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死路空洞?妮可攔住了貓又。她的眉毛皺了起來,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比利走的有點快,沒注意到身後的狀況,隻見他走出去好遠,發現沒人接話才意識到我們停在了原地。
于是他退了回來,剛好聽見了妮可的問話。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死路空洞是什麼。妮可抱起胸,她說你們應該在新聞裡看到過吧,最近那個遠景實業的地鐵改造項目。
那個項目正是利用死路空洞運輸炸藥到爆破區。他們廢了好大的勁,就是因為那空洞附近徘徊着一隻惡名以骸。為了保證炸藥的穩定和運輸的安全,他們不惜繞路前行,盡可能的避開以骸的活動路線,這是他們在采訪裡親口說的。妮可道。
我想起來了!比利抱住腦袋,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他說遠景實業是不是還嘗試過消滅死路屠夫?妮可點了點頭,他說他們一開始是這樣想的,消滅死路屠夫,讓空洞面積縮小,打通到爆破區的安全路線。
可那家夥實在棘手,消滅它比通過空洞運送炸藥還困難......妮可頓了頓,她話鋒一轉,看向貓又。她說貓又,要去惡名以骸生存的空洞這件事可不在我們的委托範圍裡,我們得重新商量一下這次的委托。
定金不退。她補充道。
我聽見了她們的全部談話。
我并不知道地鐵改造項目的細節,隻知道需改造的位置位于一個較大的空洞附近。從地圖上來看,爆破區位于空洞和居民居住地的交錯位置。按常理,居民應該被全部清空,這不是件大難事。但是如果是空洞再加上惡名以骸的話,運輸居民這項工作就需要花費更大的成本。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不能避免的,不知道遠景實業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用這樣低的成本來完成這樣困難的工作。
我有了種不好的猜測。
貓又還在刺激妮可。她的話語有些明顯,越來越明顯了。她知道妮可吃這套,而安比和比利又是無條件支持妮可。她說本以為這樣聰明勇敢仗義有為一舉搗毀赤牙幫的狡兔屋根本不在乎死路空洞的.....結果沒想到還是......
她一句話沒說完,故意放慢了語速。貓又說的話讓比利很是受用,他似乎臉紅了,竟為難起來。貓又彎起嘴角,她說如果狡兔屋也害怕那什麼死路屠夫的話,她隻能去另請高明了。
我知道妮可一定會接下去的。
妮可阻止了貓又打開論壇的行為,解釋了一大堆有的沒的來維護自己的形象。貓又到是聽出了言外之意,她說哦~也就是要加錢的意思呗。那委托費再追加三成。
妮可的眼睛放出光來,興奮的比了個ok的手勢,她說就這樣!成交!
妮可老大你這麼爽快真的沒問題麼!比利問。
妮可認為隻是找東西而已,繞開有危險的家夥就好了,有錢不賺白不賺。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一股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激的我心髒狂跳。安比拍了拍我的後背,她問我你還好麼。我實話實說,感覺并不好。
不用擔心,妮可會拿捏好分寸的。她不會讓我們受傷,也不會讓你出事。她好像誤會了我,但還是努力安慰了一下。我盯着安比的臉,她的綠色眼睛平淡的注視着我。
不.....沒事,我相信妮可的。我的話在嘴裡轉了個圈,到底沒說出口。安比說出去請我吃個漢堡,這樣心情就會變好。我說我沒有傷心難過啦,人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焦慮一下。安比說不懂,但是焦慮的話,吃漢堡也有緩解的作用。
我們和貓又約定明天再見,到時候再去死路空洞旁邊的帆布巷尋找東西。貓又甩着尾巴蹭了過來。她擠在妮可和我中間,夾着嗓子說好耶。我們在空洞出口處告别,她一溜煙便跑沒影了。比利的手舉在額頭前,他說小貓咪跑的還真是快啊。
唉,其實多來幾個這樣找東西的委托也不是不行。妮可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四肢。她說隻是接個小委托就可以大賺一筆的感覺真是太爽了。今晚要吃什麼,随便說。
因為貓又的婉拒,比利拒絕請客。我們商量了一圈,最後還是選擇了六分街的拉面。坐在桌子前的比利捧着面碗,他說妮可老大,我記得我随便說的東西不是這個。
哎呀這不是喬普師傅說他新上新了兩款拉面,由于是新品所以特價優惠。妮可把安比的漢堡遞給她,安比分了我一半。喬普師父的拉面又創新了,和漢堡混在一起吃有種奇怪的味道。
比利妥協了,他接受了新品拉面。幸好口味是不錯的。我們吵吵鬧鬧,直到天黑才離去。比利在路過金手指的時候想去打一把,妮可就去扭蛋了。安比順路去哲和鈴的店裡租了盤錄像帶,決定一會回去看。
站在櫃台前的和伊埃斯一樣的邦布很歡迎我們。他蹦跳着揮舞着胳膊,差點從櫃台上翻出去。哲抱着紙箱子走出來,他沒看清是誰,隻是說着不好意思今天已經打烊了。安比聽着這話,把剛拿到手的錄像帶又塞了回去。
哥哥!你是不是又背着我把我新買的懸疑片子換成文藝片......鈴從外面沖了進來,把門扇的晃晃悠悠的。她趁着夜色胡亂奔跑,亂七八糟的就回到了店裡。我看着女孩直挺挺的撞進店裡,大有種要直接躺在地上的感覺。
鈴!還有客人在.....哲一句話沒說完,鈴就拎着小貓一頭撞在了站在門邊的我的胸口上。我接住她,貓咪優雅的轉了個圈然後落地,哲放下紙箱子來看自己的妹妹,他跑過來,看見了我的臉,鈴抱着我的腰,她對我說晚上好。
晚上好。我說。
原來是你啊,還有安比,你們怎麼這麼晚了還來六分街?出什麼事了?哲整理了一下劉海,露出了經典的笑眯眯的表情。
我們剛做完委托,妮可帶我們來吃拉面。安比在租借單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把錄像帶揣進了包裡。鈴抱着我,對自己的哥哥露出一個可愛的微笑。我放開她,回身去看那隻被帶回來的黑貓。黑貓正乖巧的坐在我的腳邊,擡着腿舔自己的爪子。
你把小黑帶回來了?哲問。
那可不。鈴揚起腦袋,有些得意。我蹲下身去,用手掌摸了摸小黑的腦袋。哲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錄像帶抱進了裡屋,電腦上的智能ai展現出睡覺的圖标,現在确實晚了。
我隻是陪安比來借個錄像帶,不打算在打擾倆兄妹休息了。我拍了拍小黑,他跳躍着鑽進屋子了。鈴問我們要回去了麼,安比點了點頭,我們像她倆告别。
有空常來店裡。哲忽然說。
我會的。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