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欲墜的黛草籽被教授強大的定向漂浮咒接收,乖乖飄到了收納架上。黛草殼兒還需要下一道加工,教授伸手把那個輕飄飄的盒子送進了處理間。
“你那麼努力工作,今天的黛草也處理的很不錯,”教授聳了聳肩,比劃了一個一張課桌的寬度,“我想這個靠譜index可能可以給到這樣。”
我心裡快要笑瘋了,這可能是我第一次見到那麼可愛的教授,“考慮到我沒讓他們幾個做無效勞動,也攔住了他們闖禍的可能,你是不是可以再大方一點?”我雙臂展開,臂展是兩個課桌寬度的距離。
我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教授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矮下身,就着我張開的手臂,給了我一個側臉相貼的擁抱。
“你說得對,我們的小佐伊是值得那麼多。”
一股檀香氣息和棉麻紡織品混合的氣味直直的撞在我的鼻頭,這是我早已習慣的教授的起居室的氣味,混合着一點點地下教室壁爐特有的氣息,這是一種耐火磚被長期焙烤後的煙灰味,代表了溫暖、舒适、幹燥還有安全感。
教授強大的魔力場像一張柔軟的毯子,把我從頭到腳包了起來。不知怎麼的,我鼻子一酸,這種血緣相通的感覺,調用起了刻在我記憶深處的歸屬感。我記得自己還很小的時候,似乎久遠到記憶都已經相當模糊,在一個寒冷的冬夜裡,也有這樣的擁抱接住我。
這個擁抱持續了大約五秒。
“西弗勒斯哥哥。”我沒忍住,在教授松開手的時候,又往他身邊靠了靠。
指腹帶繭的大手幫我理順了頭發,一處起皮的繭子還勾了一下我的發絲。
“走吧。今天别做其他事了,早點休息。”
我吸了吸突然有點堵塞的鼻子,跟在教授身後,“還好,今天早上睡夠了,不是很累。”
“哦?那是哪個叽叽歪歪的小鬼頭睡覺還磨牙?”
我愣了兩秒,“我磨牙嗎?”
“你自己不知道嗎?”教授打開辦公室的門,感應到主人回來的洗手池自動亮起了照明,壁爐也點了起來。
“唔,的确是不知道。”我撩起袖子,排隊站在教授身後等着洗手。
“不是很嚴重,但是一旦疲憊就會磨牙,主要是半夢半醒的時候,睡得深的時候也偶爾會。我後半夜偶爾起來看看,如果你磨牙,給你摸一下頭,或者給個安撫咒,就會停一段時間。”教授仔細搓着指縫和手腕,“你昨天半夜就磨牙了,早上也有一些。”
“抱歉吵到你休息了。有沒有把你鬧醒?”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還好,就類似貓頭鷹砸吧嘴的咔哒聲,遠沒到影響我睡覺的地步。”
“那我下次注意?”我蹭了蹭消毒的腳墊,把鞋子先蹭幹淨。
“我不願意反對你三年級就考owls,但我不想鼓勵你這麼做。你覺得累了要記得說,真正的感受隻有你自己能夠說了算。就算在我這裡安撫咒和魔藥都是無限量的,但那都是……都是馬後炮的補救,誰也沒法替你難過,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深灰色的毛巾被教授團成一個團,抛進了洗手池邊的洗衣籃裡,“來,過來洗。”
“哦。”
我走到水池邊,先埋頭下去洗了一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