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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雪滿頭 韓凜求賢,秦川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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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神色自若,看起來不像有事,才放下心來。

理了理衣服,進入堂内道:“秦川叩見陛下。”

當着秦淮的面,韓凜自是要穩重得體些,一句“平身”說得稀松平常。

可眼裡全是藏不住的笑,嘴角牽動對着秦川努了努嘴。

秦川也是一腔欣喜之情,不覺微笑起來。

他陪在身側,聽父親和韓凜先是說了些近期營中演習之事,秦淮皆一一詳細作答。

“老師,朕此次來府上,其實是有樁要緊事需秦川協助——”

韓凜見時機差不多,才開口轉入正題。

秦川聞聽此言,也不由得向韓凜看去。

“朕兩日後,要啟程去華英山尋訪陳家後人,需要秦川從旁護衛。”

秦家兩父子是真被這話驚到了,秦淮率先開口。

“陛下,這華英山遠在郊外,山路又險,若有個閃失,怕是……”

“老師請放心,守衛工作已經安排妥了,穆皇叔也答允了朕。現下隻缺一個貼身護衛之人,這不才來找您和秦川嗎?”

“這……”秦淮還在沉吟,韓凜向身旁内監使了個眼色。

孫著會意,即刻道:“秦川接旨——”

秦淮、秦川趕忙下跪,恭敬聽命。

“命,秦川暫代禦前戍衛總領一職,于兩日後随行華英山,護衛聖駕。欽此!”

内監尖細的嗓音,拉扯着秦川耳膜,讓他的心狂跳不止。

此刻,腦海裡盤旋的不是伴駕出行之艱辛,而是能和昔日好友朝夕相處的狂喜。

“臣領旨,謝恩!”叩拜剛過,韓凜就忙命二人起身。

秦川站直身體時,他的笑正對上韓凜的笑。

兩人眼裡,有着一樣的期盼與歡欣。

“老師,朕還有些護衛上的事要交代秦川,您先回房休息吧。”

韓凜在秦淮面前,總是一副學生的樣子,讓他拿出帝王狀态來,也是不易。

接着,他屏退衆人,拉着秦川嘿嘿直笑。

經過上次燈會,秦川算是明白了對方脾氣,無論是皇子還是帝王,韓凜這性子恐怕是變不了了。

而自己,私心裡有一塊地方,其實也不希望他改變。

“你去找陳家後人,是要讓他入朝為官嗎?”秦川臉上的笑還未平,就急着問。

“嗯,如果真是人才,我願為其重開相位!”韓凜說得很确定。

“中州有你做皇帝還真是……”秦川漾起個更濃的笑,故作神秘地沒有将話說完。

韓凜一副審視模樣,盯住他臉道:“這話……是挖苦我呢?”

“怎麼會!”秦川擺出發誓的樣子。

“蒼天在上,我可是要誇你的!誇你為中州之計深遠——就是有些太我行我素,想一套是一套的。”

一抹狡黠勾在韓凜嘴邊,他憋着笑問:“那這次你怎麼不攔着我,說此去危險不宜出行了?”

“我勸得住嗎?你說服了穆王,又傳旨讓我護駕,勸還有用嗎?”

“既然沒用,我隻管保護好你就是了!還是那句話——有我在,沒有人能傷你分毫,也不會讓你身陷險境!”

秦川答得倒是理直氣壯,簡直就像提前想好的。

“好了,好了,不過白問一句,你就這麼多話等着,真是越來越像老師了。”韓凜朝秦川擠擠眼。

“确實,我也發現自己最近變了。自從跟着師父習學,自己有很多想法和以前不一樣了。”秦川回憶道。

“對了,說起你師父,這次我來府上怎麼沒看到啊?要不勞煩你給引薦一下?”韓凜很是好奇。

誰知秦川卻擺擺手。

“罷了吧,聽說當日師父答應入府,就跟父親約法三章,絕不牽涉朝堂之事半分。這事兒啊,我不能擅作主張。”

韓凜慢慢點了點頭。

“哦,這蕭先生當真有些風骨,隻是無緣一見,着實可惜。”

“這沒關系啊,你見不到蕭先生,能見到蕭先生第一親傳弟子也不錯啊!”

秦川笑着拍了拍自己胸口,玩鬧之心不減當年。

“小川,看你還是如從前一般待我,真讓我高興!”韓凜突來地認真,倒唬了秦川一跳。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其實,你第一回來的時候,我是想過要與你保持君臣之禮的。可從燈會那日發現你并未改變,還是和當年一樣,我就……”

秦川盡可能組織着語言,卻感覺有些什麼好像埋在了話語下頭,說不清楚。

“就是要這樣才好!那你就好好休息兩天,兩天後咱們準時出發!”韓凜笑着,起身告辭。

“好,到時候見!”秦川也笑着,往外送。

目光流連在對方背影上,良久。

之後兩天,對韓凜和秦川兩個年輕人來說,真是難熬得不得了。

不約而同地,盼着快些到成行日期。

對于穆王這邊而言,卻巴不得時間慢些走,最好先停下來。

手上政務雖是千頭萬緒,好歹有個切入點,可以或急或緩地一一化解。

倘若讓那班老臣,知道了陛下即将出行的消息,可絕對不是鬧着玩的。

但時間之所以公平無私 ,就是因為它從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無論祈求地多麼虔誠,它都不會快一秒或慢一秒。

