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絕區零]老天,我活的像個人機 > 第26章 第 26 章

第26章 第 26 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那個人的上衣是淺色的,我能看見他背部弓起,手掌捂着胸口,一瘸一拐的蹭着牆走出巷子。他另一隻手裡拿着弓箭,擠出巷子後立馬蹲下身來咳嗽。他咳得過于用力,像是要把肺部吐出來。咳了半天,他很痛苦的吸了口氣,忽的擡頭看我。我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他的臉被光照的陰森森的,像是随時要死掉。我慌張極了,本能的跨過欄杆向他跑去。他的嘴唇慘白,面上也毫無血色,一頭短發亂糟糟的,正張着嘴艱難的呼吸。

你,你不要緊吧。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喊着,他在我面前搖搖晃晃的,幾乎随時都會摔倒。我連忙伸手扶他,他卻沒穩住身子,一頭栽在了我胸口上,我被撞出去好遠,腿磕在了欄杆上,一下子翻了過去。

好大的力氣。

而導緻我飛出去的罪魁禍首卻是更加的狼狽。隻瞧他單手撐着欄杆,呼吸的幅度格外的誇張。他的發帶掉了下來,被死死的抓在手心裡。我從地上爬起來,看着他臉朝地倒下,一點支撐的動作都沒有。我單條腿跨過欄杆,腳腕被狠狠的磕了一下,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接住了他,他後背上的箭囊叮當的散落,在黑夜裡發出極大的聲響。

我感覺自己的腰部在尖叫,被磕到的地方都在隐隐的作痛。被我接住的男人顯然神智不清,他被我撐着脖子,彎着身子咳嗽和幹嘔。他大概沒吃東西,胃部空蕩蕩的,什麼也吐不出來。我搶救出自己的腳,終于變成了正常的雙腿直立,男人捂着嘴,他抵着我的胳膊,身體在顫抖,劇烈的咳嗽緻使他吐出一口鮮血,一半濺到了我的袖子上,另外一半在我的側腰上。

一切發生得太過于迅速,迅速到我完全沒來得及回神。他在我懷裡毫無求生的欲望,身體冷冰冰的。我握了握他的手,試了試額頭的溫度,他的臉滾燙,一定是發燒了。

怎麼能搞成這樣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身上有傷口,裂開的皮肉裡混合着以太物質。挂在腰間的身份牌上寫着他的名字。他叫淺羽悠真,HSO-S6淺羽悠真,這堆前綴是什麼,我根本看不懂啊。這是他的公司麼,類似于HIA那樣的?

我跪在地上,用單隻胳膊撐着他的身體。我不知所措,擔心他就這樣死在我的面前。淺羽悠真閉着眼睛,吸氣的時候會痛苦的擰起眉毛。我真的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麼。我要怎麼辦,要怎麼做?我想我應該打120,應該報警。對,我得叫救護車,打急救電話,對,就這樣

我的手機呢?我的手機在哪裡。我把渾身上下的口袋都摸了一遍,點開手機時指尖都在顫抖。我找到電話,毫不猶豫的撥打120,我在腦子裡思考說辭,我從沒叫過救護車。我應該說我所在的位置,患者的身體狀況。他的狀況是什麼?發燒,吐血,神智不清?傷口發炎?

症狀是......

是我手機裡傳出的冰冷的提示音。

它告訴我,您撥打的号碼不存在。

不存在?

怎麼會不存在呢?為什麼會不存在?我不死心,又摁了一遍。結果是一樣的,不換嘗試多少次都是一樣的。我看着手機裡的數字鍵盤,忽然感覺它那樣的陌生。我撥打了110,119,亂七八糟的瞎摁了一通。無一例外,這都是不存在的。

新艾麗度有着自己的法則。我忘了這點。

不,那現在要怎麼做。我抱着淺羽悠真,以可悲的身軀阻擋着夜晚的寒風。我不認識他,但是我不能就這樣把他丢在這裡,如果他出事了怎麼辦?如果他沒撐住怎麼辦?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治安官會不會查到我。我是最後一個接觸到他的人,說不準也是他最後一個看見的人。不行,不可以,是否被治安官追查都不是這件事的重點。我得幫幫他,盡我所能的幫幫他。

我拿起他的身份牌,名牌的背面塞着一張明信片。明信片上是另外一個女人的臉,帶着一副眼鏡看起來格外的嚴肅。我試圖撥打那上面的号碼,不管怎麼說都應該是淺羽悠真認識的人。可是他擡起手,淺羽悠真摁住了我的手機,他不讓我打這個号碼。

他都已經這樣了,我覺得甚至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可他還是阻止着我把這個号碼撥打出去。或許是這兩個人之間有點什麼,我不知道,我也不該知道。我放下手機,對上他金色的瞳孔。他的瞳孔有些擴大,睫毛因疼痛而不停的抖動。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恢複的意識,但我想我應該緊抓住他清醒的時間。我還能找個别的方法,找個最直接,最簡單的方法。

我說你還能動麼,我要松手了,撐着自己别倒下,我去拿你的那個弓。淺羽悠真有些茫然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否能聽見我的聲音,隻得快去快回。我拿着他的武器,撿起并裝好了他的箭囊。我說淺羽悠真,我要把你送到醫院裡。

