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黑暗中,一人開口,卻看不見臉。
“伽穆将軍那裡,說過了嗎?”
“回丞相,已經說過了,他三日後到達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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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謝府,已是謝鋒明下葬三日後,府上下人告訴謝離州,葉氏每日都要發脾氣,不吃不喝,将廚房的碗盤打碎了不少。
謝離州冷笑一聲,深黑的眸子中透着沒有絲毫無同情的涼意。
“今天早膳送的什麼?”
“是肉粥,可是夫人還是沒吃一口,就将碗筷原封不動拿回來了。”
“肉粥還在嗎?”
“還未來得及倒掉。”
謝離州看了一眼葉氏房間的方向“把今早送去的那碗肉粥重新端來。”
下人們面面相觑“可是将軍,那碗粥已經涼了。”
謝離州漠然開口“她,配吃熱飯嗎?”
屋内未生暖爐,門窗緊閉,地上七零八碎散着一些書籍,床上的被褥沒有睡過的痕迹,隻見葉氏跪在床邊,頭發蓋住她的臉。
這個從前嚣張跋扈,驕傲一世的女人,就像是鳥兒被折斷了翅膀,再也無法居高臨下的看人。
謝離州越過那些書籍,走到葉氏身前,将對面一扇窗戶打開,直直對着葉氏。
“庭如,是你回來了嗎?”
地上的那人動了動,掙紮着擡頭,想要看清是誰。
謝離州沒有應聲,他将手上的肉粥放在葉氏眼前。
“夫人絕食給誰看呢?給我?還是父親?亦或是……兄長?”
聽到謝離州的聲音,葉氏原形畢露,她将那碗肉粥一把打翻,扯過謝離州的衣領,惡狠狠的看着他。
“你這個畜生!畜生!”
謝離州淡淡的看着發瘋的葉氏,臉上不曾帶任何情緒,甚至點頭認同葉氏的話“是,我就是畜生,可夫人現在,卻是被我這個畜生踩在腳下,不是嗎?”
“你!早知如此,我當初就應該一刀殺了你,讓你和你母親都去死!”
葉氏發着狂,眼裡快要噴出血來,嘴裡說着謝離州聽起來,不疼不癢的話。
“是嗎?夫人這麼想殺了我?那我便等着,等着你一刀殺了我。”說完,謝離州面無表情的拽住葉氏的手,将人連拖帶拽到那碗已經稀碎的粥前。
“趴在我面前,将地上的粥舔幹淨。”
“你休想,我死……”
葉氏的頭被謝離州按在地上,那些碎玻璃無情的從她臉上劃過,鮮血直流。
謝離州冷眼看着地上掙紮的葉氏,直到侍奉葉氏的婢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他,謝離州才松開葉氏。
她的臉已經血肉模糊,雙手顫抖着放在胸前。
“這樣便覺得痛苦,我告訴你,母親那時,比你痛苦千倍萬倍,我要讓你全部償還。”謝離州森然開口,滿臉厭惡的擦幹手上的血迹,跨過葉氏的身體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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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樓這幾日忙的不可開交,縣衙下了命令,明日錦川城要來一位大人物:西敖國的伽穆将軍和使臣要上京拜見聖上,途徑錦川,要在這裡歇息兩晚。伽穆将軍點名要在望春樓落腳。
郭暮盈一開始便覺得此事有蹊跷,歐陽漠清從不愛插手這些事,更何況這樣一位大人物來川,也應是謝離州接待,怎麼會是歐陽漠清來安排,還指明要來望春樓歇息。
正這樣想着,有人從身後一把抱住她,郭暮盈被吓了一跳,轉頭去看,唇上猝不及防的被那人親了一口。
“謝離州!多大的人了?沒個正形?”
郭暮盈一把推開謝離州,有些不高興的開口。
謝離州則是一臉微笑,懶洋洋靠在櫃台前“在想什這麼認真?連我進來都不知情?”
“我問你啊。 ”郭暮盈讓幹活的夥計離開,一臉嚴肅的問謝離州。
“伽穆将軍來川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謝離州一臉悠閑的玩着台上的盆栽。
“那為何是歐陽漠清來接待?”
聞言,謝離州停了動作,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阿盈,跟你說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這次是歐陽漠清來接待,在謝府擺宴請賓客,怎麼樣?有意思嗎?”
郭暮盈一時沒有聽明白。
“我就是要看看,這個伽穆将軍和歐陽漠清,要和我玩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