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尋了一條名為霓裳巷的街道做衣裳。
這條巷子裡主要是布坊和成衣店,還有幾家繡坊。
三人從巷子口的店開始逛,卻連着遭遇了三家店小二的白眼,逛到第四家時,連門都沒進去,就被趕了出來。
“果然是店大欺客!如此狗眼看人低!怪不得生意不好!”長平氣憤不已。
這幾家店都在巷子口,鋪子大,樣式多,還占盡了地利的優勢。
可是店裡卻不見一個客人。
趙知暖歎了口氣:“這樣的鋪子主打的就是高大上,做的都是大戶人家的買賣,賣的東西也貴,賣出一單就能賺上一大筆。”
“我們穿成這樣,他們當然不愛搭理了,怕影響了他們鋪子的聲譽,咱們再去前面看看吧。”
直到路過一家叫七彩坊的成衣鋪,見沒人趕他們,三人才往店裡走。
七彩坊掌櫃姓方,看到趙知暖三人進門,沒像别的店那樣,仍滿臉笑容道:“三位請随便看一看,小店有現成的衣裳,也可根據店裡的樣式量身定做。”
趙知暖看了看挂着的各色衣裳:“若是要量身定做衣裳,都是什麼價位?”
“若是提供布料,小店就隻根據樣式收個手工費,一套衣裳從二十文到二百十文不等。”
“若是買我們小店裡的布料,就要看布料的價格了。”
因着趙知暖帶來的幾匹布料充足,隻花了不到八百文的手工錢,便給每人做了兩套夏衣。
又買了十來斤棉花,每人做了兩套冬衣和夾襖。
方掌櫃今兒一下子就賣出了這麼多,心情頗好,話也更多了起來:“姑娘很是會找時機,這個季節做冬衣最合适了。”
“和您說句實話,這時候新棉花都還沒有下來,店裡的都是去年的舊棉花,可是您看看,小店保存的十分妥當。”
他撕了一塊棉花下來給趙知暖看,那棉花柔軟雪白,根本看不出新舊,确實保存很好。
“而這價格卻隻有去年的一半,去年要賣到四十文一斤呢。”
趙知暖暗喜,反季買商品無論是哪個時候哪個地方都是合适的。
“你們店和前幾家相比确實物美價廉,待人也熱情。”趙知暖笑道。
“我弟弟妹妹正是長身體時候,每年都得做新衣裳,以後就都來你們店做了。”
“那歡迎姑娘以後常來光顧小店!”方掌櫃笑得見牙不見眼,給趙知暖又抹了十文錢的零頭。
趙知暖付了一半定金,正與掌櫃約定取衣裳的時間。
此時門口響起了一聲略帶譏諷的聲音:“那樣粗鄙的女子,天天在街上賣馄饨,不過幾年就成了黃臉婆!”
“現在回家都不想看到她那張臉,她那個身段又哪裡配買新衣裳?”
“還是我的嬌兒面若桃花,身若拂柳,必須要最好的料子才配得上!”
趙知暖聽了直皺眉,看向來人。
隻見一名書生打扮的微胖中年男子擁着一名身段柔弱,打扮秀麗的女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看了一眼趙知暖,面露嫌棄之色,又看向方掌櫃,語氣中絲毫沒有書生氣質:“掌櫃的,将你們這裡最好的布料拿來,給這位小姐做一身衣裳。”
方掌櫃将單據交給趙知暖,這才轉身招呼那男子:“公子請稍等,我這就去拿布料讓二位選。”
說罷便去櫃中取了幾匹綢緞來擺在二人面前:“這是雲清紗,是用上等的蠶絲紡制而成。”
“夏日裡制成衣裳,涼爽又輕盈。您瞧瞧這匹水藍色的,最襯這位小姐的膚色了!”
那女子的歡喜之情溢于言表,拉着男子小聲道:“陳郎~我喜歡這個!”
這聲音溫柔如水,趙知暖聽着都有幾分沉醉,那被喚作陳郎的又哪裡受得了,問道:“這雲清紗什麼價?”
“若是公子能買下這一匹,算您優惠,一共十兩銀子!”掌櫃笑呵呵道。
“什麼?十兩銀子?”他瞪大眼睛喊起來。
“你這是開成衣鋪還是做強盜呢?”
“公子莫要胡說!”方掌櫃沉下臉來,“小店做的是正經生意,所有成衣、布匹都是明碼标價。”
他将綁在雲清紗上的木簽展示給衆人看。
上面寫着每尺三百文。
“公子可知道一匹布是四十尺?這每尺三百文的雲清紗,我賣你十兩銀子一匹,還減了二兩銀子呢!”方掌櫃十分不悅。
陳郎掰着手指頭算了半天也沒算明白。
最後看了看身邊的女子小聲道:“我的好嬌嬌,今日我們先不買了!等我問那女人要夠了銀錢,再帶你來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