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讓開了一條路。
一名面色蒼白的少年被人攙扶着站在那裡,旁邊還跟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
他面龐俊美,如月光般清潤,身材高大挺拔,如玉樹般潇灑。
他眼神深邃,裡面仿佛有無際的星辰。
他就站在那裡,溫柔寵溺地看着趙知暖,仿佛等了一生一世。
此時趙知暖心中反複飄過四個字:
卧槽!
好帥!
周圍人群一下子沸騰起來,尤其是幾個十三四歲的女孩,更是滿臉绯紅。
“墨兒,你醒了!”劉蓮香臉上滿是驚喜。
她連忙上前扶住他,又彎腰抱起小女孩,問一旁的小少年:“勇兒,你大哥什麼時候醒的?”
“我不放心娘,便也往回走,路過家門口時候就見大哥和玲兒出了門要往這邊來,我們便一起來了。”
“娘,兒子已經無礙了。”謝庭墨目光還在趙知暖身上,“兒子聽說暖暖遇到了麻煩,便趕過來看看情況。”
趙知暖聽到他喊她“暖暖”,暗歎這男人嘴可真甜。
他們之間連婚約都解除了,還叫得這樣親密幹啥?
不過看在他帥得人神共憤的份兒上,她就沒開口糾正。
趙知暖又仔細欣賞了一番謝庭墨的臉後,滿足道:“謝..謝大哥醒了我就放心了,今日這事兒我可以自己解決的。”
她找了樹枝将螞蟻刮了下來,用手指使勁摁了摁門闆,又放在鼻尖嗅了嗅。
“謝大哥說對了,是糖水,這門闆上有甜味兒,所以才能引來螞蟻。”趙知暖不敢看謝庭墨,而是對大家道。
“鄉親們若是不信,都可以來聞一聞。”
李村正聽了這話首先上前來,摸了摸門闆,濕乎乎的,又聞了聞,點點頭。
又有幾個村民上前驗證,皆道:“不錯,确實有甜味兒。”
“暖丫頭說的不錯。”
李村正看向謝庭墨,贊道:“不愧是秀才公,能一眼識破這伎倆,若不是你,這三個孩子的名聲可就毀了!”
“多謝謝大哥提醒!”趙知暖也笑道。
雖然她也知道是有人用糖水引來螞蟻,可謝庭墨身為桃花村唯一的秀才,說話的分量還是比她重的。
“李爺爺謬贊了,我不過是盡本分而已。”謝庭墨對李村正行了一禮,又意味聲長看了趙知暖一眼。
趙知暖還沒想明白這盡的是什麼本分。
李村正兒子就帶着趙二嬸和趙秋花、趙小寶來了。
“哎呦!李叔,我們家裡還有有一堆活兒沒幹完呢!”還沒擠進人群,就停聽趙二嬸誇張喊道,“您将我們都喊來是有什麼急事兒麼?”
李村正皺眉:“怎麼就你們三個?你家男人呢?”
我家那個慫貨跑了!
趙二嬸心裡暗自罵道。
面上卻笑嘻嘻:“我家男人今兒進城去了,李叔有什麼事兒和我說吧。”
“行,那你過來看看你家秋花幹的好事!”李村正也沒法說什麼,指着門闆上的四個字,“三子不孝!”
“這三個孩子好歹也是你們大哥家的血脈!你們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難他們?”
“竟然用糖水寫下這幾個字引來螞蟻!壞三個孩子的名聲!”
趙二嬸瞪了一眼低着頭的趙秋花,對李村正讨好笑了笑。
“李叔,您這無憑無據地,怎麼能說就是我家秋花幹的呢?”
“狗蛋發現螞蟻組字後,又親眼看見秋花在一旁鬼鬼祟祟躲着張望!”李村正臉色難看。
“若是她心中沒有鬼,就應該和大家的反應一樣,或是去找大人,或是在此驚訝圍觀。”
趙二嬸看了一眼狗蛋冷哼:“說到底還是沒有證據,不過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他說的話也能相信?”
狗蛋今年不到九歲,爹娘在他兩三歲時候便因病相繼去世了,現在跟着年邁體弱的奶奶生活。
村裡有不懂事的小孩欺負他沒爹娘,便喊他野孩子。
“我才不是野孩子,我家裡還有奶奶呢!趙二嬸你别瞎說。”狗蛋眼睛都氣紅了,手握成拳頭在那裡發抖。
“怎麼?我說錯了?有爹娘生沒爹娘養的,不是野孩子是什麼?”她又看了看趙知暖三人,輕蔑笑了笑。
“趙二家的!你别在這裡扯别的!咱們村子裡能舍得花錢買糖的也隻有那麼幾家!”劉蓮香看了看趙小寶手中的麥芽糖。
“這村裡誰不知道小寶是糖不離手!你們兩口子也慣着他!别人家當寶貝的糖,天天給孩子吃!”
“劉姐姐,你這是嫉妒我家有錢麼!”趙二嬸得意地挑挑眉。
“若是隻看誰家有錢買糖,就像你說的,可不止我家一家呢!”
“再說了,若是有人想用糖來害人,買一些回來也不是不可以!”
“你!”劉蓮香也知道光憑誰家能買得起糖這一點,并不能确定就是誰家幹了這事。
可是除了趙二一家,還有誰和暖丫頭一家有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