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比較難受的是,本該說清楚的話還是在不合适的場合,出現了百種情況中最不應該出現的一種。
“沾不沾也得分人,”今見山在臉上掃視一圈,“你大可以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
遊弋牽起似被火燎的嘴角:“是麼,我對怎麼上.你也沒有興趣。”
“是麼。”
今見山躬身湊近,貼在遊弋的耳邊,用一種非常玩味的語氣說:“即便有興趣,怎麼看你都是被.上的那個。”
遊弋偏過頭嗆咳着笑出聲。
笑夠之後,他也貼上今見山的耳朵,用極盡嘶啞性感的聲音低聲問:“然後抓着我的頭發後.入麼?”
轟——
龐大的積雪内部被重力拉引,大量雪體崩塌,明明往那處看過了,大腦卻告訴手腳隻是狂風暴雪。
今見山站在山下輕而易舉地被湮沒手腳。此刻他終于明白,原來是眼睛出賣了自己。
“還是說,隻這麼想......”遊弋垂着眼梢,刻意往明明看不到的地方掃了眼,“你已經.硬.了。”
真真是惡劣。
今見山深深看了眼遊弋,一言不發地松開雙手從上方離開。
他踩着沒入腳踝的積雪撿起背包,利落跨上那匹能在雪霧裡行走的卡巴金。
今見山騎着馬,一步一步行至遊弋身側,面無表情的從上至下和他對視。
“我承認,你的皮相确實蠱惑人。但值得可惜的是,除此之外的東西讓人絲毫提不起興緻,如果非要對着你.硬......”
他故意頓了頓,十分下流地指着自己的胯.間:“倒是可以試試跪趴在這兒張開嘴,憑着你這張臉,應該可以好好嘗嘗同性戀的腥膻。”
這回換遊弋不說話了。
“起來,别浪費我時間。”
遊弋眨走眼睫上的雪,撐着地緩緩站起身。
他沒有理會渾身上下沾滿的雪,徑直走到另一匹馬邊翻身而上。
他們距離主路已經非常近,甚至可以看到霧中閃爍的黃色警示燈。
往回走的一路兩人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昂,跑岔了。不用,你叫兩個人到一巷把馬牽回去。”
今見山等電話裡的人說完,嗯了聲:“行,晚上見。”
一巷是停車場往原住民區走的第一條路,專供馬走。
到了地方後今見山先下了馬,跟等着的兩個原住民寒暄了幾句。
他回身瞥了眼遊弋,然後沉默地往停車場走。
到了車邊,今見山把身後的包取下扔過去,轉身上了車發動。
遊弋從背包裡取出自己的羽絨服扔在地上,然後脫下身上的外套,連帶掉落的帽子一同塞進包裡。
背包扔進後備箱後,他撿起地上的羽絨服穿上,然後拉開車門上了副駕。
下午五點,正是經停員工準備完晚餐收工下班的時間。
員工住宿的地方在8号區域,因為有專用車接送,所以對于下班并不是很積極。
今天雪實在大,從半夜下到現在還不見停。張銳凡帶領着一群人在停車場的燈光下堆起了雪人。
一幫人玩得樂不思蜀,看到今見山的車開過來時,張銳凡趕緊朝後廚的那幫男人使眼色。
男人們會意地拿起準備好的雪球,等車離得更近一點兒的時候瞬間砸了出去。
乒呤乓啷的陣仗驚醒了淺寐的遊弋,窗外的景象完全被砸散的雪掩蓋。
下一秒雨刮器推開,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看出是什麼地方。
今見山見怪不怪地踩下刹車,給窗子稍稍開了個縫,然後點了根煙等着他們往夠了砸。
結果人不砸了,幾個大姐圍在車頭,餘下的烏泱泱全往駕駛門跑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張銳凡站在主駕門邊來回捏手上的雪球,“今哥,您看着給吧。”
“呦,換路子了?”今見山笑道。
小東的嘴怼到窗縫邊上:“那可不,膀子掄圓撈不到個好可不行。”
“就是,雪捏完手得燒的急死個娘。”
張銳凡大喊:“給是不給,大夥兒準備好,今哥要是不給咱就甭跟他客氣!”
男女齊聲高喊:“得嘞——”
今見山失笑地搖頭,一手拿煙一手掏出手機開始往群裡發紅包。
餘光看到旁邊的人解了安全帶,他繼續按着手機,看都沒正眼看地說:“東西拿走。”
砰——
絲毫沒有搭理就下了車,今見山那股邪火又冒上來了,明知道不該惹還是忍不住的惹了。
今見山速度極快地解了安全帶,降下副駕車窗探着身子吼了聲。
“他媽聾了?!”
大雪中,一身黑的男人站定在右邊車頭前,對張銳凡的搭話充耳不聞。
十幾秒也或者幾秒,轉過身陰沉地迎着霧燈看過來。停頓片刻後,越過人群走到門邊。
“......遊哥,咋了這是?”
遊弋對張銳凡偏了偏頭:“讓開。”
“不是,到底咋了啊,”張銳凡看他這臉色哪敢讓,“我哥說話您甭......”
話還沒說完直接被遊弋一把撥到旁邊。
“诶不是......”
“下來。”遊弋曲起兩指敲了敲車窗。
“遊哥遊哥,嘛呢這是,有話咱好好說是不?”
張銳凡貼上來攬着他的胳膊往後拖,旁邊幾個男人也擁上來。
“幹什麼,不害怕投訴?”今見山抽着煙降下車窗,“都放開。”
“哥......”
今見山朝接待處擡了擡下巴:“沒事兒,都先回去。”
“不是哥......”
“走走走,老大我們先進去了啊,有事兒您吱聲。”
今見山滅着煙笑了笑,聲音很低的似是自言自語:“能有什麼事。”
等人三步兩回頭地進了酒店,今見山打開車門下了車,環抱雙臂站在門邊看着面前的男人。
優越的五官冷冰冰的沒有任何表情,但能感覺到來者非常不善,羊腸小道的不善都根本夠不上。
今見山往車門上靠了靠:“我當你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