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們是被誰搞來的,希望李導已經知道他的課題組裡來了一群核彈”,安科最後聳聳肩總結道,然後他示意門師兄開始。
“好的,大家都知道,在實驗室要遵守實驗室的規則,不然你會被祂注視,然後帶向無盡的混亂…”
“門師兄,行了行了,說重點”,安科打斷了他的蓄力,再這樣下去安科都要害怕了。
“哦,好的”,他撓撓頭,“你們是不是覺得這是一個普通的實驗室,不,它最詭異的地方就是研究的東西”
“是什麼?某種鬼魂嗎?”闫無一邊說着一邊牙冠打架。
“怎麼可能,是不是什麼古神死去後留下的怨念?”山舉起手問
“啊?那不一樣嗎?”闫無委屈的說。
“都不是,我們研究的…雖然我也很絕望,我真的不想來,我們研究的是李導自己”,門師兄終于把這話講了出來。
“他現在做的課題據說是古神安卡拉的要求,他自己也心裡沒底”
我靠,這不是自己坑自己嗎?安科絕望的想。
“李導是一株一直在變異的真菌,我們要研究的,就是它基因的變異,它的分裂調控機制,它的緻病能力,據李導說,他覺得先把這些搞明白才能開始整古神活性物質”,門師兄臉色發綠的說。
什麼鬼啊!這分明是兩個大方向好嗎?
安科對李導的公車私用産生了極大的意見,門師兄估計也是,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在李導手下幹久了,沒有一點反抗的意識。
“古神的身體,即使是最弱的古神,都比世界裡的生物強很多,所以,為了裂解掉李導的細胞,我們用的試劑都是有自主意識的,你們到時候就會見到了”,門師兄絕望的說着。
“怎麼給你們形容呢?就是有一天你們要提基因組,我們一般先加入細胞裂解液和兩百微升的玻璃珠來裂解細胞對不對?”門師兄一說完就看見了一雙雙迷茫的眼睛,他更絕望了。
“你們…哪不懂?我講一遍好不好?”他放低了聲音柔和的說。
“什麼是基因組?”,令和紅色的眼睛裡充滿了問号。
“你原來是學什麼的?”安科幹脆的打斷了對話。
“學日本明治維新時期的文學的…我有修士學位”,他委委屈屈的回答。
“門師兄,加油,你是最棒的”,安科聽完直接放棄了,山的專業好歹跟生物還能扯上點東西,這個…建議李導自己去給他補課。
“好吧,那我們從頭講起”,門師兄一秒之内就恢複了他萬年不變的笑臉,溫柔的開始了他嶄新的課題背景報告。
“尼爾球菌是一種環境來源的病原真菌,它不是宿主導向的,宿主導向就是根據宿主的應對機制來調整進化路線”
“嚴苛的環境促使了它莢膜的進化産生了高毒力,這讓它們對各種奇奇怪怪的體内環境産生的耐受,然後碰到了…什麼東西都有吧,就感染了”,門師兄說到這裡也有點說不上來。
“李導很危險,盡管他已經努力在約束自己了,他現在能感染并且殺掉至少百分之五十的古神,雖然他也可以選擇共生”
“所以你是被弄死了吃得剩了個骨頭架子嗎?或者說是因為你是個骨頭架子所以他才招你的嗎?”齊命突然開口說。
“…都不是”,門師兄的臉扭曲了一瞬,然後又恢複正常,“我們繼續”
“但是搞笑的是,他自己發的論文上面寫了這種菌低毒,确實低毒,對他自己低毒”,門師兄說罷翻出了手機,“我發了幾篇論文,你們看看,雖然李導在介紹裡滿是謊話,但是他的實驗設計還是可圈可點的,因為那是我設計的”
“巴拉諾托,你真的好慘”,伊萬忍不住感歎,“這文章一作還不是你啊”
“我們繼續說回來,正是由于他這種情況,我們都會把他的話當廢話,聽聽就好了,你們應該都看過動物園守則吧,就是那種感覺,你們要自己去觀察誰說的在你現在這個環境下對你最有利”
“當然,安科可以當真,李導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說的,這個不用精準測量,不需要準确時間,離心機的轉速也不用太高意思意思就好,這些,當我是在放屁好吧”
“嗯對,你門師兄能掌握的火候你們可能掌握不了,掌握不了的下場我不用跟你們解釋了,無非就是變成李導的下酒菜這樣”,安科鄭重其事的補充。
他之前就因為太聽師兄的話吃盡苦頭,真的,在實驗室需要的是自己獨立思考的能力,不是當個傻呵呵的打雜的。
“安科說的很好,其次呢,就是你們要留至少兩個對照,一個陰性,一個陽性,陰性就是絕對不會出結果的,陽性是絕對會出結果的,它們跟動物園守則裡面你的園區導覽一樣重要,沒有了它們你會出不去這個實驗的”
“你會一直着了魔的重複重複再重複,然後說服不了任何人,最後陷入瘋狂”
“你們要明白自己在做什麼,随時保持清醒,你們做這個實驗是什麼目的,這個實驗是什麼原理,不然,可能會迷失在實驗裡,變成奴隸”
“每天記得把數據都抄在本子上,在做之前先想半個小時自己該做什麼,不然你會迷失,這是最危險的”
“現在說下實驗,先舉個例子,提基因組為例吧,我們用的還是最原始的辦法,用裂解液裂解細胞,用□□沉澱蛋白,用異丙醇保存DNA,因為快速提基因組的試劑盒對李導一點效果都沒有,他的細胞壁很厚,而且極具攻擊性”
“說到原始,這可有得談了,李導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大堆試劑,這些試劑都是活的,它們會反抗,會哀嚎,會殺人,所以,照顧好自己,别信它們的鬼話”
“我們為什麼要提基因組呢?李導的身體是安卡拉一脈的,他的DNA自然也是,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用一種辦法把他身上細胞的一種基因敲除,然後觀察他的某種生命活動有沒有受到制約,提出來他的基因組就是為了看看我們的操作有沒有成功”
“這個比較難成功,因為安卡拉的保護太穩了,而且他自己都控制不了,難搞”,門師兄說到這裡無奈的搖搖頭。
“大概就是這樣,大家有什麼問題嗎?”他溫柔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