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順着一旁的金色階梯攀登上了龍椅。她正站在兄長雲辰的身側。此時的日光順着大殿一旁的格子窗,顫顫巍巍、遮遮掩掩的照進殿裡。日光的色澤是淺黃中泛着橙黃色的。那些日光紛紛揚揚的打向雲辰和雲鶴,為兩人的臉同身子輕描淡寫的勾上了一層金邊。
雲鶴道:“我不是很了解白成煥白大人本身的為人。不過世間有關于他的傳聞,可以說是多得不能再多了。皇兄大抵是知道的,我隻真正了解他的弟弟。不過這樣說來,皇兄是被他欺負或者蒙騙了嗎?還是說更甚的、皇室以往必遭的悲劇……皇兄被他架空了?”
“皇兄是做了傀儡麼?”
格子窗中映照過來的逆光裡頭,浮出來的隻有一樣東西——那就是雲辰憔悴的臉,連帶着他的整副軀殼。
“皇兄,皇兄?”
“鶴兒。皇兄本不該把這些事情告訴你的。也許是因為皇室裡頭實在是無人可告了罷。你且走罷。今天的事情,就當你什麼也沒記得。”
“請皇兄披上衣服罷。”
雲鶴轉過身,披着鎏金的外衫與纖長的飄帛,亦步亦趨的向前走着。雲和大殿中那幾道折疊起來的、镏金的檻門,依舊是數十年如一日般華麗的模樣。一般人家的屋子裡隻設有一兩道門檻,可皇宮大殿之中的門檻卻仿佛數不清的多——這究竟是礙于禮制罷了。
待雲鶴循着一道又一道的門檻、出了雲和大殿的殿門時,她便瞧見殿前聳立着的一排又一排白雲石柱子,在烈陽的照耀下反射着灼眼的光芒。白雲石柱子環抱而成的回廊下,有個朝向殿正面的開口,開口處是漢白玉制成的龍浮雕與石階,直直通向大殿遠方。
原來這空曠華麗之處,便是她打小生活的地方。