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白日的成績公布,前三分别是墨言、阮霄、顔甯。顔甯對自己與阮霄僅差一分的差距悶悶不樂,葉喬回去的時候恰好看見他一臉抑郁地站在門口,顔雪寒倒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就差一點點罷了。”
“失之毫厘差之千裡,母親你别安慰我了。”顔甯擡起眼恰好看見她,頓時急沖沖地道:“你給我站住!”
葉喬捧着烤紅薯回頭站住,顔甯沖過來拉着她就往外走,一副要嚴刑逼供的樣子,兩人走到院子背後,葉喬剛想解釋,豈料顔甯先問她:“你不會喜歡阮霄吧?”
“!!!”葉喬顫顫巍巍伸出手貼上他的額頭:“你在說什麼瘋話?”
顔甯拍開她的手,“所以你為什麼和顧輕竹動手,你知不知道現在那些人怎麼傳你們倆?他們說你們是為了阮霄一言不合才大打出手的!”
天娘啊,先不說她與阮霄就沒打過幾次照面,那顧輕竹提及阮霄的時候一臉怨艾,哪有半分的男女之情,這謠言傳得如此離譜難道顧輕竹就沒意見麼?她問:“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倆隻是發生了一些口角罷了,哪裡有阮霄的事情。顧輕竹怎麼說?”
“她還有機會說?狩獵賽場上私鬥這件事可大可小,若不是看在後面她還要參加其他比賽,阮霄又替她求情,雲浮天居怎麼會輕易放過她?”說到這裡,顔甯輕哼了一聲,“聽說,最後你赢了?”
葉喬呆滞地啃紅薯,瞧見顔甯臉上略有欣喜之色,于是道:“險勝險勝。”
“你能勝她,我倆合力定能将他們雲浮天居打得滿地找牙!後日你可得好好準備,不許再像今日一般掉鍊子拿零蛋,拖我後腿!”
這些話葉喬都聽膩了,她問:“師尊病好了麼?”
“你還敢問他?等着他來欣賞你那零蛋的成績麼?”顔甯嫌棄道:“真是丢死人了!”
葉喬揮了揮手:“......他有消息了記得通知我一聲啊,再說,沒有我給你墊背,哪能顯得你出類拔萃?”
顔甯不屑地嘁了一聲,“懶得聽你這些歪理。快滾!”
葉喬卻沒立刻滾,她一邊拿着紅薯一邊掏了掏乾坤袋,最後掏出一把梳子遞給顔甯道:“送你!”
“哪裡撿來的破爛也敢拿來送給我?”顔甯雖然鄙夷,可還是老實地拿起了那把梳子看了看,“不就是一把普通的木梳子麼?不要!”
“嘿你這不識貨的!”葉喬接住梳子罵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木麼?這是傳說中的建木,梳一梳可以延年益壽,百病全消,我本來還不舍得給你的,不要是吧,不要送别人去了!”
顔甯見她真要走,立馬道:“你等等!”他想到自己與葉喬的關系好不容易緩和,她給自己送禮物好歹是一份心意,若不收豈不是将兩人關系再度拉回到之前那副尴尬的樣子。他從葉喬手中奪過那把梳子:“既然你說的這麼神奇,那我便勉為其難收下了試試,謝了。”
葉喬看他不斷地擺弄着這把梳子,又是敲又是嗅的,心下也好奇這梳子是否的确有那店主吹噓的平息怒火的功效。顔甯怎麼看這玩意就是以青州的靈須木制成的,和傳說中的建木哪有半分關系?心底存疑,問她:“這真的是建木麼?我怎麼看着像是靈須木,而且聞起來——還有股桂花的味道?”
桂花當然是因為她乾坤袋裡新買的桂花糖糕啦,葉喬右腳後退一步,微笑道:“師兄,你還真相信了啊?”
顔甯一怔:“什麼意思?”旋即他臉色一變:“你居然敢騙我?!”說完,伸手便想去捉她。
葉喬豈能這麼容易被他抓到,剛察覺不對,她便已經如風般竄進了房内,房門砰地一聲關上,隻留下氣得跳腳的顔甯。
房内的翹翹被她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道:“你這突然闖進來,吓我了。”
葉喬笑着道:“速度不快點就要挨揍了。”她覺察出翹翹神情有些不對,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啊。”翹翹勉強笑着,有意躲開了葉喬的目光,葉喬若有所思,忽然說:“你是不是碰見之前見到的哪個人?”
“你怎麼——”翹翹驚慌地轉過頭,葉喬微一擡眉,了然道:“果然還是這件事,你知道那人是誰麼?”
“沒有,那時候你和顔師兄在雲迹山,我一個人回來的時候隻是感覺,感覺有人一直在跟着我,可回頭一看,身後卻一個人也沒有。”翹翹有些心思不定,“你說,我會不會、會不會——”
“撞鬼了啊?”
“妖族也會麼?”翹翹瞪大了眼,她立刻捉住葉喬的手:“有沒有什麼驅鬼的辦法,讓他别跟着我了。”
“......”葉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思忖着,上次在授玉台上她也覺得有人在盯着她看,回頭卻沒發現是誰,這次翹翹又提及類似之事,難道上次的人其實盯的不是她,是翹翹?
從外表來看,她隻不過是個十四歲左右的小姑娘,面容也隻算清秀,盯她有什麼好處?葉喬盯着翹翹看了一會,而後把頭湊了過去,嗅了嗅,“沒妖氣啊,這人盯誰不好盯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