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想,不說其他,就這種學習态度,怪不得讓人人誇的堂哥都佩服。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按理說接近溫暖徐紅旗才是現在的她該做的,可有時候很奇怪,她看見徐紅旗受傷會難受,看見有人欺負他,會想幫他怼回去。
甚至看見他偶爾落寞也想哄他開心,但自己卻控制不住會想在他那占上風,感覺越過越回去了。
她在這兒亂七八糟的想,徐紅旗看見隻覺得他真搞不懂,他七歲後生活唯一的念頭就是能吃飽能上學,唯一接觸親密的就是祁美月。
美月不像許念每天有說不完的話和随時随地的撒嬌,兩人在一起更像是互相回憶從前,抱團取暖。
而長大後的他更多的是幫祁美月趕走那些騷擾欺負她的流氓地痞。
正想着就看見許念站起來跑出去,他現在也不想管她太多,省得生出更多情緒,他實在沒啥對付的經驗。
許念出去看,果然看見賣貨郎推着自行車過來,忙叫道:“叔,給我拿兩個紅豆冰棍。”
人家一看,笑着說:“又是你呀,看來女娃家裡條件不錯。”
許念自己嘴饞,不好多說什麼,就裝傻,“我給别人買的,得趕緊啊,人家還等着呢。”
等許念一手拿着一個冰棍回家,進了徐紅旗屋就故作高冷狀,“諾,我三哥讓我給你的。”
徐紅旗納悶問:“給我的?”
許念感覺有點凍手,又急着吃自己那份便講,“對呀,專門讓我給你買的,你快點接,我手冷。”
徐紅旗無奈接過,對着許念說:“他可能理解錯了,不是給我買,是我準備給你買的。”
這話聽得許念大感意外,“啊,你竟然主動給我買?”
心裡又想着她哥那個大笨蛋,連雇主的意思都沒懂。
不過在徐紅旗面前還是說:“我哥喜歡你,所以想的都是你,才理解錯的。”
“不過你為啥買給我?”許念可知道現在他……,窮嘞!
徐紅旗摩擦右手傷口,“不是有人生悶氣?我怕得罪她,特意賠罪的。”
許念是沒想到還能從徐紅旗嘴裡聽到這樣的話,就呐呐的講:“誰生悶氣了!”
說完就看見徐紅旗擡頭看她輕笑,許念心裡尴尬但面子必須得要,故掩飾道:“趕緊吃,馬上都化了,吃完我再看看你上午給我說的那道題。”
徐紅旗剝着冰棍袋的手稍作停頓,感情下午坐在桌前她是一點沒看,光顧賭氣了,吃了一口冰棍,涼爽感通滿全身,想着好在還算好哄。
許念看電視年代劇,小孩吃冰棍都是舔着吃,感覺特别好吃,而她被領養豪門,吃什麼都有禮教的,現在回到小時候就想嘗試。
一邊嗦一邊添别說還真的不賴,并且還能磨蹭時間,心裡一時也美滋滋的。
下午徐紅旗調整了教學計劃,許念總算覺得沒那麼費力,兩人算是和好。
中間許豐恺過來找徐紅旗詢問情況,許念又趁機偷懶,徐紅旗瞄了一眼假裝沒看到。
許念心情一好,晚上吃飯就不再裝啞巴,跟侄子侄女以及徐紅旗加飯,更是嘴甜的仿佛抹了蜜,哄得許家人喜笑顔開。
吃完飯沒啥事,大家都在院裡納涼,唯許豐誠在許父許母面前有點期期艾艾,感覺想說點啥又憋住不說。
看的許父起心火,“你是個爺們,不是個姑娘,想說就說,不想說一邊去。”
許豐誠聽了又愁又煩,眼睛瞄見徐紅旗去上廁所,趕緊起來攙扶,看的剩下的人莫名其妙。
晚上許母就跟許父說:“三小子絕對有貓膩,最近幾天可不像他,等回來你還是問問他咋回事,可别犯啥錯誤。”
然而不等夫妻倆問,半夜睡得正香時,就聽見門口傳來動靜,兩人都迷迷瞪瞪起身。
最後許父抹了把臉,皺眉道:“進來吧。”
“爹媽,你們睡了嗎”許豐誠小心翼翼的問?
許父許母很無奈,“說說吧,到底啥事?”
許豐誠也不想這時候來,但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一個沖動就來找爹媽了,就這也不敢對着他爹說,隻能面朝他媽煩惱的開口,“媽,我睡不着。”
做母親的自然容易心軟,以為孩子發生啥大事,也不敢吵,“那你是咋了,為啥睡不着?”
許父看不得他那樣,“睡不着還是白天不累,幹的活少,就拿六個公分,換我我也睡不着。”
許母拍了老伴一下,又對兒子說:“那你說說你是有啥煩心事?”
許豐誠已經醞釀幾天,也是憋不住了才說:“我不想上工,我想去縣裡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