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就是在家說說,讓外人聽見有的吃還沒胃口,可能得把脊梁骨戳破,徐紅旗又看她一邊裝大方,一邊肉疼的表情,心情很好的認真去挑,讓許念眼睜睜看着更大的一塊被他挑走。
許念沖着徐紅旗眨眨眼仿佛在說,“你認真的?”
徐紅旗就是故意的,讓她老學習的時候跑神,吃了一口講:“你昨天不還給我道歉來着?”又吃了口繼續道:“看來昨天也不是真心道歉的。”
說到這個許念瞬間心虛,讨好的笑了笑,“你吃,你吃,我手裡的這一塊也給你留着呢。”
徐紅旗高冷的“嗯”了聲,讓許念覺得“窮橫”從此有了代名詞。
剩下的半塊許念吃的更加珍惜,突然想到了什麼對着徐紅旗道:“紅旗哥,你上廁所後,是不是沒洗手。”
徐紅旗:“......”
許念是有點壞心思,就是想稍微“逗”一下徐紅旗,省的每次自己在他跟前都占不到上風,想到這又突然覺得冤有頭債有主,下次許三哥回來得詐他點錢。
被人念叨的許豐誠此時正興高采烈的報道,領宿舍鑰匙,收拾床鋪,又有人帶着他去領工服,别說腿了,眼睛都有點轉不過了,恨不得再長一雙眼睛去領略縣城工廠風光,一點都不知道家裡小妹的算計。
上頭有人好做“官”,上班第一天就有白蓉蓉給他護航,加上嘴甜會說,兩天的辦公室生活,可以說是如魚得水。
這天一早帶他的任師傅拿着杯水說:“小許,這兩天你也看了不少記錄條例了,咱倆這工作還得去車間轉一轉。”
扭頭又笑呵呵的對着辦公室其他人打趣,“辦公室就咱倆男同事,也不好讓咱們辦公室的女士們出去是不。”
這話一出,又挨了幾個女同志的白眼,但許豐誠能看出來辦公室人際關系都不錯,知道是開玩笑呢,就憨憨笑了下站起來闆正的說:“是,師傅說的對!”
辦公室又笑哈哈的亂鬧一通才算完。
任師傅是個中年男子,人家家裡老婆是供銷社的櫃員,兩口都是縣城的,家境算是很不錯的了,所以整個人和善的很,看許豐誠人也不錯,教起來舒心就自然而然的用心了。
帶了幾次看許豐誠學的蠻快的,就不再每次都跟着去車間,也會讓他自己去,不懂得再來問就是。
頭幾次還好,但最近總有一夥人人每次報個數拖拖拉拉不說,檢查起來還搗亂,嚴重影響他的效率。
今天又是他單獨下車間,也就是幾個占地幾畝的大院子,有帶房頂的,也有故意不帶房頂用來暴曬木材和晾幹家具油漆的。
剛過去,就見一個一米七左右的漢子,眼神有點暴戾的望着他,許豐誠不明所以,不過他要是怕就不是他了,長到這麼大都是他壓制别人,還沒見人敢挑釁他的。
故意走過去問:“你認識我?”不等人答話就漫不經心的說:“認不認識不重要,你把昨天做工件數報一下都有啥,我要檢查一下。”
瞪人的不是别人,就是老婆丢了工作的劉軍,他查了兩天才知道工作是買給了這小子,他在這好歹呆了小十年,還是有幾個臭味相投的朋友的,前兩天請客喝了酒,說到這點,幾個人都說大話要讓許豐誠幹不下去。
可其實也就敢小打小鬧,如果一般人還真能幫幫,可畢竟人家一來就是個幹事,有些話說說就行,上手就算了。
劉軍能一直留在家具廠,還沒出過啥錯,也算有能耐,他當然不會貿然出手,看許豐誠問,就給這小子報數和領着檢查。
下了工,許豐誠想着來了兩天了,準備找朋友們聚一聚,幸虧來的時候他爺爺偷偷給他塞了零花錢,不然他也不敢出去。
找了幾個人,其他人知道後,也跑過來準備看看他的“威風”,許豐誠笑呵呵的請客吃飯,其他人也不占便宜,許豐誠出錢,他們出糧票。
一頓飯吃的大家心滿意足,更覺得誠子當了工人幹事,也沒有變得高傲不可一世,是能處的,而且有這樣的朋友到時候吹牛也爽呀!
許豐誠沒敢喝酒,但一直是他們領頭人的宏哥喝了不少,吃完喝完天也黑了,許豐誠就讓大家結伴走,他送送宏哥,其他人沒意見,就這樣出了國營飯店的門。
宏哥走的七扭八歪,徐豐誠扶着不敢撒手,離得近了還能聽見人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誠子,雖然哥沒進廠,但是也找到掙錢的生意了。”說完又左右望了望,結果繼續傻兮兮的笑出聲。
許豐恺覺得要真是如此,他也高興的很,他也怕大家覺得他當工人了,有落差感,兩人快到家門口拐彎處,突然有幾個人包着頭過來,見人就打,許豐誠覺得獨木難支,拉着宏哥就要跑,可到底負擔重,沒跑掉,挨了一頓。
許豐誠盡量護住兩人腦袋和臉,大概幾分鐘後,一夥人裡其中一人粗聲啞氣的開口,“小子,你記住,不該動的東西不要碰,不然挨打免不了。”
說完一夥人就走,留獨醒的許豐誠氣的咬牙切齒,他就說咋這麼平靜,他爹和小妹都告訴過他可能有麻煩,是他大意了,此仇不報非君子。
好在可能就是給個教訓,其實傷的并不重,有點費力的扛起宏哥送到家,許豐誠才獨自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