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她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人數。
莫約一百多人,還不算上那些沒出來的。她被這個數字驚到了,吓得大喘了一口氣。安比在探查環境,她已經在腦海裡模拟出了大緻的地形。比利在和人交流,他問起來這裡的情況,為什麼這裡的人沒有撤離。
那些人叫我們等消息。老人咳了一聲,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那些治安官,他們守在這附近,不讓我們随意外出走動。老人說她的孫女,也就是妮可一行人看見的那個小女孩,她昨天沒從治安官嘴裡問出确切的消息,今天便仗着自己的高以太适性體質直接跑進了空洞。
治安官?老人家,你說你們碰見了治安官?妮可敏銳的捕捉到了重點。她擰緊眉頭,意識到了整件事情最違和的一點。老人點點頭,她說昨天她的孫女和幾個鄰居等的實在不耐煩,便打算去遠景的監控地點進行詢問。結果還沒到地方便出現了幾個持槍的治安官。他們說附近還在調試炸彈,任何閑雜人員都不得靠近。說着,老人指向遠處的舊鐵軌,她說治安官就在那邊,不信的話可以去看看。
我們這的人大多體弱或是病殘,也沒辦法和他們硬碰硬,隻能聽着他們的話在這裡等着......姑娘,你們是城裡來的,有聽說到什麼消息麼。老人試探的問道。
我們聽說了消息。妮可說。她眯起眼睛,盯着遠處的破舊車廂。她說這不合理,她從不知道治安局的人也參與了這次的行動。聯合新聞來看,遠景實業以更低的成本優勢中标這句話本身就很可疑。妮可想起了電視宣布此事的那晚,她沒回來,她呆在了白祇重工的工地裡,對此事進行了探讨和計算。
安比同樣是這麼想的。她扯扯妮可,兩人一起回想起了她癱倒在沙發上的無力的吐槽,那句【他們真有本事,能把成本壓縮到這種地步,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在偷工減料,或者做些更過分的事情。】在她們的腦海裡回響。妮可打了個寒顫,她不想承認這樣的事實,安比亦是如此。她面色暗淡,眼裡帶了難以言喻的氣憤。
什麼樣的事情會比在建築工程中偷工減料還要過分。
偷工減料,利用媒體進行欺詐,利用空洞進行一場無人知曉的謀殺。
那些治安官有問題!妮可說道。
撤離居民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事先商量好時間,不給大家一個準确的答複,就這樣一直模糊的等待下去。甚至還安裝了信号屏蔽裝置,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利用空洞隔絕外界,出事了誰能知道!妮可厲聲到。
我懂了。比利捏着下巴,他也看向了遠處治安官們所在的方向。他說舊地鐵改造工程項目是新艾利都最炙手可熱幾個大工程之一,好多企業都明着争暗着搶。哪怕這對技術,人力和資金要求都很高。還有遷走居民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但是如果,他們一開始就打算用爆破來解決的話......比利輕輕地說。
那就根本不會出現遷居居民這個問題。安比補上了後半句。
妮可咬緊了後槽牙。
她的胸口壓抑的難受,不知道該做出怎麼樣的反應。一旁的老人聽完了他們的談話,表情變得驚訝和痛苦。她說難道我們被抛棄了,遠景的人不打算帶我們出去了。妮可彎下身子,她不知道怎樣開口,畢竟事實擺在這裡,再漂亮的話都沒用。
她猶豫着,喉嚨被什麼死死的卡住,發不出一丁點聲音。小女孩擡頭看她,她很生氣,氣到現在立刻就想沖到那群僞裝的治安官那裡質問一通。老人知道自己孫女的脾性,隻得死死的抱住她。她的眼角溢出淚水,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消息告訴其他人。
