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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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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個靈果是她收留師兄後,師兄給她遠高于那收留的報酬。

可是她隻是一個凡人,她不敢賭,也無從知道師兄背負的那些,她作為一個凡人,隻知道自己遇到的周渡是個壞人,所以,千夫所指也罷,委屈冤屈也罷。

有什麼會比活着的人重要。

他沒有資格指責這個凡人,可他已經感覺到無比悲涼了。

他已經看到周遭聚集的修士,凡人,他們竊竊私語,這個婦人在這裡說的話,明天就會昭告天下。

而他們甚至是為師兄清白來的。這樣,你滿意了是嗎?裘刀,這就是你想看到的!是嗎!

NPC用藥催吐出了沒能完全消化的靈果,靈果掉落的一瞬間,萬起卻猛地揮出一道淩厲的劍氣——

婦人瑟縮一下,幾乎驚叫。

但“啪嗒”。

靈果一分為二。萬起後退幾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裘刀能聽到所有人在說話,他們議論,坐實,唾棄周渡竟然連凡人也不放過,還在那之後就屠戮盡了那附近的村子所有人。

但是這件事之前根本就是傳言,沒有坐實,現在已經變成事實了。他想出聲,想辯解,但是一個字都争辯不了。

在這如血的夕陽當中,他看見穆輕衣的側臉。

她平靜地注視那個親手放棄女兒修仙機會的母親,神色漠然之中甚至沒有一絲波動,好像她早就料到那個結果,又好像她在那一刻也聯想到了周渡師兄一樣。

那個奔波千裡,最後隻剩下兩顆靈果,所以全都留給她們的周渡,好像确确實實是死了。沒有人在乎他活過。

作為他們崇拜的仙者回過。

“送她們下山吧。”

穆輕衣轉過身對那對母女說:“以後不要再上這裡來了。”

婦人要磕頭道謝,她懷中的女童卻掙紮着抽噎,臉都紅了還在哽咽:“大哥哥不是壞人。”

她扁嘴哭泣:“他給我吃糖,他不是壞人。”

旁邊有人議論:“說不定是想對這女童下手,誰知道他想做——”

穆輕衣猛地一揮袖,一道劍氣打出去,沒有力度,但對方立刻後退隐沒進人群中。

穆輕衣平靜說:“夠了,萬象門宗内事務,自有我和各位長老處理,就不牢各位費心了。”

然後婦人一瘸一拐地拉着女童下山,經過裘刀時,他聽見穆輕衣給女童傳音:“能修仙也未必是好事,如果能勸動你母親,帶她離開這裡吧。”

她不是随便便就給了這女童靈果,當日馬甲确實是看出女童有慧根,但是人性太愚昧也太容易動搖了。她不會這麼狠毒,但也不想在這裡看見她們了。

穆輕衣說完一轉過頭,發現裘刀盯着自己,他明明手有長刀,但是手指蒼白,孑然一身,好像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所有。

裘刀低聲自嘲:“修仙未必是好事,你說得沒錯。”

他忽然感覺周身寒冷無比,隻是之前隻是因為無緣無故的猜測,隻有這一刻,他清楚意識到生和死的邊界。

師兄救人無數,可是現在已經無法為自己辯解了,而他們明明可以證明,卻抵不過人心早有的偏見,而且,他還要找寒燼。

世上哪來什麼兩全?從人死那一刻,世事就是破碎的瓦礫。爛糟一堆。

“少宗主,我和道友搜尋了整個宗門,在玉雪峰上發現了一處傳送陣的痕迹,寒燼的遺體,早已被他轉移走了。”

穆輕衣停頓很久,她冷靜很久才讓自己接受馬甲可能要被人吃沒了這個事實:“萬象門的宗門大陣至少有元嬰修為,早就關閉了,對方修為在元嬰之上。”

裘刀似乎想動一動表情,可是表情十分難看,混着混沌:“是的,可他卻偏偏選擇下蠱,對整個宗門下蠱。”

他艱難地嘶啞出聲:“他就是想逼師兄去死,在一切可讓師兄灰飛煙滅的辦法中,他選擇了讓師兄百口莫辯,萬死難贖的一種。他不是為了殺死師兄,也不是為了寒燼的遺體。”

如果他真想拿寒燼入藥,至少會調查清楚,而且不會留下傳送陣這麼大破綻。

他就是想要報複。

穆輕衣也覺得,可是,誰會和馬甲為惡呢?她印象中自己沒有那麼多仇敵,元嬰之上更是少之又少。“我所熟識的修士之中,符合此條件之人我還從未見過。”

裘刀隻感覺很難過:“你見過的。”

穆輕衣一頓,忽然猛地眼睫一顫。

裘刀死死地握着自己的刀:“十餘年前,屠盡師兄滿門,随後又禍及穆家的妖族。還有那個引路的人族修士。”

穆輕衣:.......那是我祝衍馬甲啊喂!

