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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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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水畔草青青,二人順着小溪走了好久,才遇到一位牽着驢子的老翁,趕緊向其打聽這是何處。隻是這老翁說話實在不利索,又帶着濃重的地方口音,雞同鴨講了半天,二人還是一臉懵,老翁幹脆伸手一指,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往那邊走。

又走過了許久,二人終于走上一條小土路,沿着路,前方漸漸出現了房屋與成片的農田,還有水中嬉戲的鴨群。

是個小村子。

眼看日頭西斜,想着找戶人家問路,順帶借住一宿,奈何連訪幾家,竟無人會說官話,溝通不成,隻得作罷。

“你猜這會是哪?”

二人站在田壟旁,眺望着遠方即将消沉的紅日,一隻大鴨子搖搖擺擺從腳下經過,身後跟着幾隻有樣學樣的絨黃小鬼。

“你都不知,我便更不知了。”明月側過頭,看向霞光中叔文暧昧不清的眉眼,“臉還疼嗎?”

叔文沖她尴尬一笑,又因扯到痛處,蹙起眉頭。

正放空着,忽聽得背後有人沖着他們叫喊。

二人回過頭,見一須發斑白的中年男人向此處走來,他身旁跟着個半大的小孩,正好奇地看着他們。不遠處,兩三個村民正向這邊張望着,湊頭在一起,不知在讨論些什麼。

中年男人走來,打量着二人,問道:“那門拉似哈兒耐過。”

“他說什麼?”明月一頭霧水,小聲問向叔文。

叔文也側過頭小聲回應,“莫說你,我也沒有聽懂。”不過他還是向着來人揖禮。

男人繼續說:“啊似勒地包怎。”

“啊……抱枕?”叔文不知所措,隻能盡力擺出個笑臉。

而男人誤以為他理解了自己的話,還向着他頻頻點頭,“包怎,包怎。那門耐故哈。”

“故,故哈……”

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驢唇不對馬嘴地瞎聊着。小孩被明月盯得羞怯,縮着身子躲到了男人身後。

就在叔文尴尬的受不了想走時,明月忽然拉住了他手臂,向男人行禮道:“您是此地的保長吧。”

保長笑着點頭道:“哎~包怎。”

“小師叔厲害呀!”叔文驚喜地看向明月,眼中頓時有了光亮。

明月繼續與之交流,“您,能聽懂,官話?

“啊~忽徐。”保長肯定地點頭。

明月聽不懂,但看男人的神色,他是明白的。

叔文指了指落日,手腳并用道:“我們遊玩,迷路了,想借宿。”

這下,輪到保長沉默了。

身旁的小男孩拉了拉保長的衣擺,同他說了什麼,而後男人一幅明了的樣子,起身向着二人點頭,“等啊耐。”說着向某處走去。

走出幾步,他回過頭,見二人沒動,又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保長家在不遠處的坡道下,隔着竹籬能看到有一拿着竹簍的婦人正坐在院中篩谷子。

婦人看到他們,連忙将小男孩拉到身後,又将保長帶到一邊,小聲說着什麼,面色很是警惕,言語間頻頻看向二人。

叔文忙咧起嘴沖她友善地笑,明月見狀,也趕忙向她展示自己整齊的牙。

不一會兒,保長過來,看樣子是沒有說通,又帶着他們走出了院子,拐了兩拐來到另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的主人是一位與保長年紀差不多大的男人。保長與他交流了半晌,又同二人說了兩句什麼,就要走。

二人跟着,保長卻又攔住,一手拍了拍叔文後背,一手示向院子的主人,“梳蘭兒,梳蘭兒。”便離開了。

男人搓搓手,憨笑着向二人點頭,招呼他們跟着來。

“我們不會被賣了吧。”叔文小聲嘀咕。

“買我們能做什麼?”

“幹農活?”

