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溝通了一些主要矛盾并且對齊了顆粒度後,安科把勝遇和許願放走了。
這倆玩意還是有點東西的,但是東西不多。
首先是外神子嗣入侵試圖吞噬華夏典籍的問題。
許願的危域叫【香火成神】,能夠标記華夏境内到處亂跑的神,他們已經追着把那些外神和華夏典籍融合的東西基本上鲨幹淨了,現在就剩下幾個小貓兩三隻,他覺得地方守夜人應該是能搞得這些的,再不濟也可以有足夠時間搖人。
守夜人内部給出的評價是問題不太大,而那道跑子嗣的亞空間裂縫也被勝遇的危域【鹿鳴水引】給永久封上了。
其次是138小隊這群卧龍鳳雛,他們決定等這群人真能掌握自己能力了以後再放出去,并且看在安科的面子上把他們的工資升到一個月四千。
在問及為什麼工資還是這麼低的時候,許願說他本體在米飯市,現在米飯市守夜人的基本工資一個月一千五。
公務員工資低是共識,問就是守夜人沒錢,而且越是安全的地方越沒錢。
目前工資最低的地方是米飯市,倒二是安巴市,138小隊真是福如東海啊。
不過守夜人有榮譽勳章,完成拯救城市等大任務即可獲得,這玩意很難得,挂出去算軍功。
“義烏打的模子,勳章十塊錢八個,我一下定了八千多個,到現在還沒發完!”
勝遇驕傲地曬出了合作方的優惠價,把秋風雨他們看得當場就木了。
秋風雨還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褪了色的勳章,一臉難繃地盤了幾下,頗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這個組織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能讓他們期待的了。
安科也給她幹沉默了,并夕夕勳章真是他沒想到的。
這個組織從上到下都透着貧窮啊!
“你要不送個國服扁鵲的錦旗吧,起碼挺好笑的”
現在守夜人主要的問題就是酒海市的亞空間裂縫,那裡堵了一群亂七八糟的神,但是哪吒和天幕特殊小隊已經快把他們打退了,問題也不大。
總之,這個世界的華夏真可以算危機四伏,不過目前連酒海市的學生都在老老實實上課,并沒有被天上飛來飛去的神影響。
守夜人在執行任務保衛祖國方面還是不錯的。
問完這些後,安科把他們靈魂上的傷治好就讓他們滾蛋了,他懶得問為什麼許願看起來像是沒軀殼的野神,而勝遇都快從人修成雞了。
他們倆真的很難評。
米飯市的一棟單元樓裡,許願和勝遇再聚一堂。
說是單元樓,其實這地方更像是用稻草紮出來的紙房子,外面的牆是枯萎的黃色,被一環又一環的稻草杆子紮住,看起來就像稻草掃把的把頭,還用稻草編了圓形的窗戶,房子裡面的紙家居也全都圓嘟嘟的,包着一層不同顔色的糯米紙,玩具一樣的黃色小燈在編織得密實的天花闆上像是小橘子一樣挂着。
這地方看着還挺可愛,可愛中還透着濃烈的詭異感,住在裡面的人不是人形,而是長着眼睛和嘴還有四個小尖凸起的飯粒。
許願化作一陣煙氣從一個緊閉的窗子飄進去,片刻後,穿着一身睡衣戴着兒童眼鏡的米粒打開窗,讓撲騰着橘子瓣一般翅膀的小雞也進了屋。
好怪,米給雞開窗。
安科把神識放大,發現這個地方的所有建築和設施都是稻草紮的,夜幕下,黃色的小燈遍布整個城市,照亮了布滿米粒的街道,空氣中彌漫着米面特有的清新糯香味,讓人的精神都舒緩了下來。
這群小米粒搭成的交通工具十分離譜,一小群小米粒坐在一把被無形力量持着的白湯勺裡被撒到自己的目的地,再多一點的米粒則是坐着上面貼着米飯市宣傳語的白色陶瓷碗。
從那些公共交通工具上下來的單個米粒被旁邊建築上突然活化的綠色稻草枝條接到自己想去的位置,一切都井井有條到了離譜的地步。
街道上有的建築上的稻草甚至是長期綠色的,而且還在結穗,不過那建築上寫着xx婦幼保健院,看起來應該是米粒繁衍的地方。
米飯市還真是一群米粒住着的地方啊。
在安科圍觀米飯市這個神域的時候,勝遇已經和許願聊了起來。
“師兄,你覺得這是老師嗎?”
許願不答,隻是一味反問,“你吃過合成牛肉卷嗎?”
“吃過啊”,勝遇怔了一下,她有不好的預感“怎麼了?”
“你說裡面的真牛肉量有多少?”
“零?”
“不至于”,許願歎息着搖搖頭,“有牛肉邊角料和牛肉精,所以應該是零點零幾”
“你說老師成下腳料了?”
勝遇已經麻了,事情離譜,但是沒想到這麼離譜。
不僅安巴市是拼好市,連老師都是拼好師,這個世界果然是一個巨大的拼好飯。
“嗯,剩下的我感應不出來,不過我可以用我的危域硬把祂定為老師,祂可以被信任”
許願也是個神,隻是因為十幾年前被百教大亂鬥波及,不小心把肉身給打沒了,還得靠着米飯來穩定他的靈魂,這才掉階到原階。
他别的不說,眼裡還是有的,安科簡直強到離譜,比他見過的至高神級别的生物還要恐怖許多。
幸好祂的立場被自己老師影響過,是親華夏的,不然這要是打起來,守夜人高層戰力得死掉百分之九十。
不過沒關系,米飯可是創世神級别的,祂甚至能自己生成一個世界,神域内部絕對安全,再不行,自己就把那位引到這裡和米飯打!
嗯,問題不大。
“你們過分了啊”
伴随着一道宛若千萬星辰齊齊嘶吼的聲音,一隻玉色的四十八面骰子從角落的陰影裡滾出來,骰子的中間緩緩張開一隻黝黑的眼眸。
聲音在這小小的屋子裡混響着,形成嗡鳴震顫層層疊疊的噪聲,那是群星的震蕩,恍惚間,他們看見了一道巨大的軀體緩慢垂落下來,肢體末端的無數喉舌都在對他們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