒緩我的身心壓力總是格外有用。
教授帶着薄繭的溫暖手心貼了貼我的額角,“好點了?你昨天晚上發燒了。”
“嗯?”我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脖子,早上睜開眼的時候的确覺得隐約有點渾身酸痛,但我覺得這是睡多了的後遺症,影響不大,“出汗?”
“不,我批完卷子回來發現你在做噩夢,喚不醒。好在三點多退熱了。我還以為你今天還要繼續睡下去。”教授拉過我的手搭了一下心率,“我剛才就想着,要是今天中午還不醒,就把查爾斯導師叫過來。”
“不至于。有龐弗雷夫人在。”我懶洋洋往沙發上一靠。“但是,辛苦你又熬了夜。”
“哼,夜裡龐弗雷來過了,我覺得你想一下怎麼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比較好。”斯内普教授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我幾眼。他雙手手肘支在膝蓋上,手心對握,側着頭,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壁爐給他的發梢鑲上了一圈暖意。
“唔……”我逃避的把臉埋進手掌裡。“但是我現在感覺已經好了。”
“今天盡量别亂跑。”
“好。”我慢吞吞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伸手召喚來洗漱包,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