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被抗了回去,丢在了一個像是組織中心的地方。我的旁邊是運輸用的鐵軌和礦車,身後有着堆疊的箱子。這裡的以太濃度高的吓人。扛着我的那個盜洞客滿臉猶豫,他看向他們之中相對高大的那個,問他真的要把我放在這裡麼?
被喊作大哥的家夥原來是代理頭目,他給了那小子一拳,說老大不在他就是老大,敢不聽他的就等着喪命吧。扛着我的家夥揉揉腦袋,很不爽的把我放在了地上。
大哥,這家夥怎麼處理,要給她注射抗侵蝕藥劑麼?另一個小弟跑了過來,代理頭目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隻瞧他不屑的哼了一聲,說注射抗侵蝕藥劑?我都不夠用還給她?那小弟瑟縮了一下,他說可是大哥,不注射的話她可能堅持不了多久啊。代理頭目翻了個白眼,他說那咋了,看着要變以骸了就丢出去,反正她都在空洞裡了,死掉了也正常。
對了,還得問問你為什麼會來到空洞裡,萬一是什麼富家大小姐鬧脾氣誤闖空洞的,我可就得換個方式對你了。代理頭目靠近我,邪惡的笑了兩聲。我看着他的臉,心想這是要輪到我表演了麼。
其實我根本不害怕,我覺得我到現在經曆了這麼多,已經對這樣簡單的小綁架免疫了。可我還是裝出一副怕的不行的柔弱樣子,開口就是求求你放了我。那人果然吃這套,他就喜歡别人做小伏低或者哭着求他。我說我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一氣之下才跑進空洞裡,沒想到就碰見了你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在得知我家境貧寒,男朋友也隻是個地邊賣貨的人時,代理頭目很不耐煩的打斷了我的話。他覺得我實在是沒啥利用價值,丢在這裡死了算了。旁邊的小弟來勸他,他說大哥不行啊,咱們開采以太結晶本就違法了,在殺個人那不就完蛋了。代理頭目給他了一巴掌,他說就你這膽子,能幹成什麼大事!
說罷,他揮手離去。留下被打倒在地的可憐小弟默默流淚。我坐在一旁,無聊的咬自己嘴唇上的死皮。另一個看起來很懦弱的家夥小心的蠕動到我的身邊,他倒是對我編的和男友吵架的事情格外的感興趣。他用一頓像樣的飯菜來交換這個八卦,我說不行,萬一你給我下毒怎麼辦。
絕對不會!我舉雙手發誓!他真的舉起了雙手,還自己吃了一口,甚至承諾給我帶來抗侵蝕藥劑,隻要我能和他講我的故事。我真是佩服他的好奇心,也真是不敢吃他給的食物。我說算了,我不要你的食物,你能不能把捆着我手腕的繩子解開?我胳膊好痛。
他為難起來,我撇撇嘴,說我都這樣了,手無縛雞之力,你們一棍子就能打到我,難道還擔心我跳起來造反麼?再說了你不是還在這看着我呢麼。我說我真的就隻是個可憐的失戀的悲痛的女孩,我從床上坐起來起猛了都會暈。我什麼都不要,就隻是把我的手放開就行,再不濟稍微松開點,别捆這麼緊。
他看了看我,又聽見我這樣說,這才小心的解開了捆着我手腕的繩子。但說是解開,其實也沒松到哪裡去,繩子基本上還是捆着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沒在要求更多,而這家夥很不要臉的一屁股坐在了我的面前,希望我可以就這樣開啟我的故事。
我小小的翻了個白眼,心想着要怎麼忽悠他才好。我想了部電影,結合我所了解的狗血言情劇的情節編造了一個屬于我的曾經的故事。坐在我面前的家夥是個很會共情的人,他聽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不住的感歎我倆愛情的偉大。我的嘴角抽了抽,又不得不做出一副失去戀人的痛苦的模樣。我說我的愛人,他變成了以骸,而我追随他而來,想要最後再見他一面。
這個盜洞客.....姑且叫他黃帽子吧。他抹着鼻涕,說這世間竟有如此深情的人存在。我哈哈笑了兩聲,說是啊,我也覺得自己很深情。黃帽子坐在了我的旁邊,他說我的故事真像一部電影,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過電影了。
從他開始幹這行直到現在,他在沒有去到過電影院裡,他說自己真想坐在熒幕前欣賞這般美好的愛情啊。看着他的臉,我忽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他有點來勁,聊天上頭後直接全部解開了捆着我的繩子。
我轉了轉手腕,順着他的話說了下去。我說為什麼不看電影?是因為工作的原因麼?黃帽子點了點頭,他說他的家庭毀于空洞,他又什麼也不會做,外面的公司都不要他。為了讨口飯吃,他不得不做些非法的行業來,但好在,這個幫派的老大是個很好的人,他經常收留像他一樣無家可歸的人,帶着他們幹事。大家互相分享,湊合的呆在一起,彼此之間相互照應着,也算是種生活。
隻是他話鋒一轉,忽然吐槽起來。他說起這個幫派和如今的代理頭目,那簡直,糟糕到無法形容。
此話怎講呢?我這樣問他。得到了滿意詢問的黃帽子果不其然順着我的話講了起來。他說他的大哥,原本的那個,其實是個不錯的好人。大哥他對待弟兄們很不錯,人也仗義,大家夥都是從心底認可他的。
雖然我們在幹違法的行業,但是于我而言,大哥就像我的家人,一起幹活的人是我的好兄弟。我們幹什麼都在一起,這完全就是一家人。他比劃着,言語裡不乏對美好家庭的向往。我點着腦袋,表示自己在聽,可是實際上的心思早就飄離二裡地了。我觀察着這裡的環境,那個運輸用的箱子好像會随着鐵軌離開空洞。趁着黃帽子說的起勁,我小心的探頭望去,在不遠處有個空間裂隙,鐵軌直通那裡。
我其實有點分不清裂隙和出口,或許這二者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别。黃帽子把自己的頭盔摘下放在了一旁,伸手抹了把鼻涕,他說現在的這個首領,也就是代理頭目,那簡直不是個好人啊。雖然他們經常不幹合法的事情,但是也基本上不随意招惹别人。可這家夥倒好,到處張揚,說是要擴大幫派,但實際上淨幹些惡劣的事情。
比如敲詐勒索,殺人放火,這些他都幹過。黃帽子咽下飯,他很生氣,說就因為他的傲慢導緻這個幫派被治安局盯上了。他說他的大哥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的把這個幫派拉扯大,結果代理頭目一來就改掉了一直以來的規矩。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換成了自己的,好像要徹底抹除上一人首領的存在似的!
建立幫派能用一把屎一把尿來形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