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再見到霍格沃茨的大門将是三個月以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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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三個月的奔波中,我們按計劃完成了溫室修繕工作,收獲了一張覆蓋大半個歐洲與西亞的合作夥伴網絡;普及了智慧溫室編程模塊,提升了氣候預警機制;以六邊形蜂窩通訊原理為基礎,以城鎮為單位,聯動了供應商群;出售了半自動化種植模塊,讓合作夥伴的能耗與産出更為穩定可靠——這整個過程足夠查爾斯閣下出一本新書《論魔法植物種植業的基礎設施建設》
我們從仲夏一路奔向初冬,查爾斯閣下的地圖上一個又一個關鍵節點被逐一點亮,沃倫量産的桁架系統也在使用過程中經受了秋季暴雨和冬季寒風的考驗。
到了九月中旬,我已經學會用麻瓜的天氣預報系統結合供應商的反饋意見,來判斷我們的合作夥伴是否又抗住了一波來自“敵對勢力”的氣候反擊。
到了十月中,積累了幾個月觀測數據的查爾斯閣下,已經開始能夠預判下一次“異常氣候”的時間和地點,然後猶如神将一般,帶着維護團隊直飛目的地——我負責搞定植物種植工作、查爾斯閣下親自盤點溫室軟件系統,沃倫的集裝箱貨櫃總能緊随其後,幫助農場優化硬件,而時不時以閃現的姿态出現在我們身邊的路德維希,則會為我們帶來各類小道消息——這位奔跑速度異常且無需睡眠的混血吸血鬼,成了我們行程中的保密信差,那些令貓頭鷹和魔法紙飛機誤入歧途的小陷阱,對他來說完全不是壓力。
最甜蜜的時刻則在十一月底,今年幸存的和補種的作物陸續開始收獲,聖芒戈的魔藥制作車間出品穩定,關鍵藥劑的衰減周期圖譜完整可控,而遠在北歐的狼人小鎮,又迎來了新的雪季和度假旺季——增長旅遊收入如同一場甘霖,盤活了查爾斯因為短時間内因為大量硬件投入而險些斷鍊的資金。
查爾斯閣下非常滿意自己的産業鍊形成了可靠的閉環。
除了上述主線任務圓滿完成之外,我們還獲得了一些“支線獎勵”。
在前往盧森堡城轉壁爐的路上,我們經過了阿爾隆這個小鎮。很巧,滿街的披薩店和小旅館中夾雜着一個周一才出攤的“自由集市”,我眼尖的看到一個花卉攤上竟然擺着一盆酷似“肥皂花”的食肉葵。
父親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現了一位談判者應有的素養——他以一角披薩和一段小故事作為交換,直接問到了這盆“珍藏”的産地。
“這盆東西很難養,我真的不能讓給你,你再歡喜也不行。”攤主夾雜着德語口音的英語不那麼的好懂,加上咀嚼披薩的動靜,就變得更加難以分辨,“再說了……這是我花了功夫從倫敦托運和海運回來的,你這是準備再次帶回去嗎?”
“倫敦郊外嗎?”父親好奇的瞪大了眼,“我怎麼從來不知道英國還産這個。”
“你做花卉生意還不知道克勞利莊園嗎!到了蓋特威克機場租個車,沿着克勞利大道出城,roffey公園邊上就是莊園大門。”
這件事情有那麼一點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感覺了。說實話,我都快把這盆花的事情給忘記了。
怎麼說呢,心中總有猜測,此處巧得答案,也隻覺得是另一隻靴子終于落地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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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去一刻不停的差旅不提,被科研壓力和溫室項目協調工作虐慘了的工作量,令我直接錯過了新學期的分院儀式,以及三年級的選修周期。悄悄回學校那天恰逢雪後初晴,我看着幾個月前在小天狼星家裡蹦跶着抹奶油的三隻小朋友圍着格蘭芬多學院明豔的圍巾,踩着被踏出冰路的草坪去溫室上課。有些驚訝于時間的流逝。
但還沒等我研究好選修課的相關事宜——連堆在地窖裡的行李都還沒完全收拾好,我就被驟然放松的生活節奏摁倒在地。
“我都有點驚訝這孩子怎麼還會活着,這都混合血……這都是什麼氧飽和數值……隻能說幸虧是個返祖寶寶,天賦異禀,所以能夠耐受吧。”住總Shin突然出現,與神色緊張的斯内普教授聊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口吻裡略帶嫌棄的給我下醫囑。“從現在開始你不許自己走路。躺着别動了。”
我沒法耐受壁爐,也更加經受不起随從顯形和門鑰匙。霍格莫德火車來的時候,斯内普教授調走了自己下午的課程來送我——我直接被shin摁在輪椅上推着走,而斯内普教授恨不得直接變個擔架給我躺着。
“我會替你整理那些亂七八糟的溫室維護筆記的。”臨告别,沉默了一路的教授總算開了口。
我喘得厲害,說不太出話,隻能捏了捏他的大手作為回應——溫暖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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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元旦的時候,我才知道,這一個秋季學期,霍格沃茨的小夥伴們在“黑蝙蝠”的“高壓統治”下瑟瑟發抖,三年級的小夥伴們哀嚎着教授的越發不近人情,而一年級的新生們在這樣的“壓力”下,顯示出了超乎往年任何一屆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