這公正運行的真理,埋葬着過去的一切,也孕育着一切的将來。

在這時光流轉的滴答聲裡,秦川終于盼到了那個日出。

當天一早,他先将房間打掃幹淨。

誰讓要有段時間回不來了呢。

穿好衣服後,秦川帶上以備換洗之用的物品。

為求心安,還拿了些治跌打損傷的藥,心想這就差不多了。

他把東西,一并打包成方便攜帶的包袱。

又去了正堂和别苑,分别向父親和師父告别。

秦淮自不必說,隻交代幾句便匆匆出門趕往軍營。

蕭路倒是念叨了些讓他多多保重的話,秦川一一應下。

也叮囑師父天涼了要注意保暖,切莫生病。

做完這一切,秦川就挎上包袱,興沖沖跑去府門外等韓凜的馬車。

冬日清晨已是很冷了。

呵出的一團團白氣散在風裡,卻減不了少年半分熱情。

如一團寒夜篝火,旺盛的、不知疲倦的燃燒着。

不多時,拐角處傳來馬蹄答答聲。

他笑着快步跑過去,果然是韓凜!

這是嚴飛陽第一次見到秦川。

上次遠遠跟在身後,對他而言那張面目始終是模糊的,隻有幾縷聲音偶爾飄過來。

現在瞧得清了,嚴飛陽發覺這人和自己想象中差不多。

高高瘦瘦,但結實的身量,一看就是常年練功夫的人。

一雙手指節修長、骨節分明,虎口處還結着厚厚的繭子。

那張臉生得是真俊,完全不帶攻擊性得好看。

尤其一雙眼睛顧盼神飛,讓每一個見過的人都難以忘懷。

秦川待要行禮,車内傳來聲音。

“快上來吧,趕路要緊!”

嚴飛陽将簾子撩開,恭敬地将人讓上車。

經過身側時,秦川向他道了謝。

嚴飛陽重新坐回馭位,開始趕路。

原本這種活兒,是不用他這個暗衛總管來做的。

可其餘人都被命暗中随行,自己身份隐秘隻得找個由頭。

還好駕車這門手藝,自己還是熟的。

車裡隐約聽得到談話聲和笑聲,嚴飛陽隻管攬着缰繩,享受起早上的陽光。

這種很舒服得暖和,像極了蓬松綿軟的棉被,讓人有些偷懶陶醉。

這可以算作他難得的安逸時刻,沒有危險的任務。

也不必跟蹤探察,就這麼大大方方在太陽底下。

嚴飛陽是個喜歡陽光的人,更向往耕種村居。

可偏偏造化弄人,裹挾着他一步步走到暗衛總管這個身份。

從此他的世界裡,就隻剩下黑夜、猜忌、傾軋和算計。

他希望過幾年等主子根基穩固,自己能求個恩典。

徹底擺脫這不見天日的生活,找個村落住下,過正常日子。

他是孤兒出身,原本的父母、家鄉乃至姓名都不記得了。

後來一路輾轉來到京城,挨過打也挨過餓,在街上混迹時,偶爾做些讨債的營生。

直到那天,有個錦衣華服的少年公子相中了他。

問他願不願意去自己府裡,從此不必再挨餓受凍。

他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畢竟,沒有什麼比活下去更重要。

等嚴飛陽意識到自己又沉浸在往事裡時,他用力攬了攬缰繩。

一鞭打下去,讓馬的速度加快些。

陷在回憶裡不是好兆頭,容易侵蝕意志更容易誤事。

他摘掉頭上暖帽,借着凜冽寒風讓自己回到當下。

“今日這是怎麼了?”嚴飛陽苦笑着自言自語。

是因為剛才那個年輕人嗎?

一舉一動,都是自己向往的樣子。

尤其是那雙眼睛——

純粹、清澈、幹淨,透露着無限的信任與活力。

讓嚴飛陽羨慕得,甚至有些嫉妒。

看了看兩旁建築,已經出來很遠了。

太陽也近正午,他開始留意路上店家,預備找個能讓主子用餐的地方。

這時,他聽到車内傳來談話聲。

“哎,咱們找地兒吃飯吧,我都餓了!”

然後是韓凜的笑。

那種笑嚴飛陽從未聽到過,那麼開心、那麼溫柔。

“你這也太不經餓了,咱們才出來多久啊?”

“你可真是沒良心哎!為了等你,我一早就站在巷子口,哪顧上吃東西了?”

秦川的語氣随意又熱絡,嚴飛陽不免有些驚訝。

能和主子這樣說話的,天底下恐怕隻此一人了吧?

聽車裡暫時安靜下去後,嚴飛陽撿了個适當間隙開口道:“主子,前面有家酒樓,要不要先吃些東西?”

“好,就去那家吧。”韓凜從簾子裡往外看了看,聲音又恢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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