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夜捂着胸口,踉跄起身,嘴裡噴出一口老血,腳步踉跄的出了地道。
王思夜走後,謝離州站在身前遲遲沒有轉身,抓着郭暮盈的手握的越來越緊。郭暮盈正想出聲喚謝離州的名字,手腕處忽的一沉,身前人毫無征兆的倒在懷中。
“謝離州!”
郭暮盈接住他,謝離州靠在她的肩膀上,大口喘着粗氣。
“我們回去,我們回去讓大長老給你治病。”
郭暮盈緊張不已,她忍着腿上的疼痛,将謝離州扶起架在自己的臂膀上。
“我沒事。”
謝離州靠着自己,緩緩開口。
“閉嘴吧你!”
郭暮盈憤憤打斷他的話“有沒有事,你說了不算,大長老才說了算。”
這個時候,地道外再次傳來腳步聲,郭暮盈下意識的警覺起來,她撿起地上的那把匕首,刀尖沖着洞口。
來人是大長老,隻見他帶着四五個壯漢,從洞口進來。郭暮盈如釋重負,被刺傷的那條腿越來越痛,已經無法支撐自己和謝離州兩個人的重量,等到謝離州被那幾個壯漢接過,郭暮盈再也堅持不住,捂着傷口慢慢蹲下來。
“阿盈姑娘。”大長老走過來想要查看她的傷勢,郭暮盈卻是直搖頭,她擡眼望向昏迷的謝離州。
“大長老,先,先救離州,我沒什麼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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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被救出,一出地道郭暮盈便看見站在洞口的阿彌,見郭暮盈一瘸一拐走路,阿彌上前扶住她,卻被郭暮盈推開。
“阿盈姐姐。”阿彌啞着嗓子開口。
“對不起。”
郭暮盈淡淡搖頭,眼底閃過一層涼意。
“我沒力氣和你廢話,我隻求你有多遠走多遠,可好?”
幸好大長老趕來及時,謝離州并無生命危險,喝下大長老熬制的解毒湯,謝離州的臉色稍微恢複一些。
“他這些天還是會很虛弱,解毒湯一日兩次,切記不能喝多。”
郭暮盈點頭,又問“大長老,你是如何知曉我與離州在何處的?”
“是阿彌帶我們去的,看她急匆匆的樣子,我猜出一定是出了事。”
郭暮盈凝神,雙眸微微一沉,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到最後卻又幫了她與謝離州,想到這,郭暮盈不由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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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兩日,謝離州終于蘇醒。睜眼時,郭暮盈正坐在軟榻上看書。謝離州輕咳幾聲,仿佛要耗盡全身力氣一樣,眼眶瞬間紅起來。
聽到聲響,郭暮盈轉過頭,謝離州已經撐起身子,緩緩下床。
郭暮盈喊了一聲謝離州的名字,飛快起身,扶住想要起身的謝離州。他慢慢直起身子,臉色還是蒼白如紙,本就清瘦,面容帶着難以遮掩的病态,薄唇毫無血色。謝離州看着郭暮盈着急的神情,勉強勾起一抹微笑。
謝離州隻在原地站了一會,便覺頭暈目漲,腳下不穩,他一下子跌坐在床上,扶着床沿半天緩不過勁來。
想不到這藥的威力這麼大,竟讓人這般痛苦,謝離州咬着唇,感覺周身血液都快要流盡般難受。
郭暮盈看在眼裡,疼在心中。可如今除了日日喂藥,别無他法。郭暮盈牽起謝離州的手,眼淚在眼中打轉,她強忍着不讓眼淚流下來。
看出郭暮盈的情緒,謝離州拍拍她的手背,将她摟在懷中,吻上郭暮盈的發絲。
“我沒事,莫要擔心。”
“怎麼可能沒事呢?”
郭暮盈拽着衣袖,極力控制住顫抖的聲音。
“郭暮盈,你我都是上天再給機會重活一次的人,歹人還未鏟除,家國還未太平,我怎會讓自己有事?”
郭暮盈吸吸鼻子,環抱住謝離州的腰“謝離州,從今往後,我要好好保護你,我們要一直并肩而行,待國泰民安,歹人鏟除,我的身邊,必須是你。”
謝離州笑出聲,他勾起郭暮盈的下巴,聲音溫柔。
“傻瓜,你的身邊不是我,還能是誰呢?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說完,他俯下身子,親吻郭暮盈的嘴唇。也隻是一瞬,謝離州松開她,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臉頰。
“謝離州,還不夠。”
郭暮盈眼中含淚,伸手解開謝離州的衣帶。
“什麼不夠?”
謝離州一把拉住郭暮盈的手,垂眸良久,而後搖頭。
“郭暮盈,不可以。”
“我們是夫妻。”
郭暮盈已從謝離州懷中直起身子,她摟住謝離州的脖子,将他放倒在床上,鼻尖蹭了蹭謝離州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