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你不能死啊!你快醒醒!”
趙知暖隻記得自己睡得好好的,屋子裡突然就起火了。
爸媽和哥哥在外面使勁拍打房門,可門怎麼也打不開,她在大火之中意識越來越模糊,然後就暈了過去。
突然之間腦袋一陣劇痛,迷迷糊糊之間就聽到了這凄涼的哭喊聲。
死?她怎麼能死?
還有那麼多好吃的沒來得及吃呢!
想到好吃的,胃裡不自覺地發出了饑餓的哀鳴。
她努力睜開眼,看清了眼前的人。
不過七、八歲的小丫頭,梳着雙丫髻,滿是淚水的大眼睛裡充滿恐懼:“姐姐,二叔二嬸想搶東西,讓他們搶便是!”
“爹娘已經去了,你怎麼也想不開了呢?留下我和哥哥要怎麼辦?嗚嗚嗚!”
爹娘去世?二叔?哥哥?
小丫頭身邊還有個垂髻男童,也是七、八歲的年齡,更是滿臉淚水。
趙知暖坐起身來,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傷口已經包紮好。
又用手背碰了碰兩個孩子瘦瘦的小臉兒,溫的。
她沒有死,難道是穿了?
沒想到自己等了這麼多年,終于趕上穿越大軍了!
趙知暖穩了穩心神,慢慢從院子的地上爬了起來,望向茅草屋的門。
能隐約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的乒乒乓乓翻找東西的聲音,還夾雜着罵罵咧咧的咒罵聲。
趙知暖根據剛才兩個孩子所說稍微一想,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運氣真是好啊!
才穿來就遇上吃絕戶的!
可是這家裡不還有個弟弟嘛!這就是純粹欺負家中沒了大人,他們年紀又小呗?
茅草屋旁用竹子搭着一個簡易棚子,壘了竈台,當做是廚房。
趙知暖一眼就看到砧闆上放着的菜刀,走過去拎在手裡,又拿了放在一旁的磨刀石,不顧兩個孩子的勸阻就往屋裡沖去。
屋内昏暗,陽光從破了的窗紙透進來照在破舊的桌椅上。
裡屋的箱櫃被人打開了,衣服物品亂糟糟扔一地。
一男一女已經将床褥子掀了開來,一寸寸仔細摸索着。
趙知暖也不開口阻止,隻是将磨刀石放在桌子上,拿起菜刀慢條斯理磨起來。
金屬與磨刀石碰撞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内顯得格外刺耳。
正在翻找東西的兩人瞬間身子一僵,緩緩轉過身來。
那女人看着趙知暖在磨刀,不自覺地放下手中的東西,聲音有些顫抖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幹什麼?”趙知暖目光冷冷看了女人一眼,“二嬸沒看到嗎?我在磨刀啊!”
“我家進了強盜,不把刀磨快一些,怎麼能将強盜趕走呢?二叔二嬸你們說是吧?”
男人臉色不好:“死丫頭!你說誰是強盜呢?就你家這窮酸樣兒,一個子兒也沒有!哪個願意來?”
趙知暖提着磨好的刀往二人走去,眼睛微眯語氣冷冽:“是嘛?那二叔二嬸這又是在幹什麼?沒有經過我同意便在我家中翻箱倒櫃,這不是強盜是什麼?”
說罷,舉起刀就要向二人砍去。
“你是不是瘋了?”男人跌坐在地上,“我是你二叔!你居然敢拿刀砍我?”
“你算哪門子二叔?”趙知暖面色陰沉,“我爹娘走了,你們不說過來幫襯一把,卻跑來我家想趁機搶東西?”
一旁的女人被吓到了,在那裡呆立了半天才擠出一絲笑容:“暖...暖丫頭,你誤會了!大哥大嫂去了,你家中就剩你們三個娃娃。”
“嬸子和你二叔想着,過來幫着你們收拾收拾,照顧照顧你們,咱們都是一家人,哪裡能說兩家話啊!”
說罷,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起地上的衣物。
“是啊!是啊!暖丫頭,這兩筆寫不出一個趙字。”男人連忙點頭附和道,“等以後你和雲丫頭出嫁了,我們就是你的娘家人,不還得靠着我們幫襯着?”
“再說了,現在你一個姑娘家帶着弟弟妹妹,家中沒有長輩怎麼能行?不如将這屋子收拾出來,我和你二嬸子時不時過來住着,也好照料你們周全!”
古代的女子出嫁後,最怕沒了娘家的幫扶,所以這兩人便想着用這個理由威脅趙知暖,好讓她服軟。
“你們是我的長輩,要照料我家?“趙知暖若有所思,然後揚起嘴角笑了笑。
“既然這樣,先拿了五兩銀子給我吧!”
“什麼?”女人尖叫起來,“什麼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
那可是她不吃不喝攢一年才能攢下來的呢!
“二叔二嬸不是說要照料我家嘛?這屋子裡你們也找了,一個子兒也沒有,吃飯都是問題,不如先拿出五兩銀子給我渡過難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