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科到餐廳時,他同學已經到了,安科隔着老遠就看見了他巨大的背影。
他同學叫伊萬,具體全名叫什麼他完全記不住,有兩米二,安科不知道這個身高在俄羅斯算什麼水平,但是在他旁邊經常就能把他襯得嬌小玲珑,讓人頭麻,最過分的一次是他們打籃球,伊萬怕他摔倒把他拎着後衣領提了起來。
就,很窒息,當時是晚上,球場的燈光照在安科臉上,他感覺自己是全場最亮的星。
最可怕的是,他這個同學是練摔跤的,看上去特别魁梧,感覺十個自己綁在一起都不夠他一拳打的。
安科徑直來到伊萬那桌坐下,而伊萬也正好看見他,他站起來熱情的把安科抱住,嗯,雙腳懸空的那種。
他總是這麼熱情,像個哈利波特裡的海格。
兩人在經過這個看起來有點傻的步驟後就坐下了,伊萬已經點了幾串燒烤邊吃邊喝,安科也不客氣,直接拿起一串羊肉串配着橙汁開吃。
“王,很久沒看見你了,最近怎麼樣”,才說了三句話,伊萬就堅持不住了,他中文太差了,所以接下來他換成了帶着饒舌的英文。
“還行,每天還是在那邊養魚,我畢業一定要換專業,轉到分子生物學那邊,不然我非被自己的愧疚感壓垮”
伊萬笑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對養死魚帶着恐懼啊”
“嗯,唉,對我來說這就是個很矛盾的事情”
“呵,所以我才敬仰你不是嗎?”
安科聞言有點警惕,他覺得這個世界的伊萬不是很對勁。
“安苄,這個世界的我在哪?”安科趁伊萬小聲問道。
“天主,您隻有一個,在其他世界裡的您隻是主體的投影而已,類似于海市蜃樓,您的性格行為都是一樣的,就不同世界對不同觀察者的扭曲程度不同而已”
安科一時半會沒搞懂扭曲程度是什麼,而且也不打算在這種場合一直晾着朋友,于是他轉頭準備伊萬聊點别的。
“又在和你的守護獸聊天?别晾着我啊,我從來都沒聽懂過,你們到底是怎麼溝通的?可以講講不”,伊萬倒是沒怎麼在意。
“唉,我也不知道怎麼溝通,我和他們說話會換一種語言”安科也很苦惱。
“不會是什麼古神低語吧哈哈哈哈哈”
“當然不會了”,安科也笑了起來,他倒是很坦然,這都被人聽見了,不算低語。
“你的守護獸最近怎麼樣了,嗯?”安科錘了一下伊萬硬梆梆的肌肉。
“我那隻皮猴?它最近好得很,給你看看啊”,說完,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隻藍金長毛金漸層。
“嗯,猛男就是要配小貓咪”,安科看着面前憨态可掬的貓貓忍不住想撸。
“你要摸,拿觸手來換呗,我也想摸摸”,伊萬一看安科的動作,挑挑眉說。
“成”,安科立刻出賣了安苄的色相。
“你這貓的毛很有光澤啊,跟金子一樣閃”,安科順着毛撸着金漸層的頭,金漸層漸漸發出呼噜呼噜的聲音,就是呼噜聲有點太響了,感覺整個地闆都在振動。
“你這觸手也不錯啊,雖然它看起來很不情願,但是它好歹還是給我摸到了。畢竟都是初始,有脾氣正常,但是像你家這個這麼有脾氣還是少見得很。”伊萬卻對呼噜聲習以為常。
“初始?”
“嗯,我家這個就是,你家這個難道不是?我看你六個都是觸手啊,難不成其實是一隻?”
對,一隻,我自己,安科在心裡吐槽。
“你啥時候開始養的貓啊”,安科把金漸層換回去問道,他也想要一隻,可惜家裡一群魚,而且他已經很累了,不大可能再來一隻祖宗。
“你說我正式開始給它賺錢買飯嗎?大概到大學以後吧,畢竟一隻東北虎進化種是很能吃的”
我靠,這是隻西伯利亞金漸層,安科傻了眼。
“初始每個人都有呢”,安科閑聊般開口。
“對啊,每個人出生都有,不管你是貧窮還是富有,不過有的人天生六個位置就滿了,有的人空了五個而已”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不用再試探了”,伊萬随後開口,“到底要做什麼直說”。
“唉,我果然不适合跟人玩無間道啥的”,安科索性也放松了,他癱在椅子上懶懶的開口。
“我說我還是我,不過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我,你信嗎?”
“信啊,王,你這個放棄抵抗的氣質我沒見過第二個”,伊萬已經開起了第二箱啤酒。
“你還記得我為什麼要叫你王嗎?”,他忽然開口。
“記得啊,那不是第一次你遇到我的時候,你問我我叫什麼,問了兩三遍我都沒适應你的口音,一直沒聽懂,最後你要揍我了,我才反應過來你要問我媽姓什麼,我就說姓王”
“結果你特麼問我的是我叫什麼,真是日了,結果到現在你也沒有記住我叫什麼”
安科不知道兩邊是不是一樣的,他直說了,自己實在不适合玩那些彎彎繞繞的。
“嗯,大體是對的,我不是要揍你,是已經揍你了,然後我被其中一個觸手打出去十幾米又丢了回來,我這隻皮猴還被觸手削秃了頭,兩三個月不想出來”
“王,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安科把自己這幾天玄幻中帶着奇幻的經曆講了一遍。
伊萬聽得很懵,“算了,我也不大懂,但是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感謝,我們還是直接交流吧,在你眼裡,我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