我們.....妮可嘗試開口,卻隻聽見身後一聲爆炸的巨響。她的頭發晃悠了幾下,最後在腦袋轉向遠處的時候停了下來。那邊,也就是遠景委派的負責監視的治安官那裡迸發出一連串的東西破碎的聲響。有人打起來了,混電的以太能量向四周擴散,而後是噼裡啪啦的電流聲。一個治安官被丢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另一側的牆上。
天啊,那裡發生了什麼事。另一個老人走了過來,她剛從那裡回來,差一點趕上爆炸。她說那群治安官抓到了一個倒洞客,好像過段時日就要被拉去處決。
可憐的姑娘。她感歎了一句,并不是很在意爆炸處人員的死活。妮可拿着自己的保險箱,她意識到了老人口中的倒洞客是誰,再也無法忽視自己劇烈的心跳了。她說安比,你留在這裡,我和比利去前面看看。
安比點了點頭,她永遠聽從妮可的安排。比利跑的更快,他拿着手槍,長腿沒幾步便跑到了車廂後面。這的爆炸已經平息了,警報的紅光還尚且存在。空氣中彌漫着煙霧,地面上散布着奇怪的細小亮片。比利用手揮散濃煙,擋在妮可身前試探着前行。
他小心的饒過車廂,一腳踩碎了什麼東西。那是一個治安官的護目鏡,因這一腳而粉碎的徹底。比利踢開他,正欲再次向前,一柄鋒利的短刀和一把長槍的槍口就這樣對準了他的下巴。
比利屏住呼吸,他的槍也舉到了身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可是什麼也沒發生。
周圍安靜下來,隻剩下不知是誰疲憊的喘息。
待那煙霧散去,妮可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她小聲喊了句比利,看見一人一貓一機器人正以詭異的姿勢扭在一起。
她眨眨眼睛,沖着那明顯沒回過神的女孩撲了過去。
......
我被妮可抱了個滿懷。
她太用力了,我們一起摔了出去,在地上狼狽的滾了一圈。貓又收起短刀,暗暗的松了口氣。比利把槍插回褲腰,感歎着幸好是你們啊。妮可的臉在我的肩膀上蹭來蹭,頭發掃了我滿臉。
太好了,太好了你沒事。她抱着我,胸口悶熱。我的胳膊繞到背面,抱緊了她的後背,我說是啊,我沒事,我從那個巨大的以骸手下活着逃出來了,我和貓又,都平安無事。
但是我們沒看見那個小孩,我們光顧着逃命了,情況實在是太過危機。我說着,被妮可用手指堵住了嘴,她說她們找到小孩了,這裡隻有一個小女孩,我完全不用自責。
貓又驚顫了一下,被比利瞥了一眼。
太好了,貓又還擔心呢,她擔心那個小孩的安危,找的可仔細了。我彎起眼睛,笑着如此說道。貓又耷拉着耳朵點點頭,尾巴不自覺地來回搖晃。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被那群假冒治安官的家夥抓住了。妮可扶着我的肩膀,她綠色的眼睛裡滿是擔憂,我簡單講述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從死路屠夫手下逃走開始一直到差點被過來的比利吓死。
看起來這附近的空間很不穩定,可能是死路屠夫的存在導緻了以太濃度過高.....妮可嘟囔着,和我們交換了一下情報,她帶我們回到了安比旁邊,安比來回觀察了我一下,再确認我并無大礙後便變回了一成不變的平淡表情。她隻是看着貓又,直視着,緊盯着,我拍拍她的肩膀,希望她别這樣散發着恐怖的陰氣。
妮可告知了他們的發現,有關遠景實業那毫無底線的邪惡計劃。我說我猜到了,猜到了他們打算用爆破來解決居民問題。貓又吓了一跳,她大概完全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她的反應巨大,大喊着不行,絕對不能讓這樣的陰謀詭計得逞。
我在把你們引過來的時候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她小聲的,用幾乎沒人能聽見的聲音緩慢的喃喃道。
我垂下眼睛,看了她一眼。
現在怎麼辦,妮可。安比問到。
妮可很無力的塌下肩膀,她對貓又說接下這個委托的時候自己可沒想過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找的東西難找也就算了,半路上救個孩子也就算了,可是财大氣粗的黑心企業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