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駕着馬車走在山路上,雖沒有遇到毛賊。
可馬車卻壞了。
“許是在路上颠簸太久,而這車輪本身就有裂縫,所以支撐不住了。”謝庭墨看了看裂開的車輪搖頭,“一隻車輪根本無法繼續趕路,隻能先騎馬去附近的城池買車輿了。”
現在剩下一匹馬,那豈不是得二人同騎?
“暖暖,别愣着了,上馬吧!”謝庭墨從車裡拿出包袱,看了看天色,“我們得趕在天黑之前行至下個城鎮,否則晚上這山裡....”
趙知暖咬咬牙:顧不了這麼多了。
她麻溜上馬,然後就被裹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身體有些緊張,可松柏的氣息又讓她放松不少,最後索性安安穩穩窩在他懷裡......
不多時竟然睡着了。
“暖暖,暖暖,醒醒,起來吃飯了。”
當趙知暖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
“謝先生,我們到哪了?”她睡眼惺忪看了看四周,自己正躺在一間破敗的屋内,身下是厚厚的稻草。
“天色已暗,我們趕不到下個城鎮了,還好在這兒尋到一處荒棄的農舍,晚上将門鎖上能安全一些,等明早天亮了再趕路吧!”
其實如果快馬加鞭是可以趕到的,隻是趙知暖睡着了,謝庭墨不敢策馬怕吵醒了她,便耽誤了些時辰。
趙知暖來到屋外,就見篝火上煮着白粥,米香味四溢。
兩隻收拾好的山雞用削好的樹枝串好了放在一旁。
“還好帶了些米以備不時之需,我煮了些稀粥,包袱裡還有炊餅,至于這兩隻山雞,是特意留給暖暖烤制的,你做的肯定比我做的好吃。”
趙知暖搓了搓手:“知我者,謝先生也。”
她從荷包裡掏出了一隻小瓶子,将裡面的粉末均勻地塗在山雞身上:“這是我秘制的調料,有去腥增香的功效,一會兒烤出來的山雞肯定又香又嫩。”
松枝劈啪作響,趙知暖将腌制好的山雞架在篝火上方不斷翻轉。
雞肉表面漸漸變了顔色,表皮滲出了顆顆油脂,慢慢凝成一大滴晶瑩的油滴,滴落進篝火中。
看着漸漸變成金黃色的山雞,趙知暖又拿起往上面均勻撒了一層調料,并不斷轉動樹簽。
鹹香味開始四散開來,趙知暖動了動鼻子,将山雞舉到謝庭墨面前:“謝先生,山雞烤好了,快吃吧!”
“暖暖先吃。”謝庭墨指了指手中的木碗,“我先把這碗粥喝了。”
趙知暖便不客氣地拿起山雞吹了吹,輕輕咬了一口,油脂夾雜着醇厚的雞肉香氣奔湧了出來,讓颠簸許久的五髒六腑都舒坦了許多。
她邊吃邊歪着頭看着坐在一旁優雅喝粥的謝庭墨。
“暖暖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感受到趙知暖的目光,謝庭墨擡眼笑着,眼中盛着點點光芒。
“我就是想不通一件事情。”
“暖暖盡管問。”
“我現在的行事風格與以前大不一樣,為何謝先生還心悅于我?”今天她在馬背上,可是聽着謝庭墨越來越快的心跳聲入睡的。
嘴可以騙人,可心跳卻難。
“這.....沒有什麼原因,因為你是暖暖啊。”謝庭墨眼神缱绻而溫柔,“你曾經問過我,如果你老了滿臉皺紋,或是因為什麼原因變了性情,我還會心悅你麼。”
“暖暖還記得我是怎麼回答的麼?”
“不...不記得了,謝先生是怎麼回答的?”
“我回答的是:如果你老了滿臉皺紋,說明我們白頭偕老了,到時候我也是個糟老頭子,誰也别嫌棄誰。”
“如果你變了性情,我都隻覺得你是将自己的另一面展現給我,無論好壞都是你的一部分,我心悅你,便會接受你的全部。”
“所以你無論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心悅你。”
趙知暖聽了這個回答感動、卻又有些落寞。
她多麼希望自己不是這個年代的趙知暖,而是現代時候的趙知暖啊。
如果她沒有穿越,能不能遇到一個像謝庭墨這樣對她忠貞不渝的男孩呢?
手中的山雞頓時不香了。
“暖暖,你怎麼了?怎麼突然不高興了。”謝庭墨敏銳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
“沒,沒什麼,那多謝謝先生了,能如此對我。”她低着頭看着另一半山雞。
“謝先生還記得之前我說的吧?原來的趙知暖已經死了,即便這樣謝先生也不後悔麼?還願意與我成親?即便是假成親,也不值得浪費那五年時間啊。”
“誰說不值得,與你成親是我平生夙願。”謝庭墨看了看碗中的粥,“暖暖不要想太多,也許事實并不是暖暖想得那樣。”
“也許我們之間的緣分前世已經注定,隻是因為某種原因沒有一起。如今再續前緣呢。”
“前世緣分?”趙知暖一愣,突然想到玄明大師所說的“前世注定”“再續前緣”。
她一下子糊塗了,前世她可是單身狗,是天天被催着去相親的預備剩女。
并沒有遇到任何一個像謝庭墨的男子啊。
“我明白暖暖的心思,可我們若是再續前緣,暖暖會不會就不那麼為難了。”謝庭墨柔聲安慰着。
見她沒有反應,便碰了碰她:“暖暖慢慢想不用着急,隻是這噴香的雞肉涼了就不好吃了。”
趙知暖這才回過神來。
“對啊,想不通的事情就先放在一邊,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
謝庭墨将另一隻烤好的山雞遞給她:“對,還是吃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