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七天秋雨連綿,A市終于迎來放晴。
吃完午飯,池臨絕從健身房出來,按照這一周的生活作息,甯可枝此時正窩在沙發一角抱着電腦學習新手小白投資教程,或是靠在沙發上以一種對眼睛極不健康的姿勢看她買回來的書。
并且聲稱這些書她讀起來不在話下,如果不是不止一次看見她搖頭晃腦、眼皮打架,池臨絕差點信了。
不知道這一次有沒有困得被書砸中臉。這麼想着,池臨絕朝客廳走去,卻看見客廳裡空無一人。
“喲,健完身了?”
他尋着聲音望去,甯可枝從樓上下來,頭發高高束起在身後一晃一晃的,顯然興緻不錯。
一身出門的打扮。是去見池慕?
“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身上有東西?”
甯可枝低頭朝衣服上瞧了瞧,沒見上面有髒污漬或褶皺,又伸手理了理耳側的鬓發,還偏頭把耳朵露出來指給池臨絕看,是一枚閃閃發亮的藍色耳釘。
她神色平常,跟每次出門同室友聊天那樣:“怎麼樣,新買的,好看麼?”
她笑嘻嘻的,似乎真的在認真等待池臨絕回應,池臨絕一邊覺得她穿這麼漂亮就為了跟池慕見面果然是想抱池慕大腿,一邊臉瞥半邊悶悶回應道。
“勉強還行。”
什麼叫勉強還行,明明就是超級好看,果然直男就是不懂欣賞,直男霸總審美更是死絕了。
她“切”了聲,拎着包朝玄關走去。
她換鞋,池臨絕在身後站着;她推門,池臨絕在身後站着;她踏出别墅,池臨絕終于開口,“一定要去嗎?”
甯耀東也好,池慕也罷,所有見不得他好、和他作對的人他都不會放過,在這期間,如合約裡寫的:他會保下她的命,隻需要她和他演好恩愛夫妻。
一切他自有安排,用不上她插手,所以能不能别——
“不去不行。”
為什麼?她不信他?還是說她真這麼想和池慕見面?
眼看甯可枝踏出大門,正要頭也不回的走掉,怒意湧上大腦,淹沒心髒深處傳來的不安,池臨絕本能伸出手,“不準——”
“我再不去顧鳴允就要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甯可枝無奈,正想轉身向池臨絕吐槽顧鳴允有多吵人,不料冷不丁被一隻大手抓住,撞向見堅硬的胸膛。
池臨絕剛健完身,洗完澡後渾身散發熱氣,甯可枝被撞得發昏,隻聞到撲面而來的木質皂香。
她被迫抵在池臨絕懷裡,背上傳來燙人的溫度,都說女生洗澡水溫通常比男生高,甯可枝心想池臨絕恐怕不遑多讓。
鼻尖香氣萦繞,她毫無心理負擔地又吸了一口:“所以你這是在幹嗎?”
原來她是去見顧鳴允……池臨絕擁着甯可枝,被她擡起頭毫無波瀾的黑眸注視着腦中一片空白。
是啊……他在做什麼?為什麼突然拉住她?
被貼合的地方傳來微微震動,那是甯可枝的聲音通過骨傳導傳到他身上的,可為什麼他的心髒也跟着震動?
甯可枝見他眼神放空,擡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喂,你還在嗎思密達?”
池臨絕:“你……”
甯可枝:“我?”
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甯可枝站直身子拍開池臨絕的手,将自己的胳膊解救出來,見池臨絕還杵在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沒有罵你的意思,但我還是建議你去醫院檢查檢查腦子,認真的。”
本以為池臨絕會暴起然後讓她滾蛋,沒想到他居然一言不發地陷入深思,末了還點頭認頗為認真道:“我可能是心髒出了問題。”
“……”好吧,反正檢查心髒的時候記得檢查一下腦子就行。
法無寺山下。
顧鳴允坐在超跑上,再一次給甯可枝發去問候,說好的三點集合,這都兩點五十了居然連消息都沒有。
“甯可枝!你要是敢鴿我我再叫你出來是狗!”
顧鳴允咆哮,甯可枝去B市做項目說跑就跑,他一個多月找不到人沒抱怨,在她一通電話叫他出門也是立馬赴約,她倒好!
明明就在A市,他三天兩頭約她出來,不出來就算了,還說要陪池哥嘲笑自己是單身狗!重色輕友的家夥!
眼看快到三點甯可枝還沒出現,顧鳴允正要給她打電話就看見面前“嗖”的一下劃過一輛跑車,看上去比他這輛還要炫酷!
他扒在車窗上看着那輛超跑甩了個漂移然後穩穩停在他面前,“靠!”誰家的柯尼塞格跑來自己面前裝B!一定是故意的!
顧鳴允哪受得了這委屈,剛想下車認識認識對面的車主,就看見對面的車門以一種極為炫酷的方式打開——
“艹!!!”顧鳴允大受震撼。
甯可枝剛一下車,就見顧鳴允哭天喊地竄到她面前,一邊哭還一邊斥責她不講義氣,當然最後再多的斥責統統變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