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文深吸一口氣,再次靠近,這次在她唇上停了好一下才分開,臉紅更甚,手扣着被沿又問:“這次呢?”
“很軟,潤潤的,好像……花開了。”
跟自己感覺一樣!叔文抓起被子掩住面上竊喜之色,轉身撲到枕頭上,“你快回去休息,林姑娘一個人不安全。”
見他頸側绯紅,明月探頭問道:“你也有些熱?”
叔文則将被子蒙的更緊,連連搖頭,又向着身後擺了擺手,是要送客。
有了銀錢,三人幹脆雇了輛馬車,一路逍遙自在晃晃悠悠回到了臨清。不過,他們要留在長運幫,林妙心可沒法去那,于是叔文提議将她送回自家府上,正好給自己院裡的小丫頭桃蕊做個伴。
也這時,林妙心才知道,他是将軍之子。
這天閑來無事,叔文特意請王一斑去吃酒。
兩人勾肩搭背聊得熱熱火火,等到了地方見明月也在,氣氛瞬間有些微妙。
“其實今日也不是我請,是我師叔作東。”叔文說着拉他坐下,“一來她确實想和你交個朋友,二來,也想給你賠個不是。”
這是要……
王一斑看着一桌子酒菜,又看着左右二人,心中不由得暗暗樂起來。他深吸口氣,擡高了胸脯,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冷冷道:“那你們可把我看低了。”
明月打開酒壇,倒了三碗,“說好是切磋,該是點到為止,我卻在衆目睽睽——”
“咳咳!”叔文忙給她使眼色,“這個就不用說了。”
“哦。總之,是我不講武德,該給一斑兄賠個不是。”她說着,端起酒碗舉向王一斑。
她這般說話,王一斑自然是飄了。那天之後,不說戰戰兢兢,隻聽人提起她名字就犯怵,現在她不僅特意請客,還要客客氣氣和自己碰酒,這心裡真的是……有點小爽。
不過他并未表現出來,仍裝模作樣地說:“都沒什麼,切磋而已,輸了就是輸了,我王一斑又不是輸不起,既然技不如人,輸了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說着,他端起碗與明月相碰,一飲而盡。
明月也痛痛快快喝了個底淨,見此,叔文攬過王一斑肩頭,道:“好了,别假正經了,臉上笑都快憋不住了。”說着又給二人添上,“都說了小師叔很随和的。”
被他這麼一說,王一斑也破了功,幾人坐下樂樂呵呵把酒言歡。
酒過三巡,醉上心頭,話也都說開了,王一斑拿着空碗,搖搖晃晃跟明月互訴衷腸,“小師叔……“
叔文暈乎乎湊來,伸手一拍他大腿,“那是我師叔!”
“甭管誰師叔,咱就說,就說外面那些……亡命之徒,亡命……咱還是不說了,就說咱,咱身邊的人,我長這麼大,就連,我爹都沒這麼打過我,還,還把我肩膀都卸下來……”
他擡手拍了拍自己肩頭,“我這膀子,愣是疼了半個多月!”
“拍錯了。”叔文拿過他酒碗放到桌上,又提起他左手按在他右肩:“是這個!”
“噫——”王一斑擡手一揮,“我倆說話,你,你别搗亂。”
酒意染得叔文兩頰绯紅,他舉起雙手投降似的,“我走我走。”轉身趴到一旁吃獨食去了。
“還是的。”王一斑不滿地抱怨了一聲,又拿着空碗和明月相碰,“咱倆說,别理他。”
直到天黑酒肆打了烊,這頓酒才算吃完。
第二日一早,王一斑暈暈乎乎坐起身,睜眼見已經回到自己房間了,叔文也在身邊躺着。
他伸手一推,“回你床上去,我說怎這麼熱。”
叔文翻了個身,懶洋洋道:“這是我床。”
王一斑打眼一看,還真是,連忙下地回到了自己床上,“咱昨天怎麼回來的?”
叔文眯着眼睛,也昏沉沉坐起來,“我送咱回來的。”
“不對不對。”王一斑努力回想着,忽而一拍大腿,指着他道:“你第一個趴下的。”
“我那是困了,睡了會兒。”
窗外,明月正在院中舉鼎,王一斑看見她,又想起了什麼,“我記得他昨天可一點兒沒上臉。”
叔文随之向外看去,見着明月心思一動,道:“不不不,是你記錯了,她昨天第一個趴下的,咱倆喝的後半輪。”
“是嗎?”
“嗯。你指定是把我倆記反了。”
正琢磨着,陳峰來院裡喊人,拉了新活。
臨清徐家過幾日要辦喜事,新娘是木茶村人。按這邊習俗,徐公子得提前一日到木茶村,于成親當日将新娘接回來,但是臨清到木茶村要經過小茶山。
小茶山地處兩州交界,山中盤踞着一幫山匪,專挑路過的喜車和商隊下手,不使點銀子不好走。這群匪幫要麼藏在山裡要麼兩州流竄,官府幾次出動皆無功而返,連影兒都見不到,索性也不管了。
過兩日幫主和陳峰要去熊州,下個月才回來,這領頭的任務自然就交給了王一斑。
他垂眸歎了口氣,伸手拍上明月和叔文的肩頭,鄭重地看着二人,“可惜我天資愚鈍能力不足,二位好兄弟,我可全靠你們了!”
話雖如此,但叔文知道這小子心底偷着樂,他早就想領頭,這次當家的都不在,倒是給了他機會,況且這幫土匪是為了求财,少動人命,徐家不差錢,穩妥起見,在這方面也是有所準備。
明月和叔文相視一笑,齊齊看向王一斑,吓得他連忙收回了手,後退幾步,“你,你們想幹什麼?”
兩人則向着他步步靠近,“當然是幫你好好長進長進了。”
住在偏院的岐大夫剛走出屋子,便聽到王一斑的慘叫,歎了一聲:“嚯。”又回房裡配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