不......他說話了,喉嚨裡黏糊糊的,我聽不清。我把箭囊挂在脖子上,得以空出雙手,把淺羽悠真挪動到的背上,他有點沉,而且比我高些。我夾着他的弓,托着他的身子,踉跄幾步尋找平衡。他的腦袋從我的肩頭滑落,我歪着身子又把他滑了回來。

他的臉貼在我的脖子上,熾熱,滾燙。我的胳膊很累,但我不敢停歇,我真的害怕他出事。幸好光映廣場的醫院離公交站不遠,我隻需要跨過馬路走過治安局在從小街裡穿出去就可以看到醫院的大門。

我開始說話,背上的人安靜的沒有一點動靜。我說淺羽悠真,淺羽悠真?他微弱的發出一點點悶哼的聲音。我扶着他的腦袋,他又咳嗽,咳出來的血灑在我的肩膀上。我真的沒有力氣加快腳步,我有些疲憊,短暫的路程此時顯得格外的遙遠。我喊他,又給自己加油。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我說可以,就快到了,淺羽悠真在我的身上嘟囔着,他說貓,我的貓。

嗯,你的貓。他一定會非常可愛。我胡亂的回着話,誇贊着這隻我見都沒見過的小貓。他說他要回去喂貓,已經有兩天的時間沒來得及回家了。我說嗯,咱們去趟醫院,燒退了就可以回去喂貓了。

他不再說話了。

我喊他,他再沒了回應,現在隻剩我我一個人還在不斷的講話。我覺得自己不能停,說不定這樣還能得到他的回應,試圖用這種方法來讓他保持清醒。我的胳膊太痛了,他的武器也不是個省事的家夥。說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我的末班車早就已經離去了,我什麼也沒能趕上。當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已經撞開了醫院的大門,狠狠的摔了進去。值班的醫生跑過來,于是淺羽悠真被推進病房。

我不需要被醫療。

我隻是感覺好累。

把他送到了醫院後,我的精神猛的放松下來,在一瞬間疲憊到再也睜不開眼睛。等候用的椅子坐起來有些滑,我直接從上面摔了下來。我沒意識,躺在地上睡着了。放在另一邊的淺羽悠真的武器也滑了下來,一下子切到了我的腿上。

我因此而驚醒,雙手撐着離開地面。腿上的傷開始流血,我看都沒看一眼。我拿起武器,走出醫院的時候撞在了玻璃的大門上。我感到困倦,眼前的世界在天旋地轉。

疼痛在此時成為了唯一能刺激神經的東西。我想要回家,我想要立刻馬上回家。我找了輛自行車,但是它被鎖上了。這好像沒有共享單車,沒有這個東西可供我選擇。

我要如何才能回到我的家裡。

我拎着弓,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天曉得我為何要拿着這個東西,可能是我腦子不清醒了吧。我穿過小巷,走過治安局,從那個馬路又回到了公交站。我坐在了我剛才坐着的位置,點開了沒來得及點開的繩網。我要幹什麼來着,我剛才在幹什麼。

我打了妮可的電話,這是我此時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我莫名的無助,困倦到精神崩潰。我說妮可,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妮可問我怎麼了,發生什麼了,你在哪,比利過去接你。

我遇見了一個人......他在光映廣場,好像要死掉了。我說。

你在光映廣場是吧,比利已經出發了。妮可忽略了沒有用的信息,迅速地捕捉到了重點。我等着狡兔屋的車,深夜也不怕飙車。比利完全不在乎紅綠燈了,他一路來到光映廣場,轉着圈的喊我。我就呆在公交站,等着他找到我。

他會找到我的。我知道。我大概睡着了,睜着雙眼卻沒能保持清醒。我隻記得比利下車,我攤在了他的懷裡,剩下的事情便再也記不得了。我好像回到了家,被塞進了溫暖的被窩裡,鼻腔裡是熟悉的味道。有兩個機械的女聲互道晚安,窗戶上的窗簾沒拉嚴實,月光照了進來。

我做了個夢,是少有的發生在我原本世界的夢。我看着自己捧着手機,裡面顯示着正在通話。撥打的号碼是120,夢裡的我說有人出事了。是誰出事了,到底是誰?我尋找着,到處看望着,熟悉的男人躺在馬路上。我跑過去看他的臉,是淺羽悠真。

他那雙金色的眼睛裡毫無生機,瞳孔渾濁。見過一面的人躺在在意被我忘了的街道上,周圍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我可以撥打120,我可以把他送去醫院。但是醫生告訴我還是晚了一步,我說為什麼,他不是被推進去了麼,我不是把他送到醫院了麼。帶着口罩的醫生冷着臉看我,他說早在救護車上他就沒了氣。

不,不對啊。他怎麼會呢?我說我沒有叫救護車,我沒有叫到救護車。那醫生表情更怪了,她說你為什麼不叫救護車?難道你忍心看着一個生命垂危的人無力的躺在地上麼。

我不忍心,所以我把他帶到了醫院。這沒有任何的問題。我抱住自己,我說你們不能以任何的理由來怪罪我。

你偷竊了。她說。

我仰頭看她。

你應該對被害者進行賠償,因為你的原因導緻他未能及時就醫,你還拿走了他的随身财産。據他所說,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身上的财産消失不見了,而不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她說。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