想到這,穆輕衣就太陽穴突突直跳,偏偏裘刀又好像回憶起什麼般,邏輯自洽,穆輕衣隻能閉了閉眼。

早知道就不為了讓故事沒那麼突兀,設計了一個叛徒了。

誰讓你們修仙界要是天賦高,沒有個世家在背後撐着就不正常的?

還是周圍的凡人告訴她,如果家裡和妖族有血海深仇,收徒的可能性更大,我才這麼編的啊!

我怎麼知道你們會有人真的去提取周渡腦子裡的畫面,而且還信了。

早知道,她就給馬甲編一個全員孤兒了。

穆輕衣在那默默不說話。

裘刀:“這麼多年,師兄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那人,是嗎?他隻是嘴上不說,可是每次提到那個叛徒,他都會心境波動。”

穆輕衣繼續沉默。

裘刀卻仿佛恍惚了:“隻是因為你修為不得精益,師兄才一直沒有離開萬象門太遠.......”

他死死咬牙。

如果穆輕衣沒有仙緣不足,師兄或許根本不會再挂念凡間之事,他會因為自己大師兄的責任,和對穆輕衣的看顧,留下來。

他會成為周渡,而不是那年家破人亡的世子,可是他不能放下穆輕衣,也不能放下家仇。

或許,就是因為他查到了什麼蛛絲馬迹,他意識到除了他在找對方,對方也在找那年逃掉的兩個孩童。

所以一找到,那叛徒就沒有手軟,用了最方便無法尋仇的蠱,來置穆輕衣和整個宗門的人于死地。

師兄隻是不想再經曆那樣的滅門慘案一回。

一年宗門大比。

裘刀看見師兄取得頭名,發現穆輕衣因為發燒沒來,也沒有說什麼,仿佛失去興緻,便問他為什麼那麼在意穆輕衣的一舉一動。

甚至連她的一個細微情緒都會影響他,讓光風霁月的師兄出現不可能會有的情緒波動。

但師兄隻是怔愣過後,就說:“是她收留我。”

他頓了頓:“如果不是為我,穆家也不會.......”

他沒說完,可裘刀知道,師兄就是被這樣深重的愧疚綁架,所以從那之後對穆輕衣百依百順,簡直将她視作自己性命。

可是後來他才明白,愧疚可能會讓人痛苦,會讓人忍耐,甚至讓人失去一切,可是絕不會讓人有那樣溫和耐心的時候。

不會讓周渡師兄,那麼溫柔對待穆輕衣。

可是或許自從穆輕衣對周渡,對寒燼伸出手開始,他們的命,就不再是屬于他們自己的。

穆輕衣救了周渡一命,連累穆家滿門。

這數條命他欠她的,他永遠不可能還。

那穆輕衣呢?

她是不是那時還不知道滿門被滅意味着什麼,可是随着她在萬象宗長大,她知道自己的一時善心連累了所有人之後,她也不想再見到周渡,也不想再見到寒燼了

也許他們根本誰都沒有錯,但是有這樣的糾葛在,從一開始,他們相依為命就錯了。

穆輕衣沒有多說:“走吧。”

裘刀忽然出聲:“師兄傾心于你。”

穆輕衣猛地頓住,她本能想回頭,但忍住了,穆輕衣揪着帕子,都快把絹絲都扯斷了,還滿腦子都是:???

他忽然說什麼???

雖然她一開始立人設的時候是有半推半就往這邊走的意思,但人都走了你現在忽然提是幾個意思?要我給他殉情的意思?

沒繃住,穆輕衣還是回過頭。

裘刀:“我不求你不怨恨他,師妹,我也不是想求你,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他從不曾開口,隻是因為從一開始就錯了。”

幼時救命之恩,朝夕相處之情,可是師兄不止背負着周家幾十條性命,也背負着穆家那幾十條。

他怎麼可能對她言明呢?

之前裘刀不明白,他隻以為師兄什麼都不求守在穆輕衣身邊,隻是被穆輕衣用滅門之恨綁住。

可是在這情境下,突然提起當年的血海深仇他才明白。

師兄早已将生死與情意置之度外。

這一世他可以是穆輕衣的師兄,兄長,好友,唯獨不可能是她的道侶。

他們從一開始就不可能了。所以他說,能死在你手裡,我心甘情願。

周渡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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