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并未駛向城内,而是城外一戶農家。
去年風途磨着無一,讓他帶自己來此偷偷看過養傷的明月,還暗自塞了不少錢,請他們别苛待了吃食。
雖說之前兩人鬧得不愉快,可人命關天,他也不得不借用無一的人。
對方見到這一幫人,忙将傷者擡下車,又呼喚妻子來幫忙。看來兩人的矛盾并未影響這位醫者的仁心。
農戶的妻子從屋裡出來,看着他吓得倒吸口涼氣,神色甚是緊張。
托付過兩位傷者,風途拉着崔世鸢扔回了車上。
崔世鸢怒道:“你幹什麼?别碰本姑娘。”
“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她跳下車,要去到明月身邊,被風途一把拉回,緊圈在車廂前,惡狠狠道:“你是不是想讓他們死啊?”
“風途!”顧夒廷看他這般粗俗,不禁大聲喝責,然而傷處一痛,又卧身不起。
“不要鬧,别看我現在這樣,照樣能治了你!我才不管你爹是誰。”風途威脅着放開了她。
崔世鸢被他吓得一顫一顫,掉着眼淚不敢出聲。
臉上的血迹已幹,皺得面頰幹巴巴的難受。風途松開手,走到水槽旁拿瓢時,才低頭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沉沉歎了口氣,胡亂清洗一把,回來将崔世鸢推進車内。
他對顧夒廷說道:“隻要她老老實實的,我會把她安全送回府。”接着,不再管顧夒廷伸着手臂說什麼磨叽的話,顧自駕車回城。
車在城中一家成衣鋪前停下。
“下來。”
“你敢這麼命令我。”
風途一手揚開車簾,冷眸不耐煩地盯着她,“要我動手?”
崔世鸢哼了一聲,從車中出來,下車前還不忘給他個白眼,緊抓着衣裙的手卻微微在抖。
“去換件衣裳收拾一番,讓店家去你府上傳話派人來接。”
“可是——”
“照做!”
風途向着門口攬生意的夥計輕一點頭,離開了。
春滿樓後院的門被人粗暴地拍打,守在那裡的侍童原本正在打盹,被一下激醒,揉着眼睛應道:“來了。”開門之前還不忘挂上笑顔。
然而一開門,他呆住了。
“叫你們田鸨兒過來。”來人提領個五花大綁的人進了院,又将手中的人扔到地上。
小侍回過神,笑着湊近他,“您是來找瑤川公子的吧。”
待看到他想要殺人的眼神,小侍忙弓腰說道:“這就去,這就去。”一溜煙跑了。
田鸨兒聞訊應付着客人很快過來,看到這架勢,也愣了下,“這,這怎麼還沒進屋就綁上了?”
“想請你幫個忙。”
聽了他的話,田鸨兒面露難色,“這……不太好吧。”
不太好?風途直接将自己沉甸甸的錢袋丢給她,“現在好不好?”
嘴上的束縛被解開,莫禹天看着風途火撩撩問道:“你想幹什麼?這是什麼地方?”
“别急。”風途粗暴地推着他,“你很快就就知道了。”
兩人來到一間屋前,風途看着莫禹天,不屑地笑着,伸手推開了門。
屋内,七八個身無遮蔽的女子放浪地扭動着身體。
莫禹天大驚失色,眼前的景象沖擊着他的身體和大腦,讓他透不過來氣。他慌忙閉上眼,口中喃喃念起《清欲經》,想要退出門去。
風途不肯放過他,站到他身後強撐開他的眼睛,執拗地阻止他後退,“給我睜開眼睛好好看清楚,是你修行不夠,還是她用了‘妖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