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靈石,買的恐怕不是魔族吧?”沈懷慈冷笑。
“自然不是,神族有軒轅寶庫,魔族難免也會有些其他寶貝吧?”華青蘊道:“不過這些年幾大仙門表面一團和氣,内裡争鬥不斷,千年之前雲浮天居還隻是一末流小派,誰知今日已僅次于長青神殿了呢?其他仙門的掌門即便不說,也都希望自家門派能香火不斷、一馬當先吧。”
“不知這次乾元論道,我們的小顔甯和小楚律能不能複刻他們師尊當年的輝煌啊!”華青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盡力而為。”沈懷慈拍開他的手。
“孩子們總要鼓勵的,老是這麼保守,有什麼意思?”
“我徒弟的盡力,自然非其他人的全力可比。”沈懷慈沖外面喊了句:“葉喬!”
那個少女從花叢中蹦了出來,臉上的贊歎和驚奇肉眼可見,她一邊小跑向沈懷慈,一邊對華青蘊道:“華前輩,你這院子好大,要不少錢吧?”
“是啊,不過論有錢,我還是比不上你師尊。綠袖,去準備晚膳吧。”
“前輩和師尊認識很久了麼,比認識無慮大師還要久麼?”葉喬滿臉天真。
“我和他關系雖好,但卻也比不上他倆。我這院子怎麼樣?”
“很大,很多花,很香......不過,我還以為這院子裡就前輩和綠袖姐姐兩個人,原來還有一個人也被關在這裡啊。”
沈懷慈視線移向華青蘊,後者點了點頭,“準确來說,那個不是人,而是魔族。”
“那前輩捉她,是要處死她麼?”
“不,是拿去——”
“好了,你下去換身衣服,準備吃飯吧。”沈懷慈打斷。
“是。”葉喬雖不甘心,但還是聽話的走了。沈懷慈見她離開,不贊同地看着他道:“别教壞她。”
“如果心本來就是壞的,怎麼教也沒用。”華青蘊聳肩。
“你是要把這隻魔族拿去換那一萬靈石?”
“我又不缺錢,為什麼要替他人作嫁衣裳?萬千生靈修行不易,你放心,我絕不會幹那種傷天害理的事,即便對方不是人。”說到這裡,華青蘊一拉他的袖子,“你明日便離開,上次鬥酒輸給你,今夜我們再來比比高低!”
沈懷慈一按酒壺,挑眉道:“不怕醉後又出醜?”
華青蘊氣勢正盛,“怕就不會再給你下戰書了!這次我賭這個!”他掏出一塊足有巴掌大的碧靈玉拍在桌上。
這玉綠的耀眼,猶如一汪綠色的泉水,的确價值不菲,沈懷慈道:“那我還是賭那把‘月照’。”他松開手比了個手勢道:“請吧。”
“你這琴我就不信赢不下!”華青蘊拍開封蓋,将酒斟滿,推杯換盞,不覺又是一夜過去。
第二日,葉喬騎在馬上問了一句:“師尊,我們真的不告個别麼?”
華青蘊如今睡得和死豬一般如何告别,沈懷慈揉了揉太陽穴道:“沒事,我們走吧。”
馬蹄踏在石闆路上發出哒哒輕響,葉喬道:“師尊,那個魔族,華前輩會怎麼對待她啊?”
“隻要那魔族不生事害人,他是不會怎麼樣的。”
“那我們這次回去,掌門,還有其他長老真的,真的會放過我麼?”葉喬緊張道。
“你若害怕,當時為何要修習這種邪術?”沈懷慈的聲音冷了下來。
“我沒修行,隻是當時,當時那隻妖物撲上來以後,我大腦空空蕩蕩,心中隻有活下去一個念頭,然後它的妖力就自發向我湧過來了......”
“那你大半夜跑出去又是為了什麼?”
“我劍招一直練得不是很好,就想着趁夜間找幾個小妖練練手——”
“胡鬧!”沈懷慈怒喝道:“你才幾斤幾兩就敢在夜間跑出去狩獵,要是碰上一隻厲害的幾條命都不夠用!”
葉喬□□的馬被他這一聲驚得揚蹄嘶鳴,她險些跌落,幸好沈懷慈眼疾手快拉住她,葉喬一邊狼狽地安撫馬兒一邊弱聲道:“是,是我錯了,我正是碰上了那隻妖物差點被它殺死,想着奮力一搏卻莫名地吸了妖力,我再也不敢了。”
沈懷慈牢牢地握住她手臂,免她跌落,雖不說話但神情卻緩和了很多,葉喬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沒想到師尊原諒了我,能給我一次機會改過。”
“我什麼時候說原諒了你?”沈懷慈冷眼看着她。
笑容僵在嘴角,葉喬結結巴巴道:“師尊,難道還是要殺我麼?如,如果這樣,當時,當時幹嘛救我呢?”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徒弟跑了,我這做師父的自然要親自帶你回去受罰!”沈懷慈松開手臂一拉她的缰繩:“還不快走?!”
他輕輕一腳踢過去,馬兒縱身長鳴,發足狂奔,帶着一臉死意的葉喬往鬼哭嶺奔去。
話說太早果然會起反作用,她這才離開幾天啊,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