男人嘟嘟囔囔的帶着二人走進房内,家中陳設不多,有些亂,看上去他是獨自生活的。

進到一側的小屋,這裡就更亂了,家具衣服鍋碗瓢盆胡亂擺着。男人挪動着牆角的雜物,二人幫着一起移開,發現下面原來是一張不起眼的床。

就這樣,二人莫名其妙又異常順利的留宿在了此地。

坦白來講,這裡有一種許久不見天日發了黴的潮濕氣味,令明月睡不着覺,她下了床,移開窗邊的雜物,試圖将本就破敗的窗戶打開。

“哐啷”一聲,窗樘整個落了下來,好在明月反應快,雙手托住才不至于被砸到。

“怎麼了?”叔文連忙起身走來,“你怎麼把人家房子拆了?”

“我隻是想開窗,不是故意的。”

見明月仍舉着窗樘不敢動的樣子,叔文覺得好笑,伸手接過來放在地上,“放心,房子不會塌的。現在天黑看不清,明天天亮我們再安上就好了。”

幸好睡在對面屋裡的房主并未聽到這邊響動,否則人家好心收留,自己卻一來就拆人家房子,怎麼也說不過去。

沒了窗戶的束縛,空氣好受了一些,隻是明月仍有些難以入睡,想來是這些日子接連的遭遇,令久居深山的她難以消化的緣故。

叔文在身旁很快睡着了,明月聽着窗外的蟲鳴,不知過了多久也睡去了。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叔文正在窗邊撐着窗樘,似乎在修繕。

“早上我和保長聊過了,往南可以走到一個叫‘該甯’的地方,到了那,我們就能弄清楚這是哪裡了。”

“好。”明月下地來到窗邊,這才看到修窗戶的是站在房子外面的房主,而叔文站在這隻是幫忙舉着。

面對受害者和被毀壞之物,明月有些不好意思,叔文看出了她的心思,寬慰道:“沒關系,這窗戶早就有問題了,隻是這間屋子沒人住,就一直湊活着罷了。”

修完窗戶,主家大叔給他們盛來兩碗稀飯,二人捧着碗,坐在屋門口的石階上,慢慢吸溜着。

“小師叔,我們還去中都嗎?”

對二人來講,其實也沒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何況近日種種,像是無形中有誰在攔着他們前往。

“去哪裡都一樣吧。”

主家大叔走過來坐在他們身邊,又将手中的小竹筐伸過來,裡面是熱騰騰的芋頭。

“謝謝。”

二人也不知道男人是聽懂沒聽懂,不過對方似乎也并不在意他們說了什麼,獨自捧着一枚芋頭,扒着皮吹着氣吃了起來。

告别了大叔,走在踏實的土地上,明月有些飄然,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好像發生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若不是叔文就在身側,她定要懷疑自己是誰了。正如書中所寫:我本在人間,不曾入紅塵。

她看向叔文,忽然發現他身後的樹上開了很多小花,淡黃色四瓣花萼,垂頭開着。

“這是果樹?”明月順着望去,見漫坡都是這樣的樹。

“是啊,要深秋才好呢。我以前見過,那時整片山坡上都像挂滿了紅橙橙的小燈籠似的,可甜膩着人呢。”

所謂的‘該甯’,二人走了兩天都沒有到達。

“會不會那天早上你和保長聊的不是同一件事,他根本不知道你想問什麼,也沒有所謂的‘該甯’。”

畢竟他們誰也不能完全分辨出保長的話來,而保長已經算是村裡最能溝通的人了。

“不會吧,我看他家那個小孩子挺機靈的,賣力給我們當介話人,我還把咱們之前在集市上買的竹刀螂送他玩了。”

“我以為早在路上弄丢了。”

“沒有,一直在我身上系着呢。”

又過了半日,二人拖着疲憊的身子快要放棄時,終于看到遠處的一立兩柱木牌樓,這才又打起精神。

木牌樓下,他們仰頭看向有些風化的三個大字——介泠鎮。

明月寬慰,“不管怎麼樣,總是到了。”

叔文已無力再說什麼,隻是點頭應着。

介泠鎮不大,客棧有些冷清,屋子也很簡陋。匆匆吃過東西,二人到床上倒頭就睡。

直到半夜明月感到嗓中幹癢,才起來喝口水。屋子裡黑漆漆的,一不注意,腿絆到凳子,拖出響聲弄醒了叔文。

“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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